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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第(修字)(1 / 2)

“怎那么贪睡?起来了,起来了!”

刘沁茫然睁眼,还未看清什么,就“嘶”的哼出声来,捂着后颈部疼得直吸气。

“走了,走了,晚了可有你吃的!”

手臂被人抓住,移眼看过去时,那人已转了身,扯着她就往外走,拉得她直踉跄。

脑袋还有些蒙,又懒懒的,想思考下这是什么情况,也不能够。婆子手掌粗糙,老茧透过薄薄的春衫,拉扯时摩擦得她胳膊疼。哪哪都不舒服,这一点疼便不能忍受了。

本能的,她就要抽出手,那婆子却回了头,竟是假山洞里放过她的那个!

刘沁一激灵,整个人清醒了些,身上的酸痛顿时压了下去,酸痛一降,那点儿摩擦的疼痛又似乎能忍受了。

婆子见她老实了,张着的嘴便闭上了,继续拽着她朝前走,穿过廊庑,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此时已有许多的人,刘沁一眼就注意到了当中那位宫装妇人,她今日鬓边仍戴的白玉兰,正和一个太监头头说话。她身后还站着三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眼见近了,婆子将刘沁推了一把,与那三个女孩子站在一排,自己默默站在宫装妇人的身后。

“齐了?”

“绿萁,红菱,黄枫,白棠,齐了!”宫装妇人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女孩子们一个个点过去,向那太监汇报到。

“白棠,我什么时候成了白棠了?”刘沁想梳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脑袋昏昏的,只一味茫然放空。

“谁管她们叫什么名啊?”太监头头翻了个白眼,气呼呼骂了句。上次就是她这么没眼力见放走了那个小丫头,害得他被观军容使田令孜痛斥了一顿。

妇人低头不语,他一拳打在棉花上,更郁闷了。对方愚钝,他只能压着怒气自个儿开口:“身世可都清白?”

“都是新进的,身世清清楚楚呢,公公可要过目?”

那太监哂笑一声,暗骂了句“蠢货”。统共四个,他干爹田令孜安排了一个,杨中尉安排了一个,她竟还觉得清清白白!

干爹说得不错,愚蠢也是有些好处的。

意识到自己的笑要盖不住了,忙拿出条手帕来擦着嘴角,慢慢将笑意擦下去,这才转身吩咐道:“时候不早了,那就走吧!”

那三个小女孩已经走了几步,刘沁还愣在原地,婆子在后推了她一把,用极低的声音提醒她一句:“走吧,要机灵些!”

听得“机灵”两字,刘沁眼一酸,差点儿又落下泪来。又见旁人已走得远了,忙压下悲伤,奋力疾走了几步,追了上去,与三个女孩走到一排。

等出了宫,进了马车,只有她们四个小女孩儿时,这才敢开口询问:

“几位姐姐,我们这是去哪?”

她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生怕别人不搭理她。

三位小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坐在中间那位,眼睛极大,长得极漂亮的叫红菱的小女孩开了口:“不知道,说是圣人降恩,将我们赏给了某位朝中大臣。”

“啊?”

这简直是惊天噩耗!皇权兴隆时,宫中赐出的婢女尚且有死得不明不白的。如今皇权不兴,她们这些“嫌疑犯”能有什么好果子!

刘沁一激动站了起来,好巧不巧,马车正好拐弯,晃得厉害,她哪里站得稳,“砰”的一声,重重摔到车壁上,痛得她龇牙咧嘴。

三位小宫女怯怯地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她强作笑颜:“没事,没事!”

车子走得不慢,整个车身有节奏地颠簸着,身上的疼一点儿一点儿又漫了上来,她无力挣扎,懒懒的,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做。

车窗上的帘子随着车身飘荡,不时将外界的一角送入她的眼帘。已近午时,街上行人匆匆,不时有各色食物的香味从两旁店子里飘来。阳光普照,事事美好。

颓然倚靠着车壁,强压下心底的疼痛,缓缓闭上眼睛,将那似乎伸手可触的长安街道彻底关闭在自身之外。

她是刘沁,刘瞻的女儿,蛰伏在黑暗的泥土里,也只是觉得好玩儿!

默默坐正了身子,手悄悄摸向袖袋,袖袋里已没有了玉牌和香囊,碎银子倒是在。

不贪银钱,未伤她性命,还找了个方式将她弄出宫。是暗卫?淑太妃?……

思来想去,仍断定不了。马车已经在减速了,没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一个小太监过来掀了帘子喊她们下去。

“这是哪?”红菱才下了车,扫了眼门庭,就攀扯着小太监衣袖悄悄问。小太监一抬手,挣脱了出来,正眼也没看她,跟着管事太监朝门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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