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向后一靠,双目轻合闭目养神,听着朝中啁哳的议论声,良久,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卢郅隆坐正身子。逼问道:“当日里,金逄谏言要求削减兵权的时候,一个一个都纷纷上奏,说什么一旦大敌当前,将领没有兵权,会贻误战机?如今看来全都是鬼话,那些手握雄兵的将军们哪?那些身居高位的把手往军营里伸的朝廷重臣呢?你们一个个儿的怎么都不做声了?”
左徒目光偷偷撇着卢郅隆,站出来,端着白玉笏板,低着头道:“陛下,眼下我百玦能拿出来的兵力恐怕不足十万,三十万敌军犯境,臣等实在是束手无策啊。”
“不足十万?”卢郅隆骠锐的目光逼视着左徒,司马原生方一抬眼触及那尖刀似的目光,便急忙低下头避开了,卢郅隆冷笑一声:“不对吧,寡人怎么听说,百玦还有二十万兵马可堪调动。”
“司马大人,究竟是你老糊涂了,还是另有私心?”卢郅隆故意将另有私心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压抑的气氛让朝中群臣都感受到雷霆万钧的气势。
司马原生慌忙跪地:“臣不敢。”
“不敢?”卢郅隆讽笑道:“那好,寡人问你,大敌当前,寡人该当如何处置?如何处置?”
“陛下,臣以为,未必需要以战止战,陛下可以修国书与武国,灵国修盟,请两国出兵相助,到时候百玦之难可解,还可结下一个三国盟约,永世修好。”
“胡言乱语!”卢郅隆将龙胆摔在案上,那方方正正的一块紫檀木砸在案上弹了出去,滚到了左徒面前:“武国灵国若是不肯修盟,反而联合起来攻我百玦,又该如何?”
左徒楞在一旁,只道了一声:“臣荒谬。”
只见上柱国季柏寿站出来拱手道:“大王,左徒乃是文官,战场之事,杀伐决断的或有不懂,还望大王饶恕他这一次。”卢郅隆阴着脸望着二人,季柏寿乃是死了的季叔太的远亲当年李奘叛乱时,其弟季杨古便是因为给叛军通风报信,被方端义秘密处决。当日季家一时群龙无首方才破了他们里应外合的计划。
季柏寿时任柱国,闻听此事后,也是愤慨异常,打骂其弟,更有交代家人不可给予弟弟陪葬之物,以示惩罚。卢郅隆当时感佩他的忠义,封他做了上柱国。
卢郅隆察觉到季柏寿的异常,左徒职掌讽谏,军国大事没有不懂的道理,季柏寿替他开脱,分明应正了两人如今已成狼狈为奸之势。
“既然如此,那好。”卢郅隆正色道:“左徒司马原生,是非不清,以私心混淆军事,有误国策大政。顾念其曾为国有功,着将其罢官为民,限三日内去国。”
见季柏寿要开口求情,卢郅隆抢先说道:“谁敢求情,一并严惩。”
金逄见状,觉得是时候站出来改改氛围,便拱手道:“大王,臣有一事不明。”
“讲!”卢郅隆余怒未消,压抑着怒火,不想把自己的心情强加在自己亲信的身上。
“大王贬黜了左徒,但这件事,还没有完。大王方才说的敌国犯境之事,该由何人将兵啊?”
卢郅隆轻声哼笑,道:“传卫枢秦浟上殿。”
瑞公公清脆响亮的传报声响彻空旷的大殿,朱红大门徐徐打开,一位宦官将卫枢和秦浟让进正殿。卫枢一席绣着大红窃曲纹边的墨色底料洛绣衣裳,腰间系着血玉和红珊瑚点缀的玉带,玉带前一挂姜华玉禁步,卫枢腰间配着卫王剑,信步踏进了久违的大殿。
“臣,卫枢,叩见我王。”卫枢稽首而拜,身后的秦浟也跟着拜了下去。
“平身!”
卫枢听见臣工们的窃窃私语,对自己的到来议论不以,她只当没听见,目光只是单一的凝视着高高在上的王座。
“宣旨。”卢郅隆吩咐一声,瑞公公将展开一张上谕,高声诵读起来:“上谕:仅有百玦旧臣卫枢,人品贵重,忠肝义胆,国有难而不弃,贬谪而不愤怨,着开复卫枢镇国侯全国兵马大都督等值,加封太子太傅,赏食一等公爵俸禄。钦此。”
“昂苏之臣秦浟,武略军功,大有所成,念其于多事之秋,慨燃来投,着加封五官中郎将。赏三年薪俸。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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