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2 / 2)

“忘?岂不是罪过更大?”崔通囔囔自语。

袁伯劝不动,也猜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摇着头,嘀咕着走了。

“好好的日子,怎么就过不下去呢!”

袁伯想不通。

崔通却从不认为这是好好的日子,从来就没有什么好好的日子。

… …

刘沁不知自己是昏过去的,还是睡过去,甚至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睡的。睁眼时,窗外阴沉沉的,下着小雨,看不清时候。

崔远在书案上作画,神色专注,手里虽未停过,眉头却一直皱着。

一个时辰后,崔远这才沉沉叹息了一声,将笔放下。抬眼,发现刘沁已经醒了,正静静地看着他。愣了一下,笑着问道:“什么时候醒的?饿了吗?”

说话间已到了床边,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坐下来,只是站在床边,不远不近地站在那里。

明知是够不着的,可她的手就是忍不住悄悄朝床边探了探,果然摸了空,心里蓦地更加难过了。

崔远久等不到她的回答,便自个儿做了决定,请了悟进来,为她再诊诊脉。

她没有反对,甚至不再看着崔远。

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倒是窗外的雨,沙沙,沙沙,总是没完没了。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了悟已经出去了,崔远手里拿着刚才画的那幅画,仍带着笑温和地对她说:“午后突然下起了雨,虽然不大,但你伤势未痊愈,吹不得风,不能出去看了。不过,我为你画了下来,虽不能比拟亲视,却胜在可以随时翻看。此番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临别之际,聊表心意吧!”

以前,刘沁很倾慕崔远身上这种名士风度,什么时候都温和有礼的,什么时候都从容有度,觉得男子,就该是他这样的。

但现在,她却更希望他能够骂她,说她,哪怕只是将道理明明白白地朝她摆出来,告诉她此前那样说话有多么地伤人。

可是,他只是温和友善地和她告别,其余一点儿也不提。

“虽是乘船,但也要注意,千万莫因贪玩着了风。此番捡得一条性命,实属不易,当好生将养,切勿留下后症!”

崔远说了这许多,刘沁一声不吭,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双眼不知看向了哪里,茫然而没有焦距。

“阿沁,是哪里不适吗?”

听呼,刘沁倏的回了神,轻轻摇了摇头。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风却起来了,不时有枝叶飞摇的沙沙声。也不知什么时辰了,天光昏暗了起来。

崔远转身将屋里的灯点着了,又继续嘱咐她道:“下午我与三兄商量好了,他带着你走水路,从洛阳出发,由运河直接去往杭州。如今淮南道、江南东道虽然没有起大的战事,但流寇不少,水路也不完全安全。途中,一切虽有三兄调停,你自己也该心中有数,若是遇事,千万机警些,莫要再逞英雄。”

刘沁仍是不作声,崔远再次问道:“阿沁,有不适吗?”

刘沁:“……”

崔远思量片刻,揣测道:“若是还没想好,也没关系,就留在洛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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