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七(1 / 2)

等到傍晚,小曼已忍不住蹲在地上哭泣起来。刘沁环视四周,十分无力,却又不甘。

她缓缓向前走着,不断打量着街道两侧的民宅,各家各户的门和窗都紧紧闭着,看不透里面情景。但此时已是晚饭时间,却没有几家升有炊烟。

不过,没有炊烟并不代表就没有人。她和小曼拳脚有限,冒然借住,只会成为别人的口粮。

正拿不定主意,听得身后有马嘶鸣之声,刘沁回身,竟是张继祚牵马出来,似要朝城墙上去。刘沁大喜,忙迎了上去,与张继祚行礼问好。

张继祚见了他,也很高兴:“数月不见,小和尚,你长高了不少!”

刘沁请其派人救助老郭和了悟,张继祚顿时没了声。河阳久困无粮,民众本就怨怼,对于饥民闹事,衙署向来睁只眼闭只眼,不敢再去激怒人群。

沉默良久,张继祚长长叹息着表示自己无能无力。

刘沁不再啰嗦央求,转而请求他派人通传崔迢出来一趟。

刘沁面色从容恬淡,虽看不出焦急和迫切。但这两人,一个少女,一个半大小子,失了庇护,处境已然十分不好,好歹相识一场,张继祚亲自去客院通知崔迢。

张继祚很好奇他做不到的事情,崔迢又有什么办法,便也不出门了,就在旁边听着。刘沁有点尴尬,但此事十万火急,由不得她犹豫,只得说了。

崔迢扇了两下扇子,不急不缓:“可能有事耽误了,你们再等等就是。”

张继祚汗颜,原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牵马准备走,却又怕崔迢这是在糊弄他,等他走了,倒说出真的办法了,便又折了回来。

谁知,崔迢一见他折回来,立即抬手作揖,称赞道:“小郎君果然菩萨心肠,怜悯他们几日没吃喝了,准备赏点米面吧?”

张继祚愕然,继而讪讪地嘿笑两声,却到底抹不开面子,偷偷摸进厨房,装了十来斤米,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别嫌少,我家里也喝粥了。”

刘沁哪里敢嫌少,连忙大拜称谢。

张继祚怕崔迢再坑他,交了米,慌不忙地策马跑了。

崔迢低声吩咐了空空两句,摇着扇子,示意刘沁、小曼跟他走。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来到一朱门前,崔迢低声向刘沁解释:“这是一姓任的商户家里,生意做的不小,也兼营米粮。我与他有几面之缘,你们暂借住他家吧。”

崔迢用扇子敲了几下门,不一会,一位老翁开了门,觑着浑浊的眼问他们是谁,来此何事。

“鄙姓崔,找任七郎。”

“哦,哦……”老翁一边应着,一边关了门。约莫半盏茶时间,门又开了,这次开门的是一位青年男子。男子着素袍,头上同色布巾,长脸凤眼,浑身上下透着股干净利落的味道。

“哟,崔三郎,还真是你!快请进,快请进,蓬荜生辉啊!”

任七郎谦逊地将崔迢、刘沁和小曼让了进去,老翁顺手接过刘沁手里的缰绳,领着马去旁边的马槽。

这屋子不大,也就两进,前厅后屋,两座正屋西边隔着一排桦树,有一间马槽,几间矮屋,估计是堆放杂物用的。

崔迢开门见山:“我这两位朋友受流民袭击,没了住所,还望七郎能方便一二,允他两人住上一阵。”

任七郎见他俩一个半个和尚,一个二八少女,并无危险,自是满口答应。崔迢却又指着刘沁、小曼补充道:“哦,忘记了。他还有个师傅,他还有个父亲,如今生死未卜,若是活着,少不得也要麻烦七郎。”

任七郎咧咧嘴,亦应了下来。

刘沁打量完这里的环境,眼睛猛得被任七郎腰间的玉吸引住了,此玉色白,温润有光泽,长柱形,头部雕成一朵待开海棠,底微红,竟与父亲留给她的那枚,一模一样。

只是,父亲的是血玉,这枚是白玉。

事情交代完,崔迢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准备走,瞥见刘沁盯着人家玉,回身就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警告道:“若不想死,就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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