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说的似乎入情入理。但怜儿偏偏听不下去,一心只护着胡小蛮。她嗤之以鼻道,纵然阿伊说的是事实,可她就是不相信狼王会抽不出一点时间来别苑看望公主。公主病得这样沉,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难道他就能这样无动于衷,一会儿工夫都抽不出来关心一下吗?只会把公主推给思摩和颇黎照顾,这是什么意思?
怜儿与阿伊就这样吵了起来。
“闭嘴!”胡小蛮的头痛得都快炸开了,她不耐地扬声制止道,“都别吵了!阿史那待我如何?我,清楚得很!”
最后半句竟是咬着牙说的。
可不是?她现在总算梦醒了!阿史那根本存心避开她。根本就是要把她推给颇黎或者思摩,让她在他们两个中间寻找幸福……
好!好!好个冷血无情的狼王!
她突然觉得心揪得难受,心口堵堵的,正抓着心口,蓦然血气上涌,竟吐了半口血。
“啊——公主!”怜儿慌忙拿出丝绢去接,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阿伊也慌道:“我马上去请贴木尔大夫来,怜儿,你先小心侍侯着。”她立刻像一阵烟似的飘走了。
怜儿疼惜万分,一边用手为她抚背,一边责怪道:“公主,你真该消停消停,好好地休息一段日子。大夫说公主就是之前没日没夜练武劳累过度,又在战场上厮杀一番,体力透支,加上不习惯漠北气侯,水土不服,衣裳又过于单薄,着了凉,才会一下子病倒的。贴木尔大夫也交待过,药要吃,最重要的还是休息呀!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渐进,急不得的呀!”
胡小蛮凄美地莞尔,怜儿的贴心,怜儿的忠诚,都是她此刻最大的安慰。没有狼王,至少她还有怜儿,还有师父,还有那么多疼爱她的人。够了……
她听话地躺回枕上去。一颗凄清的泪珠却瞬间从眼角滑落。为了不让怜儿发觉,她向里侧过身去,面朝里侧卧着。
怜儿道:“你还好吗?公主,先睡一会儿吧,待大夫到了,再唤你。”
胡小蛮默不作声,怜儿以为她睡着,悄悄地退了下去,去为胡小蛮准备爽口清心的晚膳,这时侯,恐怕烤肉之类的漠北膳食都不适合她。
这边,胡小蛮却哪里睡得着?已经昏迷了三天,尽管此刻浑身酸痛脑袋沉重,记忆却变得格外清晰。她强制自己闭上眼睛。然而,只要一闭上眼睛,那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都会一一闪现,无休无止地在脑海中一再重复播放。
严酷的深秋,她竟开始冒起冷汗。是不是在病中,人都会变得格外脆弱?为什么她要想他?那匹冷酷无情的狼?
不!他并非无情,他对茹茹公主是深情的,可是,他的深情为何令她这般疼痛?
他无情,或者深情,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落泪了,她脆弱了,为何仅是那一天在战场上的短暂相处,她的坚强和防备却轻易分崩离析,她开始想念他了,分分秒秒,他深邃锐利的冰眸如影随行,她终于发现自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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