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嫌恶,宋长真无奈地笑了笑:“阿言除了不要二字,可还会说其他的?”
“出去。”温言颇为老实地冷冷吐出两个字,宋长真抱着温言的手紧了紧,他这是彻底被讨厌了。说来宋长真从没想过自己能把温言锁在自己身边,还以为他们此生无缘,世间可谓意外诸多,他是得到了温言的人,也被温言彻底讨厌了。
“阿言……你当真如此讨厌朕?”苏城一战,宋长真杀越军千人,把温言的副将钉死在山崖上,又把温言囚禁在深宫中,强占了他的身子,温言怕是把他恨到了骨子里去,哪里只是讨厌这个程度。
“陛下,太后来了。”绾儿轻敲房门,温言闻言手一僵,竟不自觉搂紧宋长真的手,他怕,此生若没有办法逃离此处,至少让他如见不得光的老鼠般藏在这里,永远不要被发现,回去见见沈君临,是唯一支撑着温言活下去的理由,哪怕是如此苟且,都要活下去。
活下去的前提,也仅是无人知晓他如今狼狈的面目,他委实是个非常没有用的人,没能救下阿姐,没能如先生所愿成为一代明君,就连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们都没有护住,单词……何其无辜。
宋长真心一软,抱着温言紧了些,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扶温言躺下,给他捻好了被子道:“莫心慌,有我在,不会有事。”
宋长真这回没有再称朕,而是说了我,温言眼神有些异样,只不过宋长真转过了身去没有看见。还阳殿前殿,太后一身白金色曳地长裙,尽管已贵为太后,她的岁数不过才三二而已,那张脸风韵犹存,先皇逝世后,太后帮着宋长真稳前朝后宫,顶住压力力推宋长真坐稳了这把龙椅,眼尾不觉熬出了许多的皱纹。
“太后。”宋长真从后殿走出,正好与太后撞上,太后看到宋长真,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宋长真何时才能收起玩心,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朝政上,她也可以少操些心。
此前太后就为宋长真行事太过意气用事一时冲动的性子,一怒之下去了寺庙,倒不是真的铁了心不理宋长真,而是想以此来吓唬吓唬他,好让他自己醒目些,此后不用她再提醒,宋长真自己也能把事情处理好。
然而说来可气,太后在寺庙待了一个月,在佛堂吃斋念佛,那是坐立难安,总担心宋长真沉不住气做错了什么事,于是才一个月就从寺庙赶了回来。
她不在的那段日子宋长真倒是乖巧,把朝政处理妥当,没有与朝臣起冲突,只是处理事情的方式仍相当耿直,他觉得是对的,就必须得执行,旁人说什么也无用,他一个字都不会与你商量。
虽说他的决策大多没有错的时候,还是引来了朝臣们的诸多不满,太后可说是为他操碎了心,太后生有一子,乃先皇三子,擅武行兵,自小就与宋长真的关系极好,无心皇位。
在才六岁时就嚷嚷着要保家卫国,一生保卫宋长真的江山,至死方休,此十年后,一语成谶,宋长安死于战场,两年后,宋长真方才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