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征,带的是韩风的人,那些将士对韩风忠心耿耿,没有朝中那群人那么多顾虑不会多问温辞的事,只要温灵一声令下,让他们向东就不会往西,可那一百多条人命,活该没了吗?温偃于心不忍。
“恕臣无礼说一句,那西廊王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对长公主执着至此,屡次点名道姓求娶长公主,不知其中可有什么缘故?奈何此时长公主远在京都,不然唤公主前来与那西廊王见上一面,此事指不定就解了。”
在城楼上韩风就想这么问,不过那个节骨眼上问这样的事不合时宜,一回营帐韩风便迫不及待把心中的疑问吐出来。
温偃在桌案前坐下又站起,如此来回反复几次,终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她心中做何考虑。但看着这表情,就知道其中的复杂性与艰难性,取舍之间,即为客观解决之法。
“这其实就是关乎取舍的问题了,陛下是要留长公主还是那一百多条人命,全看陛下的考虑,不过依我之见,不如让长公主和亲,左右和亲只是嫁的远了一些,命还是在的。长公主不嫁,城外一百多号人的命,就没了。”
听罢温偃不悦地看了宋延君一眼,本想驳斥些什么,可宋延君所言是从客观角度出发,也没有说错,送温辞和亲确实是一劳永逸的法子,所有的事将会在温辞和亲后画上句号。从西廊王的态度看来,他的目的只是求娶温辞而已,这样就比较好办。
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温偃是进退两难,假公主代嫁一事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倘若温辞出现,她要怎么对朝臣解释代嫁这件事,朝臣那边难交代,温辞也会成为众矢之的,身为一国公主为一己之私,置国家安危于不顾是重罪。
“朕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你说的轻巧,皇长姐不想嫁,朕才与先生大费周折导演了代嫁一事,朕才登基不久,此事不宜张扬,能压则压,再说,两国因此开战半月之久,事已至此忽然喊停,只怕不妥。”
温偃理所应当端着一副“岂能说停就停”的语气,韩风与宋延君下意识对视一眼,听温偃居然说了这样的话又惊又奇,他们两个是不合到了骨子里,平常韩风说往东,宋延君是硬要往西了扯。
难得他们二人神行一致,温偃微微一愣,见惯了他们两死磕到底,忽然两个死对头似乎不谋而合了什么想法,不由地让人觉得悚然,温偃见他们两个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茫然道:“你们都看着朕做什么?朕的仪容可有何不妥?”
韩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似是想到什么,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推了推身边的宋延君,宋延君蔑视地看了韩风一眼,在关键时刻他们两个人的意见倒是能不谋而合,也算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