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彤撇撇嘴,无所谓道:“难看就难看,反正我又不打算嫁人。”
“是吗?”君陌殇的眸光暗了暗,“可是我会心疼。”
他这话一出,苏亦彤也禁声了。
面前的人与原主的关系,她一直都知道。她虽然喜欢帅哥,但她很清楚,自己对他,不过是朋友间的友谊罢了,而且她喜欢的人也不是他这种类型的,所以……
沉默了好一会,等君陌殇把她手指头都包扎好了,两人又为着她后背上的伤口犯起了难。
“陛下放心,臣不会逾距的。”轻轻撩开苏亦彤的长发,一大片血红色瞬时落入眼中,君陌殇的喉咙紧了紧,轻手轻脚的为她褪去外衫。
这会儿,伤口已经结痂,但衣服都黏在了伤口上,他只要轻轻一扯,苏亦彤就疼得龇牙咧嘴。刚刚又蹦又跳,寻死觅活的勇气瞬间没了,她咬牙道:“别让朕找到那个杀千刀的是谁,否则,朕一定会杀了他!”
君陌殇轻声提醒道:“陛下不是已经确定是摄政王做的了么?”
苏亦彤一时语塞,半晌才道:“朕不过是说着玩的。”而且污蔑要有证据,证据!她这会坐在别人地的府里怀疑别人,会不会被人拿刀追着砍?
“是吗?”君陌殇认真的为她清理着后背上的伤口。“臣还以为陛下是认真的。”
说完,他也不吭声了,加快了包扎的速度。
风飞翼早在门外等得不耐烦了,见里面的人还没动静,他登时踢门而入,惊得守在门口的府卫们都张大了嘴。王爷这是?在担心自己的媳妇被抢跑了?
彼时,君陌殇刚刚替苏亦彤包扎好,听见动静,苏亦彤忙拉起里衣,飞快的系着腰带。
风飞翼走到床榻前,看着正背对着他和君陌殇系着衣带的苏亦彤道:“陛下今日就住在摄政王府罢,本王已经传令下去,这几日的早朝罢免,陛下只需在这里养伤即可。”
“为什么?”在摄政王府养伤这件事,别说苏亦彤不愿意,君陌殇更是一百个不放心。“陛下既然已经无碍,理应回宫才是。”
“陛下近日频繁遭遇刺客,本王不放心,所以陛下还是在摄政王府养好伤再回宫也不迟。”风飞翼的声音毫无温度,仿佛若是敢有人出口反驳,他定出手让那人好看。
苏亦彤咽了咽口水,不怕死的小声反驳道:“朕……能不同意吗?”
风飞翼扬眉,冷声道:“不能。”
“可是……”苏亦彤有点急。一天两天的她能蒙混过关,可时间一长,她未必能逃过风飞翼的法眼。
她的话还没说完,风飞翼便道:“陛下放心,朝堂之事本王已经安排妥当,陛下只需静心养伤便好。”
“既然陛下留下,那我也要留下。”君陌殇不放心道。
风飞翼冷眼看他。“陛下已经无碍,大将军该回自己的府邸才是。”
君陌殇道:“陛下的伤还没完全恢复,需要臣来帮他换药,”
他这一句话将风飞翼堵得哑口无言。
风飞翼默了半晌,宽袍广袖一拂,转身就走。“随你。”
不一会儿,就有侍女捧着干净的床单被褥前来换洗。苏亦彤伤口疼得厉害,好半天才在君陌殇的搀扶下躺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苏亦彤迷迷糊糊中发起了高热,风飞翼叫来缪神医为她医治,却被君陌殇挡在屏风外,一直不让进。
风飞翼为此气得直跳脚,可君陌殇的态度却是清冷如常,丝毫没有动容。
到了后半夜,苏亦彤的高热好似又严重了,无奈之下,风飞翼只能连夜派人将林太医提了来。
可怜已经入睡的林太医大半夜还被折腾的提上药箱被人一路像拎小鸡的拎到了摄政王府。
“摄政王殿下,您这大半夜的将老臣叫来,可是府上有人生病啊?”
昏暗的房间内,几盏灯火忽明忽暗的跳动。林太医理了被拎乱的衣襟,有些狼狈。
“这下可以了?”风飞翼神色复杂的看着还挡在屏风前不让进的君陌殇,不悦道。他不明白,明明君陌殇的担忧远在他之上,可在提到让缪神医为陛下诊脉之时,他却是死活不肯。难道这中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以了。”君陌殇让开路,对着林太医拱手道:“林太医,陛下伤重,还请太医轻些。”
林太医听了这话一惊,忙道:“什么,陛下受伤了?”说完竟是连药箱也不提了。“蹬……”的就跑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颤着声音道:“你们这是胡闹啊……胡闹,陛下脑袋上的伤才刚好,你们怎能让她再次受伤,这要是再出个好歹,你们能担待的起么?”
而他口中那两个担待不起的人,听了他的话后,都下意识的低下了脑袋,一声不哼。
床榻上的苏亦彤显然还在重度昏迷之中,一张小脸烧的通红,额头上还缠着一块染血的白色纱布,显然脑袋也受了不轻的伤。
见此,林太医更怒了,嘴张了好半天,才叹气道:“你们这是在拿陛下的命开玩笑哪!”伸手搭上她的脉搏,一张老脸抽蓄了半天,才道:“陛下不仅有外伤,还有内伤,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叫个大夫来给她瞧瞧,开两幅伤药先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