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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阿诗弥尔的亵衣/在你身边的每一刻(1 / 2)

当葛兰雪的公爵马车进入圣主地界时,全国各地都开始用圣教十字装饰门面。这是一种简单的白色图案,横粗竖细,画法也有讲究,要先从上至下地画竖,在从左往右画横,两百年来都是如此。

葛兰雪形色忧忧,时不时就要挡开窗上的帘子观察外面,看看有没有到庄园。马车经过两座堡垒,里面的守卫都在偷懒,他们以为所有爵爷都会绕道去朝圣峡谷,否则就是对圣主不敬。

“王妃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圣主城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葛兰雪转向身边的贝伦。“霍恩总管得了怪病,以至于不能出席会议,我们怀疑有人下毒,原定会议取消了。在今年朝圣日当天召开全员大会前,必须让他恢复健康,所以我想到了您,炼金术师先生。”

她观察贝伦的反应,但对方似乎只有疑惑一种情感,一路上都是如此。“当然,狮卫城也有个别炼金术师堪当此任,选您只是我的个人原因。”这话说得别有深意。“总之,宫廷里的王家炼金术手稿只有炼金术师能看懂,请您不吝才华,救他性命。”

贝伦慢慢转头,鼻尖朝向不同的方位,眼睛却始终盯着葛兰雪,喉咙里发出拖得老长老长的“嗯”声。葛兰雪失望地摇头,觉得自己眼光不太好,只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另找一位未被通缉的炼金术师,不能赶他下车。

白色骏马跃动着形状完美的蹄子踏上一段笔直的白桦林道,两边的堡垒守卫紧绷身体,目送马车经过。卢特堡庄园没有什么特点,先是一片农地,两幢风车悠悠旋转,身后是仓库和烤房。景观花园完美对称,空地上的喷泉被长椅围住,说是普通又无可挑剔。主堡毫无防备地建在平地上,并和教堂钟楼融为一体,所以在这里可以看到别处没有的景象——衣衫褴褛的农夫在主堡侧门排队领取救济粮,教士们一边分发物资一边向他们布道。

葛兰雪整理了一下裙子和头发,在车门被打开前安静坐好,等满脸恭敬的管家把戴着白手套的手伸过来,向他微笑示意后再搭住他,弯腰走下早就准备好的额外台阶。贝伦觉得这一切比解开一个死结都要麻烦,自己从车厢另一边跳出去了。

主堡大门外足有一支迎驾方队,佣人、士兵、管家、将军,还有一些“碰巧”在场的爵爷暂时忘记高低贵贱站在一起,在女爵扫视至他们身上时行迎接礼。

葛兰雪羞红了脸,躲在老管家身后:“怎么了?陛下来了吗?”

“您就是这里的国王,这么说真不为过。”将军和伯爵带头让开通往庭院的路,所有人簇拥着他们的主人进入主堡。蓝色玻璃做的走廊拱顶将光线染成大海一样的颜色,斑驳照在雕花的石地板上,恍如置身海底。听说这是某位法卫爵士专门为女爵定制的。

接待完所有客人后,葛兰雪回到温馨的卧室便松了口气,踢掉脚上的鞋子坐下。“不好意思,我太累了。”

“您有权这么做,大师。”老管家瞥了一眼帘幕后头的浴缸,“热水马上准备,但遗憾的是,庄园里还有一些事需要您亲自处理。”

贝伦下车后一直坐在庭院的长椅上盯着蓝色玻璃,害得佣人找了很久。“您就是贝伦中保吧,葛兰雪小姐让我为您更衣。”他打量了一下贝伦,最后停在了嘴角深深的口水渍上。

疯子去掉鸦卫厚厚的戎装,换上白色上衣,立刻显得挺拔又帅气。佣人还为他刮了胡子、剪了头发、修了指甲,最后疲惫地吐气:“这样才有中保的样子,说真的,我之前差点以为您是个强盗。”

他还想多开几句玩笑,但贝伦毫无反应,而且有人在外头敲门。“中保先生准备好了吗,代表们等不及了。”

“马上!”佣人抽掉挂在贝伦脖子上的围巾,推他离开房间,前来催促的管家在前面带路,拐进曲折的回廊里。

他们停在一扇大门前,泄露出闷闷的说话声,似乎有人在激烈地争论。管家刚打开一条门缝,不堪入耳的脏话就冲出来,骂人的男人站在大厅中间的讲台后面,面前有一个穿绸缎衣服的与他对峙,贝伦很熟悉这种服饰,商会里大多数商人都这么穿。

“我说过了,我们不是不付钱。”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刚刚进来的贝伦。“只要在期限内造出规定数量的产品,我们就会给钱。”

“你们也给奴隶钱啊,那我们和奴隶有什么不一样?”

讲台后的男人大声反问,逼着对方说出个答案来,商人转向身后的听众两手一摊,摆出“我和他无话可说”的样子。

贝伦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拉动椅子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大家都猜他是中保,忙不迭请他到大厅中间去。“您就是中保先生吧,请您为商会说几句。”

贝伦瞪着小眼睛指指自己,商人就充满期盼地点点头。他又狠狠指自己,商人再狠狠地点点头。突然,贝伦把手指塞进嘴里,用尽力气往里戳了一下,差点没把自己戳吐出来,这下商人不敢点头了,两条纠结在一起的眉毛恐怕能把人绞死。

这时,大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士兵和管家鱼贯而入,最后进门的是盘起长发的葛兰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注视女爵在最前方面对观众席的位子上落座。

葛兰雪扫视众人,低头读纸张上的字。“开始吧各位,今天有什么事需要决断?”

“葛兰雪小姐,我是来自圣主城的市民代表。”讲台后的男人变得斯文起来,“您的领民向我们抱怨,有商人要在他们的土地上建一种叫‘工厂’的大铁房子,还雇佣他们在里面作工。”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建工厂我也同意,有什么问题吗?”葛兰雪把土地交给他们建房子的时候,收取了不少钱。

“可他们毁掉了林地和住房!猎户和樵夫没法打猎砍柴,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代表接连吐出许多苦水,诸如大部分人只能睡在野地,农田里堆满了建筑材料,刚造好的围墙又被拆掉。“您必须制止这样的事发生,让那些奸商回去!”

“小姐,我们做的这些事,是有契约文书的。”商人终于找到机会开口,“房屋和围墙被拆除之前,我们曾找到村长并告知这一结果,他还在契约上签了字。”

“那不是村长,只是个帮村民出主意的人。”代表大叫,“大家都不识字。”

商人无辜地耸耸肩。“无论如何,对于拆房和建厂,村子里所有人都收到了我们的补偿金,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反对。我们雇他们来工厂做工也是希望留他们在家乡,而且住处方面契约中也写清楚了,商会将建造宿舍。”

“不要再拿契约说事!”代表当着葛兰雪的面说了脏话,“上面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我还不知道你们这种奸商吗?等到苗子变成果子,纸上的东西你们一件都不会认的,反正村民都不识字!”

两人又开始对骂,商会拿着契约说话,代表抓住签字人的事不放。葛兰雪想要制止他们,可是她的声音太小了,这时候她总希望自己能拿什么东西敲一敲桌子。

贝伦原本坐在听众席第二排最侧边,用口水在桌面拟画炼金阵。水渍干得很快,前面又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他皱起眉头往后一排坐去,身边坐了一个满脸灰尘的樵夫。至于贝伦能够看出那人的身份,是因为那只表黑底红的手里紧攥着一把斧头。

贝伦愣了一下,立刻想起英菲宁前往教堂时发生的事。樵夫也看到了身边的人,他僵硬地挪动膝盖朝向贝伦,压低声音凶狠地威胁道:“滚一边去!你以为我不敢砍你吗?”

贝伦歪着脑袋瞪着他的样子仿佛是一种挑衅,樵夫忍无可忍,抬起斧头就要砍下去,贝伦暴起抓住他的手腕,和他一起翻倒在地上。

巨响打断了漫长的争吵,听众都转过头去,但只看到七零八落的椅子。葛兰雪趁此机会夺回了发言权:“各位,争吵无济于事。关于土地使用,我已经交给商会处理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反对。”

“小姐,你不能这样!”听众席上的农夫哀嚎道,“我们不耕地,还怎么上缴税物?王国刚刚下令不再接受金钱抵税……”

葛兰雪耐心地看向他:“你们受雇去工厂做工,就不是农民了,抵税之物就是你们的产物。如果有任何契约上的纠纷,你们可以找代表或中保,请他们给你们上诉。”

“说到这个,”代表把契约拿到脸边上,眯起一只眼睛,“契约上说受雇者必须保证足够时间都在岗位上,这不是在买我们的人身吗?这和变成奴隶有什么区别?”

商人摇头:“先生,这是种雇佣关系,就像佣兵一样,他们可不是我们的奴隶,而且——”

“闭嘴!这都是你们的谎言!”

多产出的部分会按契约给予额外奖励,他本想这么说的,但又被对方粗暴地打断。商人跺了跺脚,从坐席前横着走出大厅,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听众和一个得意洋洋的市民代表。葛兰雪庆幸会议进行不下去了,挥手让管家把所有人都打发走。

年轻的女爵捏了捏鼻翼,低头细看面前的契约。在这张羊皮纸的最后写有两个名字,一个属于豪德商会的某位商人,一个是她不认识的名字。她不知道这个人是否看懂了契约内的所有内容,但他已代表自由民签字,契约生效。然而对那些被代表的人来说,纸再有用也只是一张纸罢了,何况它已经写满了字,完全就是废物。

建工厂这件事,葛兰雪是最初同意的那一批人。和所有自由民一样,国王也会从领主那里收取税金和物资,她手下的一些伯爵、男爵从三年前开始就入不敷出了。所幸卢特堡女爵有“特殊的办法”弥补这些损失,但若是整个王国的爵爷都无法交税,那么灭亡就会变成迟早的事。

就在她考虑如何对市民代表做出让步的时候,有人咚咚地叩响了大门。葛兰雪抬起头,一个穿灰衣服的方脸男人靠在墙边朝她摆手,手指上套了好几个宝石戒指。

“豪德先生,”葛兰雪下意识地露出笑容,“刚才有关商会的会议您竟然没有出席。”

“我在外旁听了,觉得没有出席的必要。”天色已暗,葛兰雪看不大清豪德的表情。“说实话,我不赞成建造工厂,这等同于把刚才一百个那个歇斯底里的人聚集在一块,你能想象那到底有多糟糕吗。”

几名侍者前来为大厅点亮蜡烛,最后关上厅门。豪德从壁架上取下烛台,端着它走到听众席上正对葛兰雪的位子,宽阔的身材让他艰难落座。“这大厅能容纳一两百人吧。”

“通常用不上。”葛兰雪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创造财富都是我们的首要任务。耕田要看天气好坏,打猎要求神明眷顾,这都只能算赏赐;只有人,人才是真正的财富。”

“恕我不能苟同,小姐。”豪德摊摊手,“您不是商人,不知道商会如何运作,我们每年花在雇佣兵、收买商人上的钱大概足以买下一座卫城,而您所谓的恩赐正是商会的大部分收入来源。啊,若是真要我赞同的话,那大概只有奴隶符合您的想法。”

葛兰雪没有说话,抿了一下嘴唇,蜡烛的火光在她圆圆的脸颊上跳动。她已经觉察出这次会面的原因,只是不想说出来。豪德等待许久,最后还是自己说了:“很抱歉,我不想伤您的心,但建造工厂的计划我必须中止。”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在烛芯上一捻,面前就变得一边漆黑了。“我的人告诉我,那些平民在搞破坏,以至于您不在的一个月里工厂的地基都没有建。而且,那个代表的某些言论影响到了我的佣兵,他们正在向我要求更多佣金。”

“这些亏损都可以由庄园承担。”

“人心的亏损无法估量,这事您比我清楚。”豪德确定自己有优势,离席走向有光的地方。“您……不会是听了巴斯克说的什么话吧。”

葛兰雪没有避讳:“他的确有来拜访过。”

“啊,那就是了,我们俩都被他骗了。”他指了一下葛兰雪。“他借您之手挫败圣主商会的营业,狮卫人只会耍小手段。”

豪德带着中止建造的契约离开后,教堂钟楼发出午夜的钟声,农田附近烛火熄灭,整座庄园都陷入沉睡。葛兰雪很想回到卧房倒头就睡,但管家仍在书房里等她,向她汇报接下来的行程。她批阅了几份文书后隐约感到有些头痛,不得不放下羽毛笔,扶住老管家坐在榻头,痛苦地皱着眉头。

“齐亚特……”

女爵醒来时已经是早晨,女侍早就为她准备好了衣物和早餐,在此之后,她要用清水洗脸,拿盐和海贝在镜子前面清洁牙齿,还不忘转转脑袋多观察一遍,最后才喝水吐掉嘴里的东西。当仆人们处理灰白的漱口水时,总能找到一些心理平衡:再美的淑女,口腔里也一样有脏东西。

年轻的女爵在主堡上层向外眺望,工匠已经从农田旁的空地离开,几名农夫暂时停止耕种,搭上梯子修补房屋和篱笆。几名骑手沿路经过,期间葛兰雪离开了一会,等再经过窗口时,正好又看见一队骑士往远处纵马,似乎要去庄园外面。

“我们的客人去哪里了?”

“中保先生昨天一直在主堡里闲逛。”管家引主人下楼,“现在他在教堂的救济院里。”

两人穿过蓝色的回廊从另一边走向主堡侧面,墙上的花纹开始变成十字型,来往人群都穿黑色袍子。他们看到女爵来了,也只是垂眼低头,悄悄让道经过。葛兰雪并不信教,这座教堂不过是从主堡庄园建成就一直存在罢了。

庄园里的救济院只不过是教堂礼厅旁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储藏食物,几个孩子席地而坐,巴望着开裂的墙壁。一位教士举着石灰粉笔直接在墙上写字,让孩子们跟着他一起念。

“这个字读‘n’”他指着一个向左突出的半圆弧,写时第一笔有一个从左往右的扭转。“舌头顶着牙齿后面,声音往上提,就好像在发出疑问,‘嗯?’”

“嗯?”孩子们一边读一边挺起身子,摆出疑惑的表情,可能是觉得这样很滑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教士和蔼地笑了“就是这样,不用太刻意。”然后他跟着先前的字母写下一个四字单词,最后结尾也是“n”。

“这是‘neen’,妈妈,嬷嬷的意思。跟我念,‘尼嗯’。”

“尼嗯。”

“如果以后有女士收养你们,就可以这么称呼她。”

葛兰雪总是被这样的场景吸引,以至于忘记自己原本的目的。有个孩子觉察出今天教室里的特别,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伙伴:“来了好多,不认识的人。”

小伙伴低头瞥了一眼坐在角落小麦袋上的男人,那人从开始上课就捧着脸呆在那里,偶尔还会跟他们一起念单词。不止有他,刚才又有人打开了右边的房门,男孩想要转头去看,结果被教士抓了个正着:“小彼得,上课时不能走神。”

“对不起,先生。”小彼得站起来,“我有点好奇,那是我们的新朋友吗?”说着指了指门口的葛兰雪。

一听到有新朋友,孩子们全都沸腾起来,往小彼得指的方向张望。女爵和他们差不多身高,被当作了同龄人,但身上干净漂亮的裙衣又让人不敢靠近。

教士笑道:“该让我怎么解释呢——这位是资助救济院的卢特堡女爵,我想你们可以把她当作朋友,但要注意分寸。”

“女爵!”小彼得大胆地走到葛兰雪面前,用手在头顶笔画,“你只比我高这么点,就可以当贵族?”

“身高妨碍不了人的成就,彼得。”女爵笑道,“我相信你以后会比我长得更高、更优秀。”

作为上课走神的惩罚,小彼得要在课后负责清理墙壁上的板书。事实上,每个孩子都喜欢这份差事,他们从后院取来一桶水,用手作瓢往墙上泼,到处都是一团糟。

葛兰雪把贝伦叫回来,和他讨论前往都城朝圣的事。“还有半个月就是朝圣,我必须参加,你也要做好准备,但在此之前,我要听听你会如何医治总管大人。”

两人从教堂礼厅离开,在洒满金色阳光的平原上漫步。果园里大部分都种葡萄,酒窖开在园子后面,被大片大片的叶子挡住,门边堆着圆桶和一些农具。

“两个月前,霍恩总管开始发病。”葛兰雪坐在绕满青藤的长椅秋千上。“他不断说胡话,流口水,几天后无法提笔写字,这让我们猜测他已得病。大学士和大夫说是疯羊病,但治疗不奏效。我想起你也有这种奇怪的行为,却能正常写字、理解别人的话,又是炼金术师,或许有办法让他恢复到能出席会议的程度。”

“嗯……”贝伦一边慢悠悠地摇秋千,一边极力仰起脖子,“倒过来。”

葛兰雪皱起眉头:“什么?”

“把他,倒过来,吊起来。”说着贝伦真的双手撑地倒立过来,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然后抽他,就好了。”

现在正是早晨作工的时间,两个果园的农夫从酒窖里走出来,一眼便看见秋千上有人。穿围裙的妇女把丈夫拉到一旁,缩在篱笆后面:“快看,那不是小姐吗?”

透过藤条和椅背,他们勉强能看见那一头金灿灿的长发,以此来确定那就是他们的主人。除此之外,他们分明看见有一个长得不是特别机灵的家伙竟然在葛兰雪面前做倒立,上衣已经缩到了肚子上面,漏出长年日晒才有的古铜色腹肌。

孤男寡女跑到这种意境十足的地方,让人不瞎想都难,两个果农对视一眼,默契地翘起嘴角。“哎呀,小姐这是……”

“啊,难不成是……”

“买了个新小丑!”

老妇激动得差点拍手鼓掌,伸长了脖子多看几眼。“说不定今年朝圣小姐会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过,这样庄园里也能热闹一些。”

“可那人看起来没什么本事,”男人看了半天,“他只会倒立,还不太熟练。”

“行了,现在都给你看完了,节日那天看什么?”老妇揪着他的耳朵回酒窖了。

“小姐买了个小丑”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庄园,仆人们悄悄准备送给女爵的礼物,老管家见他们围在一起说闲话,佯装好奇凑过去看:“你们在干什么?小姐她又不信教。”

“不信教也要过节!”女佣开玩笑似地将他推开,“我们已经知道今年她不去朝圣了,所以要好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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