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清远轻轻一笑:“连着这冲动的性子都那么像。”却是缓解了我的尴尬。
这个话题就算是过去了。
九摇山在豫平往西,不算是特别远,穿过京郊的两座山区,便到了。
我因为心里记挂着段非烟,便脚不停步地一心赶路。邝清远护送我除了豫平后,主动提出送我到九摇山。
我们到达九摇山的时候日头正好行到高空,因是夏天,天气很热,路上的行人都是汗如雨下。
邝清远武功高强,调息之间便能缓解体内的燥热。对于我这个不会武功,但却没有半点汗水的女子,邝清远又惊奇了一次。
我也不想瞒他,直言不讳地解释:“我中了冰松丸的毒,快到毒发期了,所以这点太阳不足畏惧。”
邝清远大惊:“夏国皇室的冰松丸,无解?你怎么会中?”
我耸耸肩,故作轻松地道:“没办法,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骗我说只要帮他办一件事,就给我解药。结果他要我办的事,又太难,所以……”
“据我所知,冰松丸这世上只有一人有。”邝清远神色复杂:“你和邝罙铭什么关系?”
“仇人。”
“我刚去燕国的皇宫,也见到了沉香楼主,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我笑了笑,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我和段非烟的关系。夫妻?也不是,我们只有父母之命;朋友?貌似两人的距离又太过。
我想了想,学着他的语气说:“故人。”
邝清远便不再问了,只陪着我找到段非烟说的石头,又找了个隐秘的地方给我坐下来等。
我心里担忧段非烟,便厚着脸皮央邝清远帮我去打探消息。邝清远眸子中戾气一闪,但很快咽了下去。安置好我,邝清远便出发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邝清远回来了。
面对我殷切地眼神,他疲倦地摇了摇头:“豫平城里平静得很,看不出什么来。大白天的我也没法夜探皇宫,只能等了。”
一瞬间心头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只想着若是段非烟逃脱了,豫平城里应该满城风雨了才对。这么说来,段非烟并没有逃脱?
然而猜测也不是办法,为今之计,只有在这里等着了。
我郑重地谢了邝清远,没想到邝清远只是点点头, 在我身边坐下,不冷不热地道:“无妨,正好我也有事要找沉香楼主。”
我很诧异他居然没打算走,只是他一片好心,我的确不好意思拒绝。两人便找了个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邝清远如今身在江湖,我便央他给我说说江湖上的趣事。
邝清远捡有意思的说,我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倒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直到月上中天,我心头的不安就愈发强烈了起来。
段非烟竟然还没到。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人没来,却没差任何人来通知我。以他谨慎的性子,这就不正常了。
段非烟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