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李太监手里的刀即将刺入张逸飞的脸,却听德沛公主道:“慢着!”
李太监忙停下来,躬身等着德沛公主的旨意。
德沛公主换了个姿势斜靠在床上,一手把玩着萧缘书的头发,轻启朱唇道:“他是张大学士之孙,本宫需得给张学士些脸面,这个字就刺在他的小 腹上吧!”
李太监唯唯诺诺的遵了旨,就将刀落在了他的下腹上。
张逸飞身上早就痛极,这刀刺入他的肌肤,就如同被蚊虫叮咬,反而无甚在意。但身上算是被刻下了一个耻辱,这个字将连同今晚上的遭遇像噩梦一般随时惊扰他的安宁!
李太监忙碌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着急的用衣袖擦了擦额上大滴大滴的汗水,转向德沛公主说道:“启禀公主,他身上的鞭伤过甚,这字怕是无法刻上!”
“哦?”德沛公主清冷的声音响起,似讥诮的口吻问道:“你刻不上,难道还要本宫亲自动手?”
李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汗水滴得越发厉害,颤巍巍的说道:“奴才不敢,奴才无能!”
他连磕了几个响头,才小心的说道:“公主,他身上的皮肤已经烂开,纵使刺上字也不美观,奴才以为不如……”
见他不敢说出下文,德沛公主不耐烦的命令道:“说!”
“是!”李太监答应着又磕了一个响头,回曰:“奴才以为不如改刺字为烙字!”
“准!”
李太监得令,命人把刺墨字的家伙收好,端了一盆烧得极旺的炭火上来。将打烙印的铁章放在里面烧。一盏茶的时间,就烧得整个铁章发出红亮的光晕,他方才用毛巾抱了手柄将铁章拿起,一步一步走向张逸飞。
随着李太监举手和下落的动作,‘吱’的一声,那铁章已经落在张逸飞的小 腹上。
“啊……”
他再次呐喊起来,被绑住的双手死死握紧,双臂绷直,眼睛恨不得凸出来,脸部已经呈现出狰狞的扭曲。脸颊上的皮肉,一时间就像是筛糠的筛子一般,剧烈的晃动,十分吓人!
立刻,周围的侍卫都闻到了皮肉烤糊的味道。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奴字便在张逸飞腹上扎了根。这个烙印从此后将和他如影随形,时刻提醒着他今日的伤痛和耻辱。
奴,想他意气风发少年郎,却要背上一个奴字!
奴,他已动心,始为情奴,方有此劫!
奴,若是早知有此辱,他却还是甘愿为奴!
德沛公主所说的四项刑罚已过三项,还剩最后一项,也是最不可能死里逃生的一项,铁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