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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阿诗弥尔的面纱/将所有的都托付(2 / 2)

“狼车真是个危险的东西,不是吗。”英菲宁对快要哭出来的伊薇道,“虽然很可惜,我们需要一条狗绳。”

贝伦听到“狗绳”这个词时,不自觉地退缩。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伊薇恨恨道,“有人想置您于死地。”

“十四年了,伊薇。”英菲宁抚摸她的脸蛋,“如果没有你们,我只不过是街头的一个娼妓。”

伊薇感到无比光荣,身后的士兵同样如此,但剩余的路王妃想要用两只脚走完。下楼时一行人遇到了不少爵爷,后者讶异地看着王妃队伍,有的上前问候:“早上好,王妃。您这是要去大殿吗?从这里下去还有好长一段路。”

“天气太冷了,需要走走。”英菲宁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狼车残骸,“狼车跑太快会起风。”

伊薇像起了敌意的猫一样竖起耳朵,她记下了这位爵士的样貌,并和身边的侍者窃窃私语。侍者闻言看了一眼爵士,悄悄脱离了队伍。

下山耽误了英菲宁不少时间,等到了大殿,朝会已经结束。克洛维已经转身离开,没有发现英菲宁从山上下来了。

大殿不便有重兵出没,伊薇遣散了队列,只留下一名侍者和贝伦。贝伦本来也想离开,但伊薇从他背后抓住了他的手,并把一把短剑塞进他的手心。

“仔细看。”伊薇凑近贝伦的耳朵,用脸颊推着他转头。大殿内有许多交谈的贵族,还有站在各自主人身边的侍从。英菲宁已经独自走到长桌边上,所有人都像是已经注意她很久了一样,立刻结束正在进行的对话,向她投去目光,接着行礼或问候。

“这里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伊薇和贝伦已经脸贴着脸转了一圈,“他们现在对夫人示好,只是因为她是王妃。他们私底下觊觎她的身体,想要把她彻底撕开。所有人都是威胁,不能有任何一刻将视线从夫人身上移开。只要有人、有东西威胁到她,你就必须挺身而出。这是我们的使命。”

说话间,英菲宁拉着一名爵爷的手走向大殿后头,雕像会为他们掩人耳目。伊薇和贝伦对视一眼,立刻分别从左右两侧向雕像靠近,短剑已经出鞘。

不为人所见的阴影里,沉重的呼吸喷洒在英菲宁的脸颊上,那是粗鲁而恶臭的男人气息。她仰起脖子,中年男子在洁白的锁骨上留下红印和口水,并拉扯她的衣物。英菲宁咯咯地轻笑,一边说痒一边问候男人的妻子:“伯爵夫人近来可好?”

“不要管那个女人,好吗。”男人差点说粗口,他的嘴未曾离开英菲宁的脖子。“我们总是得不到孩子,但那绝对不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可以证明给你看。”

“我知道,您最近忙得没时间陪她。”英菲宁已经无法守住心口的位置,领子已经完全偏移了,但她还是继续说话。“您的领地里有叛乱。”

“四个人闹事也能叫叛乱吗,”爵爷冷笑一声,然后低头盯着他最感兴趣的东西,“哦,您可真是……”

“另一边更好看。”英菲宁自己让手从袖子里钻出来。“如果农民交不出粮食,鸦卫的收入会受到影响。”

“要想帮那些该死的农民,只有两种办法。”男人想要上手,但英菲宁笑着抓住他的手指,这看起来像是抵抗,所以男人感到更加兴奋了。“一是给他们减税,二是帮他们找更好的农田,但这些法子无不是从金库里拿钱。”

“也许只是痛那么一下。”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四个农民叛乱还好,但下次就有可能是十四个,四十个。”

“您真的是处子吗,我的王妃。”爵爷咽了口口水,“您已经和殿下成婚十四年,或许更久,我已经记不清了。”

“那是个身不由己的年纪,”英菲宁张开双臂,“但现在我是自由的,不是吗?”

男人的膝盖顶在英菲宁身体之间,贝伦觉得是时候了,甩了一下手中的短刀就要上前结束他的生命。伊薇忽然拦住他,假装贝伦是某个显贵:“早安,大人,您有没有看到……”

女士的声音很大,雕像后面的男人愣了一下,他确信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动作僵硬地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

贝伦根本没打算回答伊薇,但她还是自顾自地说下去:“在雕像后面吗?也许我需要检查一下!”

“哦!”男人慌张地叹气,帮王妃把衣服穿上,隔着雕像他都能感到人们的视线。伊薇的把戏成功了,无论大殿内的人有没有听到伊薇的话,仍然看向雕像。

英菲宁已经将身体重新塞回布料里,这是件极其困难的事。爵爷又错过了一次得到王妃的机会,他总是在搭箭上弦的关键时刻横生事端,最后只能多咒骂两句。英菲宁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转身出去,在众目睽睽下擦了一下嘴巴,笑着干咳几声。这下所有人都默契一笑,那位被点名的爵爷一定就在雕像后头。

比起猜测和谣言,下人们更担心的是事实。英菲宁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随即召唤侍者。“准备出门吧。”

伊薇绷紧全身,王妃出门简直就是她侍奉生涯中的最大灾难——马车需要检查,随行护卫需要挑选,出行路线需要规划。贝伦看她手忙脚乱地料理一切,慢慢将短刀藏进自己的怀里。

英菲宁披上从宫里带下来的熊皮风衣,伊薇在她身前系好系绳,接着绕到她的身边抚顺她的长发,小心翼翼地为她套上兜帽。

二十名护卫簇拥着王妃离开鸦卫城主堡大门,侍者打开马车车厢的门。英菲宁并未径直走向车厢,而是在车夫面前站好,从马头开始一直扶摸到马腿,指尖恋恋不舍地点一下,称赞它结实又漂亮。“鸦卫的马匹都是圣主的恩赐,”她如是说,“希望你们能倾力养护它们。”

临行前伊薇递上了皮手套。英菲宁看了一眼,笑着摇摇头:“大家喜欢的是我的手,而不是手套。”

披着鸦卫十字架的王家马车驶入鸦卫城内,引来众多市民的围观。他们知道车厢里是王妃,亲王殿下从不会随便出行,所以大家都跑出来了。有人上塔楼摇响铃铛,二楼的窗户全部打开,探出一个个脑袋。登徒子离开窑子,有的衣服还没有穿好,女人跟在他后头。

英菲宁打开车厢顶部的窗口站起来,让市民可以轻易瞻仰她的美貌。人们挤在道路两边,不顾危险地伸出手,想要获得王妃的抚触。英菲宁没有吝啬于恩赐,尽力弯腰出去与市民握手。

欢呼声变得疯狂,人们握着英菲宁的手不肯放。马车经过后,嘈杂的人潮自动在后头合拢,一直跟着车轮前进,包括贝伦在内的士兵将他们挡在外面,防止他们把马车推倒。

道路变得越来越窄,一个疯狂的市民抓住车厢边缘,想要爬上去和王妃面对面。贝伦抓住他的裤腿把他扯下来,市民摔落在地,一片明晃晃的刀片从他的指缝中滑落。贝伦还没有反应过来,几名士兵就一拥而上,将那人几拳打出鼻血,拖到路边的角落里。

贝伦愣愣地转头去看马车,阳光下的人群中反射出好几道金属光泽,它们和英菲宁伸向市民的手几乎没有距离,好像随时准备把那细嫩的手掌划开。

伊薇紧紧攥着手套,盯住英菲宁划动的手指,所幸王妃也看到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她熟练地避开她不想触碰的人,指尖在肮脏的人海中舞动。

马车在一座纯白色的大教堂前停下,穿黑袍子的教士打开铁门,恭敬地迎接王妃。英菲宁回到车厢,打开车门时伊薇已经在台阶旁等候,她近乎抢夺似地拉过王妃的手,确认上面没有一道伤口才松口气。

教堂门前谁都不敢造次,英菲宁在风衣下轻轻提起裙摆向教士们行礼,后者鞠躬回敬。周围的士兵站成一排堵住市民们的视线,伊薇看了贝伦一眼,和三名侍者跟在王妃后头。

英菲宁走入教堂大门前的空地,在教士的引领下经过礼拜堂来到后院。这座与圣涅克莱大教堂齐名的鸦卫圣地有一间福济院,她的目的地就在那里。

“孩子们还好吗。”英菲宁的笑容融化了教士的拘谨,后者点头道:“托夫人的福,孩子们在这里不仅吃穿不愁,还有很多爵爷都自愿领养他们。”

“这也是教廷的功劳。”

众人径直穿过后院,教士为王妃打开大理石房子的门。这是一间小课堂,中间摆满了课桌和椅子,十二名穿白衣服的男孩伏案写字。最前方的墙壁上挂着木板,一名教士背对前门用石灰石在板子上写字。

英菲宁笑着走入课堂,尽量不让自己的鞋子发出响声。孩子们很认真,时不时抬头看教士在木板上写了什么。那些都是最基础的“字母”,教士把它们写下来,挨个读给孩子们听。“这个字有两种读音,今天我教你们第一种读法,‘b’——”

孩子们参差不齐地念出来,英菲宁则坐在最后一排的孩子旁边。男孩注意到了有人坐下,便稍微瞥了一眼——单是这一眼就让他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他吃惊地半张着嘴,闪亮的黑色瞳仁里倒映着英菲宁的脸庞。

王妃笑着伏在桌上,用一只手撑着脸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没有。我,我不知道。”男孩咬到了舌头。“我只是,只是……”

“让我猜猜你想说什么。”英菲宁揭开兜帽,一绺发丝从耳边垂下,“你是想说,我突然出现,把你吓到了?”

男孩点点头,又马上摇头,小手把羽毛笔捏弯。英菲宁本想再多逗他一下,不料教士敲了敲木板:“约翰,有好好听课吗?站起来。”

小约翰吓了一跳,低下头站起来:“是这位姐姐——”

“狡辩不会让错误消失。”教士放下石灰石,“下课后把字母抄一百遍。另外,由于不速之客的到来,今天的课不得不到此为止了。作业是抄写字母两百遍,被我发现偷工减料、使用连笔书写的孩子,就要额外加罚一百遍。”

孩子们抱怨着离开座位,经过英菲宁身边时无不撅起嘴巴瞪她,小约翰更是吸着鼻子过来收拾课桌,再也没有和王妃说一句话。

英菲宁正在等待所有孩子离开,最后走的小约翰用力关上前门,但愿他的怒气不会让抄写用的莎草纸破洞。课堂上只剩教士和王家的人时,英菲宁才开口道:“您真是关心学生的好老师,教士先生。这样一来,那些孩子就再也没办法对我产生好感了。”

“要在祸根扎下之前断绝它,夫人。”教士转身背对英菲宁,手指摩挲着光滑的木板。“孩子们必须知道您心怀恶意。”

“先生,”伊薇忽然开口,“注意言辞。”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教士赌气似地快步与英菲宁擦肩而过,福济院的同僚则在一旁擦冷汗。“非常抱歉,夫人,他只是,只是关心孩子们,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英菲宁从座位上站起来:“我没有在意,还很高兴福济院里有这样的好老师。我敢打赌,爵爷们会在这里找到鸦卫最有教养的孩子。”

“如您所言……”

英菲宁提前离开了教堂,往日她会在这里逗留很长时间陪孩子们,所以看起来颇为郁闷。她没有直接上马,而是趁人不注意走到了巷子里,背靠着墙壁不说话。

贝伦和侍者们悄悄跟上,以防王妃遭遇不测。所幸英菲宁并没有走远,她听到巷子里传来孩子们玩闹的声音,便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张望。

贝伦躲在墙后,他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从他对面钻入英菲宁所在地巷子。他认出了那个人,是在课堂上被教士惩罚了的小约翰。他现在本应该努力在就寝前完成他的罚抄作业,但他紧绷着脸皮,手里竟然拿着一把自制的锥子。

贝伦瞳孔一缩直起身子,但小约翰已经离英菲宁只有五米距离,他快速迈开腿脚,虽然步伐很小,却走得飞快,握着锥子的手高高举起,随时准备扎进英菲宁毫无防备的腰上。

贝伦的心跳砰砰作响,他一推墙壁冲了出去,但有些来不及了。就在小约翰的刀子要碰到熊皮风衣的一刹那,一名侍者飞扑向男孩和王妃之间,锋利的刀剑扎进了他的心膛。

英菲宁听见身后的异动,想要转身去看发生了什么,但贝伦一把将她搂住,结实的臂膀让她不得不靠在他的怀里。英菲宁立刻忘记了怪异的声响,和贝伦一起看不远处的孩子们打闹。“你不嫌弃我这种三十多岁的女人吗。”

“不。”贝伦斩钉截铁地回答。

英菲宁的心情变好了,她笑着往贝伦怀里缩了缩。“孩子们很可爱,但世上没有无私的人。贝伦,即使是那么可爱的孩子,也有可能成为别人手里的屠刀。”

贝伦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猛烈摇晃起来,以为英菲宁已经发现了什么。小约翰误刺了一个陌生的少年,立刻变得慌乱起来,松开握柄后退了几步。中刀的侍者忍住剧痛扶住墙壁,他回头望了一眼英菲宁,想要用手抓住她的衣服,但那样就会惊扰到她,所以他放弃了,靠着墙慢慢坐下来。

小约翰想要大叫,被其余侍者捂住嘴巴、死死掐住脖子。侍者们四肢纤细,没有多少力气,但心中的悲愤足以让他们扭断一个小孩的脖子。小约翰面部开始充血,眼球微微突出,挣扎着想要反抗,侍者合力将他抬离地面,搬到角落的阴影里。

英菲宁将手伸进贝伦的怀里,指尖划过革衣,直到触碰到短剑的剑柄。她抬头望着贝伦,后者尽力伸长脖子,生怕她用尖利的指甲拉开他的喉咙。只不过王妃仅仅是往他的领子里吹气:“你是个无私的人吗?我的小猎犬。”

贝伦顶着满是冷汗的后背引领英菲宁向前走,他们要绕个大圈子回去,否则会看见身后奄奄一息的侍者。他的同伴已经掐死了小约翰,回来为他疗伤,但他挡开同伴的手,瞳孔变得黯淡:“不用了,主人不需要一个被开膛了的侍者。”

“如果用衣服遮住的话……”同伴哭着用手堵住涌血的伤口,结果被他愤怒地打开:“你弄脏自己了!今天不许你再碰王妃!”

不远处玩耍的孩子看到了他们,尖叫一声“血”,哭着逃进巷子深处。英菲宁在拐角处往后瞥了一眼,贝伦自欺欺人般地挡住她,对她吹滑稽的口哨。王妃假装自己被逗乐了,掩口发出春风般的笑声。

回到马车前的英菲宁和来时一样戴上兜帽,扭动腰肢在伊薇的搀扶下登上车厢台阶。她捏了一下女侍的手,低低说了一句什么话。伊薇抬了一下眉头,缓缓直起上身,目送马车离开教堂大门。贝伦跟在马车后头,发现伊薇没有随行,而是在人流合拢之前折回了教堂。

纯白色的大教堂代表着圣洁和高尚,踏足这里的每一个人不再是欲念的混合物,他们清空自己的种种烦恼,坐在长椅上面对圣主像,随圣歌的旋律闭上眼睛。伊薇走过石板路、踏上大理石台阶,戴上铁锈色的手套时正好迎来悠扬晚钟。

早些时候为孩子们授课的教士从走廊边的某个房间里拉门出来,他看到伊薇时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穿长裙的女士已经一拳挥了过来。

教士下意识地举起手臂格挡,布满细小铁钩的手套将黑色的教袍扯成碎布条,露出袍子内层和白色衬衣。

教士趔趄着扑倒在地上,他知道他的审判来了。伊薇将他从地上抓起来,拳头往他的正脸上抡去。教士的惨叫被还没有停止的钟声掩盖,脸皮丝丝条条地耷拉下来,起初先是发红,红色的小血滴从肉里渗出来,连成血迹向下滑落。

伊薇一拳一拳地砸,丧钟摇摇晃晃地响。教士的脑袋已经凹进去一块,眼珠子不知道落到哪里。他大张着嘴巴念叨什么,伊薇低头去听,教士突然伸长脖子想要咬她,所幸她躲得及时。

现在伊薇不想在浪费更多时间,王妃需要她时刻伴在身边。她双手交握向下猛锤教士头部的开裂处,头骨的白色碎片崩裂开来,发出的响声就像是苹果被车轮碾碎。教士全身僵直着颤抖一阵,终于不再动弹,伊薇仍去探鼻息、摸喉咙,发现他的喉结还在跳,便再接再厉把脑袋彻底敲烂,没有想过那只是身体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眷恋。

回到主堡的英菲宁褪下风衣准备上山,这次士兵们彻底检查了狼车,连一颗铁钉都不放过。王妃不耐烦地等待检查完毕,说想要去水里泡一泡。侍者上前道:“殿下正在宫里等您。”

贝伦跟着狼车上山,老远就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通道内站着不少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看到英菲宁后将狼车拦下,靠近王妃身边,避讳地与她说话。

英菲宁下车后,士兵推开宫殿大门。宫内一片狼藉,王妃常坐的软垫椅上泼满了殷红的鲜血,烛台和花瓶倒在地上。

墙壁上克洛维的肖像画沾了一些血迹,让亲王的面目显得有些狰狞。英菲宁看得出神,克洛维把这反应当作是疑惑,他在干净的地方脚尖微微离地来回走,最后背对着王妃望向最血腥的红色大门。“你能擅自离开宫殿真是万幸。”

侍者颤抖着为英菲宁推来大门,王妃看见地上印出人形的血迹。士兵告诉她,一名刺客中午闯入宫殿,杀死几名侍者后从正门逃脱。

克洛维在宫殿中猛拍了几下桌子:“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一名杀手可以随随便便进入亲王寝宫,再从正门离开,那整个鸦卫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士兵们低着头不敢说话。血迹已经深深浸入木质地板,几乎没办法完全清除。只要英菲宁还是王妃、只要英菲宁还活在这个世上,她的房间就不可能没有血染。但她自己仿佛置身事外,依旧像平日里一样开始更衣,伊薇心里虽然惊讶,还是上前接住褪下来的衣物。

克洛维叹了口气,摆手让士兵回到自己的岗位。“尽快处理掉污物,在这之前,你可以来我的寝宫。”

英菲宁全身一震,瞪大了眼睛回头看自己的丈夫,但克洛维背对着她,只能看见他抬手去摸鼻子。王妃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离开伊薇,走向克洛维正面,但还是被他躲开了。

“圣主啊,这十年来,您从没有邀请我进您的寝宫。”英菲宁不依不饶地从背后环抱住克洛维,“这是真的吗?真的吗?”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克洛维使劲扭头,“可别期待什么,我可是教徒!”

“现在我倒有点感谢那些刺客了。”英菲宁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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