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百官面面相觑,愈发觉得皇上的脾气似比以往大了不少。
“怎么不说话了?”苏亦彤嗤声冷笑,抬眼看向台下那一地恭敬匍匐的臣子,心中却是悲痛莫名。
自古贪官污吏不在少数,但如此明目张胆敢奚落皇权的,就只有这离国。
然而,纵是如此,苏亦彤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既然你们无话可说,那朕也不与你们多费口舌了。”大笔一挥,苏亦彤冷着脸边写边道:“幽州瘟疫之事朕与摄政王已处理妥当,并将他们好生安顿。眼下缺的唯有银两……”默了默,她接着道:“不知爱卿们手中可有余银,渡幽州百姓安然度过难关。”
明摆着自掏腰包充盈国库的事,谁听不出来。但在场之人,却无一人出声,只当半知半解,缄默不语。
苏亦彤也不跟他们多费口舌。“朕即刻下旨,凡我离国子民,当捐银救助遭受瘟疫荼毒的百姓共渡难关。”
她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自古天灾人祸比比皆是,但如她这般决定的,却是少之又少。
若当真离国子民人人都出一份力,那数目的可观远比征收赋税还要来得快。而且此举不伤国本,不伤民心,实是良策。
深吸一口气,百官们似已看到数以万计的白花花的银子在他们眼前晃动。
“那就这样吧。”拿了玉玺盖印,苏亦彤道:“由朕来做个表率。”
“来人。”高喝一声,即刻有人前来复命。
苏亦彤道:“即刻去国库取一万两白银,作为此次捐给幽州百姓安家的善款。”
善款!百官们还没从惊愕中回神便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皇上的意思说得再明白不过,眼下,是他们这些官员该表现的时候了。
但这个表现谁也拿不准。捐的多了,会被同僚唾骂,可若捐的少了,就会被百姓唾骂。
这……根本就是上了一条贼船,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套进去了。
早上来的时候他们还想借此施压,让年轻的帝王方寸大乱,好掏国库的银两赈灾,但这会,他们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
挑了挑眉,苏亦彤道:“那不知爱卿们该作何打算啊?”
扫了眼台下众人,没有看到记忆里熟悉的那道身影,她不禁问道:“丞相呢!他怎么没来?”
“回陛下,丞相他病了。”回话的人苏亦彤见过,正是户部侍郎裴辞忧。
病了这么久,还没好?苏亦彤疑惑道:“怎的病了这么久。”
她离宫一月,他就病了一月,该不会他就是那个在暗处谋杀她的人罢?
想是这样想,但苏亦彤对琉璃并没有什么反感,故而这个想法一出,又很快的被她否定了。
“陛下有所不知,丞相病重……哎……”叹息一声,裴辞忧面上愁色更浓。
苏亦彤对这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户部侍郎映像还是很好的,听了他的话,开口便问。“可曾瞧过大夫?”
裴辞忧点头。“看过了,就是不见任何起色。”
“既然这样……”想了想,苏亦彤一语定音。“那朕就亲自去看看。”
将接下来善款筹集的步骤简单的说了,苏亦彤下旨命裴辞忧为钦差大臣,亲自监督银两捐赠数额之事。
裴辞忧对此很是震惊,领了旨愣是发了好长时间的呆,才回过神来。
百官们如同割肉般在苏亦彤的威逼下填了捐款数目,心底欲哭无泪。
虽然百官中贪污受贿者有之,但也有如铁公鸡一毛不拔之人。等到数额确定下来,怡和殿中静得都能听见啜泣声。
苏亦彤又拟了多道圣旨,分别让影卫送去各个州县,好生安排。
乱世出贪官,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而她此举,除了要拔除那些蛀牙的蛀虫,更多的其实是想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再不用受生计所苦。
都城皇榜贴得到处都是,百姓们的口风也由善变恶,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口风。
听着影卫的回禀,苏亦彤只觉头疼。
都说古代的人冥顽不灵原来是有原因的。她都将好事做的这么明显了,却还是有人议论说她想借此机会好好捞一笔油水。
怒拍桌案,苏亦彤愤愤不平。“你说说,这都是谁造的谣?朕都这么有钱了,难道还需诓骗他们来赚钱?”
别人不知道她的底细,君陌殇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按她如今的身价计算,她就算不是千万身家,百万身家也总该有的吧!!
美肌小铺的分店都开到其他两国去了,要说富贵,这离国她苏亦彤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百姓愚昧无知,陛下何苦为了这些小事动怒。”君陌殇安慰道:“您还是看开些,莫要气到了自己。”
白他一眼,苏亦彤道:“听说丞相卧病在床多日,朕想趁此机会探一探丞相府的底细,不知你可愿意与朕同去?”
“去看他做什么?”君陌殇翻了个白眼。“臣劝陛下切莫因为好奇而被吓死。”
“为什么?”一听他这话,苏亦彤就知道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