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料到严曦会突然出现，凌绍眼底划过一丝窘迫，不过转瞬即逝。
他把手里端着的东西放到餐桌上，淡淡开口：“坐下吃吧。”
严曦淡淡一笑，坐到餐桌前，凌绍的对面。
今晚发生的一切，在五年前梦破之时，她再也不敢如此想象。
从没有想过竟然会吃上凌绍亲手做的饭，他解下围裙，认真地低头给严曦盛饭。
“你……挺熟悉的啊。”
严曦吃着，顺便问了一嘴。
“每年都过来住几天。”凌绍嚼了嚼嘴里的东西，直到咽下去之后才轻声开口。
“哦……”
再也无言。
这一顿饭吃得很是安静，如果抛开以前的事，还真是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第二天严曦睡醒的时候，从落地窗往下看，竟然是凌绍在整理着那个院子。
难怪没有野草丛生，原来是凌绍在整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五年以来，他一直如此吗？
整理着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的房子，一草一木都不放过，对他来说，有意义吗？
忽然，凌绍抬起头看向窗户。
跟凌绍的眼神对上，严曦有一种被捉到的感觉，表情有些不自然，往里面退。
赶紧洗漱下楼，大门打开，刚走到院子，一阵微风袭来，草地上湿湿的，看来昨晚是下过雨了。
“你还会做这个？”严曦蹲下整理草坪，问道。
“以前不会，后来会了。”
凌绍一边回答，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从来没有一刻他觉得跟严曦待在一起自己会这么不自然，这是怎么了？
他想要努力克制，却是越克制，越糟糕。
吃过早餐，严曦说自己想去果园看看，凌绍开车陪他去。
两人十分默契地不提以前的事情，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人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彼此尊重，互相客气。
果园在山上，比较偏僻，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你家还有果园？”站在门口，凌绍好奇开口。
“我爸爸喜欢，以前每年都会过来，摘桃子。”严曦轻轻扯开嘴角，淡淡道。
这果园果然是多年没有人整理了，杂草丛生，地上有一些往年熟透了的掉落地上的桃子残骸，现在树上也有一些桃子，刚刚成熟的模样粉嫩粉嫩的，看起来十分可口。
不知道这野生的桃子口感有没有当年的好呢？
或许严家的一切，除了刚才那栋别墅，就是这个果园维持得比较完整了。
这些桃树，即便没有人打理，经过了大风大雨之后依然能够屹立在这儿，开花结果，风雨飘摇过后，依然是亭亭玉立。
严曦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微风迎面而来，吹干她眼眶的水雾，到一个小棚子里，严曦找到了当年留下来的竹篮子，自顾自去摘桃子。
凌绍则是站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看着严曦熟练的动作，自己也有样学样地上手摘桃子了。
多年不动手，现在的动作确实是生了不少，不多一个小时下来，还是摘了满满一篮子，凌绍也摘了不少。
果园的正对面有一条小溪，溪水是从上游一个小泉眼流出来的，最是天然甘甜，严曦把桃子放在里面洗了洗，将上面的毛洗掉，就像当年严泽群洗干净了递给她时候一样，笑眯眯地咬上一口。
甜！
一口桃子便让她心满意足，笑得像个孩子，不过对上凌绍的视线，她的笑容立刻就收住了，脸色都沉了几分。
她随手抓起一个洗过的桃子塞到凌绍手上，淡然道：“你也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