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首汗流浃背,其实这点他也想到了,只是见萧允这般在乎手谕,以为能以此为筹码,故而才会试探。
萧允见他神色越加不安,忙诱哄道:“你尽管将手谕拿来,长公主那里本宫自会为你说话!”
张院首略微犹豫,既然这手谕拿着无用,不如配合些交出去,也好让萧允和德沛对他放心些!思及此,他慢慢将手伸到怀里掏出一裹绛红色的锦缎。
萧允眸光一闪,起身去接,突感一阵疾风袭来,直取他的胸口。
萧允心道不好,但却未闪躲半分,而是一把抢了张院首手上的锦缎,闷哼一声,接下了这重重一掌。
他旋身一退,靠着桌案站定,方才看清袭击他的人是翘哥。再看向门口,楼韧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他的心咯噔一下,强作镇定,怒道:“大胆奴才,竟敢行刺本宫!”
翘哥不语,死死盯住他手上的锦缎。
萧允不动声色的看了看锦缎旁边露出的印记,确认这便是他伪造的手谕,当即冲着翘哥一笑,手一伸,将锦缎放在了宫灯里。
那手谕本就是背面缝锦缎,正面是上好的纸张,遇到了油和火,当下便燃了起来。翘哥想要抢夺已经来不及,有印章的那一角正跳跃这明亮的火焰。
萧允松了一口气,这才捂了胸口看向楼韧,文质彬彬的说:“夫子,您也来这里查找古籍?”
楼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张院首,道:“你以为你烧了手谕本王便奈何不了你?”
“夫子在说什么?学生不懂!”
“是吗?你不懂,难道张院首也不懂?”
萧允听了他的话勉强一笑,知道他这是想撬开张院首的嘴。不过,张院首好歹是洪武书院的院首,是拿朝廷俸禄的文官,怎可能是楼韧想抓就抓,想审就审的。再说,张师娘的命尚且捏在他手里,他有何惧哉?
思及此,他高悬的心顿时回到原位,面不改色的说:“夫子,学生确实不懂,想来,张院首也同样不懂!”
话毕,屋内的几人齐齐看向张院首,等着他说话。
张院首真是如炭火上的嫩鸡,怎么挣扎都是要被烈火焚烧的,所不同不过就是先烧正面还是先烧侧面!
他想,既然已经得罪了肃王,他不能再得罪长公主和五殿下,更何况他妻子的性命还在这两人手中捏着。
打定主意,他也不敢看楼韧,只低着头,硬着头皮说:“下官,下官确实不知道肃王爷在说什么!”
闻言,萧允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只要他一日不给解药,这个张院首就一日不会向楼韧说实话!
楼韧倒也不生气,只是很轻松地说:“哦?你真不知道?”
“下官确实不知!”
楼韧轻轻笑出声,笃定的说:“你莫不是以为萧允会将解药给你吧,须知,鹤顶红怎会有解?他这是在诓骗你!”
张院首惊住,想也不想便问:“殿下不是说那是嗜心散吗?”
闻言,楼韧哈哈哈大笑,翘哥也得意的跟着笑。
张院首羞恼,后知后觉的明白这是上了楼韧的当,不过一句话就被他套出了真相。
萧允的脸青黑如玄铁,半响才对张院首说道:“张院首,本宫有事要与夫子说,请院首到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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