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娆眨眨眼睛,嗤笑:“别告诉我,故事里面的主人公就是你和你的母亲。”
“不可以是我吗?”
顾知迅速皱了下眉,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但故事里面的主人公,确实是我和我的母亲,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傻很天真?所以,你可以把我遭遇的刺杀看成家族里争权夺利的戏码。我的父亲要杀死我,他那群翻身做主把歌唱的穷亲戚,也想置我于死地,谋夺我母亲和祖父留给我的家产,无非是看我残废了,才刚暴露出他们的野心,呵,像他们那种见不得光的东西,也只能联合一群蠢狗找上门来扯着我不放了。”
“哦!”
江佩娆皱了皱眉,瞬间懂了,“可怜的顾家大少爷,原来还有这样一个父亲。”
现在那些人的做法,就是要抢走你拥有的一切?
最后这句话,江佩娆没有说出来。
她只是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泛起一层涟漪。说不上来是心酸还是什么,就感觉原来人啊,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光,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所知的伤痛。
“你恨你父亲吗?”过了一会儿,江佩娆问道。
“他值得我恨吗?”
江佩娆冷笑,“他有资格让我恨吗?”
一个杀妻害子的陈世美罢了。
至于,父亲?
不存在的。
从出生那一天开始,就不存在。
“顾知,你大可不必这样。”
江佩娆开口:“仇恨一个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过。”
比如此刻的她,那么仇恨宫允浩,又能换回什么?
无尽的怨念和不甘心罢了。
“我们总是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安慰别人。”听到江佩娆的话,顾知嗤笑一声:“但自己身处这些事情当中时,只觉得那些安慰的话就像笑话似的。”
江佩娆闭嘴了。
是的。
所处旁观者的角度,就像站在制高点上。
“顾知,你不要这样子。”
江佩娆习惯抬手,本想拍拍顾知的肩膀,安慰他几句,可又觉得这动作唐突,便把手缩回来了,道:“顾知,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肯定恨你的父亲,不过你没必要拿他的错误惩罚你自己,有的人,定然不愿意见到你此刻的模样。”
“谁?”
顾知却笑了:“你认为,这世界还会有人在意我?”
江佩娆吐出口浊气。
恍惚间,在顾知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半晌,江佩娆岔开了话题,笑意幽然:“好,我算知道你为什么会养成这样一个性子了,疯狂又偏执,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处处提防着别人,也其实是怕自己受伤害,所以要伪装成一个无坚不摧的样子。”
“切,你真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闻言,顾知冷嗤道:“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江佩娆有的地方是说中了。
江佩娆目光稍冷,道:“这么多年,也是苦了你。”
不用想,作为一个亲生父亲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向结发妻子的儿子痛下杀手,这样的事情该让人怎么接受。
顾知的遭遇和她真像。
抢夺!
遇到的事情,永远都是抢夺!
明明他们不亏欠任何人。
顾知偏过头,面无表情,只是单手已紧握成拳:“江佩娆,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难道你不要说些你的秘密跟我等价交换吗?”
“咳咳。”江佩娆尴尬的轻咳两声,“是你自愿讲出口的,又不是我逼你说。”
顾知自个要说故事,还要她等价交换,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