“是啊，丫头随我来了重歆楼以后，有我疼，有七娘和月魄疼，还有婠婠宠着，后来林渊与长灯也待她极好，她这才更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当初我身负重伤，这孩子日日沿街乞讨，只为给我弄一口饭吃，一口馒头填肚子，为了留下我，坚决不让那些年轻力壮的乞丐赶我走，还宁肯自己不吃饭，也要救下我的命……她那时候，坚强的不像个孩子，像个小大人，明明该是什么都不懂的年岁，却善解人意，懂事的很。她该是我女儿，她何尝不是上苍送给我的礼物呢！”
张如枫无奈含笑道：“起初，我一直以为她是你的亲女儿，没想到……之前我还在想，若你是皇上，那你哪来的闺女，微服出访带着公主，这还是开国至今，头一桩稀奇事。”
“那便让朕，开一开这个先河吧！”玹华深深吸了一口气，“最让人心疼的，或许不是她被爹娘抛弃，而应该是，她亲眼，送了爹走，又送了娘离开吧……人生在世，最怕谎言漏了底，精心做的局，旁观者迷，当局者清了……”
“玹弟，何出此言？”
玹华负手从容道：“我在乞丐窝的时候，有一夜，丫头伏在我的怀中说梦话，口中嚷嚷的就是，娘，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你不要我了，娘，你真的嫁人了吗，你为什么要生下丫头，为什么要恨丫头。”
“这话的意思，是她知道了真相？”
玹华颔首：“或许是吧。”又补充道：“后来我再问，她有一次说，她娘亲走了。又有一次说，她娘死了。我还以为，是她娘没了，她伤心过度，不想提这个问题。”
“这孩子……真真命苦。”张如枫都快有共鸣了，叹着气，目光投向一边久不言语的莫婠，倏然勾起了兴致，似开玩笑，又似认真的道了句：“这丫头的身份弄清楚了……不知道白姑娘，您的身份，何时能让我与玹弟，拨云见月呢？”
“我的身份？”莫婠听的正入神，乍被丢来这样一个问题，脑子空白了一瞬。对上张如枫那浅浅含笑的眼神，终于，回味了过来，“唔，你想知道，我到底是从何而来，家在何处，是何身份是么？”
张如枫也不强求，只抬袖淡淡一说：“当然，白姑娘若是不想说，可以不回答。”
莫婠昂头亦看了眼玹华，见玹华依旧面不改色，唯眼眸中燃起了丝丝兴趣，莫婠不禁一笑，知晓了两人心意一致，寻了棵柳树靠过去：“我父亲，姓付。”
玹华眸光一沉。
张如枫脸色渐严肃，“付……”
看着玹华，莫婠扬起俏脸，笑侃道：“小女不才，正是阿玹你的器重之臣，当朝丞相付云琅之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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