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女子,一水的艳红纱衣,似露非露的装束,皮肤倒也还白皙,却当不上一个嫩,顶多算是尚可。在萧缘书看来,这两人五官平平,身段平平,就是气质也不过就是平平。
莫钱却是看得差点流口水,这几百年来,民间女子愈少。相貌端庄者如凤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物以稀为贵,女子最不济也可嫁个丰衣足食,因而妓 子几乎绝迹于欢楼。若不是犯了朝廷大案,不幸落入贱籍,有哪个女子还会在欢楼。
被鸨爹叫来的两个女子想来已经深谙察言观色之道,见萧缘书对她们不敢兴趣,就争先恐后的往莫钱身上扑去。
莫钱搂了其中一人,在另一个女子的胸脯上狠狠捏了一把,笑道:“去,去把这位公子服侍体贴了,有你的好处。”
闻言,那女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缘书,见她相貌不凡,装扮不俗。心里微微一动,便如无骨的蛇精,朝着萧缘书扑将过去,软软瘫在她的怀里。
萧缘书下意识的将女子搂住,复又想到萧策说过的磨镜,心中扭捏,手脚便也跟着无措起来。顿时落了个大红脸,憨态可掬的样子,好不滑稽。
鸨爹看了呵呵直笑,挑眉说道:“这位小公子好生可人,莫怕,莫怕!这就像大姑娘上轿,总有头一出。等尝过滋味,你就欢喜了!”
“我,我,不……”萧缘书说得支支吾吾,说半天也没有说出她不什么。
鸨爹笑得更欢,道:“小公子不会?莫担心,爹爹我早给你安排好了,你先去看看男女欢好,再让红香伺候不辞!”
萧缘书看向扑在她怀里的女子,问道:“你叫红香?”
那女子捏了捏她的脸,笑噌:“好生惹人疼爱的小哥,奴家正是红香!”
见萧缘书和红香已经搭上话,早已欲 火焚身的莫钱不再耽误,搂着身边的女子便寻了一间房快活去了。
红香见萧缘书的同伴走了,柔柔说道:“小公子,你先跟奴家来!”
萧缘书被她牵着,傻乎乎的跟在后面。
红香将她领进一间三十见方的套房,里外两间。普通家什摆设,无甚稀罕。除了那浓浓的香粉味,就只有墙壁上奇奇怪怪的画像让萧缘书感到陌生。
萧缘书细细望向左右的壁画,好似武功又好像不是。只见画中皆为一男一女,男子身形健硕,臂膀有力,或抱或搂或压,死死用脐下三寸往女子身体里钻。而女子妩媚多姿,软弱无骨,摆出各种羞人动作,由着男子凶猛动作。
看到其中一幅画时,萧缘书脑袋里轰的一声,那场面好生熟悉,她的二哥和她曾经这样做过!
她的脸倏忽红透,又转而煞白。浑身无力,心中惴惴不安!
见她这副模样,红香只当是童子鸡被这艳画怔住,笑不迭的说:“小公子来,这些壁画太过粗糙,看了也不得要领,你跟奴家来,奴家领你看好看的!”
萧缘书手足冰凉,呆滞的跟着她到了里间。
只见红香将墙壁上的一幅裸 体美人图拿去后,墙上豁然出现两个洞。洞口不大不小,正适合偷窥,却不容易让人发现。
她示意萧缘书望向洞中,萧缘书便顺着望去。墙壁那边正是一男一女投入的酣战。两人皆是浑身赤 裸,男子跪于床上,女子跨坐于男子身上,一男一女腰肢摆动,臀部撞击,浑然忘情!
萧缘书心中大骇,有些东西,她从未意识到的东西,隐隐在她脑海形成。她怯怯问道:“这个女人是在予那男子吗?”
“噗!”红香听闻她的话,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道:“小公子真是读书人,这媾 和之事到了公子嘴里都变得文雅了!”
“媾 和?”
红香自知失言,忙道:“哎呀,瞧奴家这张嘴,该打!”她说着,便作势打了自己两下,复又谄媚笑道:“小公子,莫要介意呀,红香粗鲁惯了,说话没个分寸!”
萧缘书颔首,却仍在意方才的问题,问道:“你说的媾 和便是他们在做的事吗?”
红香笑,道:“正是,这便是男女欢爱。小公子好生看,看完红香就伺候你,让你尝尝这绝妙滋味!”
闻言,萧缘书脸色越加奇怪,嗫嚅道:“你,为什么要陪我做这件事呢?”
“公子好奇怪,红香是出卖身体的妓 子,公子既然出了钱,那红香和你做这男女之事自是理所当然!”
霎时,萧缘书心跳越加快,砰!砰!砰!她觉得胸口就要被撞破,半响才无措的问:“这件事情,是妓 子和客人才做的吗?”
红香也不知是被她给烦的,还是真觉好笑,弯着腰便笑,笑得眼角都挂了泪珠,才看着她说:“这种事,当然只要是男人和女人就可以做,还分什么身份!夫妻做,那便是天经地义的行周公之礼。未婚男女做,便是受人谴责的偷情媾 和。到了这欢楼做,便是卖笑嫖 娼!”
红香的话,让萧缘书顿感晴天霹雳,她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忙扶了墙壁,颤声问道:“未婚男女做便是偷情媾 和?”
红香见她反应奇怪,不敢说话,忐忑不安的看着她。
“你回答我,是不是未婚男女做不得此事?”
见她的急切样,红香知晓刚才定是说了什么错话,有心补救,嗫嚅道:“那也,也不算是错事。咱大懿朝民风开放,男女之间做了这事,而后成亲,或者拍拍屁股走人的比比皆是,公子不必在意!”
闻言,萧缘书并不觉得安心,继续问道:“那要是,要是,女子本是要与她的夫子成亲,却与别的男子做了这事,会怎么样?”
“那,那就……”
“就如何?”
红香被问急了,索性胡言乱语,道:“就和与她做过这事的男子成亲呀!”
“可,可若是,那女子不愿意呢?她,她想和她的夫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