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发(1 / 2)

刘沁、崔邃上马正要走,就见空空牵了马出来准备套车,刘沁不由松了马缰,笑问空空去哪。

刘沁原是打个招呼,信口问的,空空开口却吓了他一大跳:“郎君想去边境走走。”

“为什么?”刘沁跳下马走近前来,空空不看她,只叹息着摇了摇头。

刘沁便折了回去,要找崔迢问个清楚。

“诶——”

崔邃在后面一叠声也没喊住,只好也跟了进去。

崔迢正看着地图,刘沁门也没敲就直接闯了进来,嚷道:“你真要走?”

“嗯。”

刘沁急得面红耳赤,崔迢却连头都没抬一下,仍盯着手中的那幅地图。

“这算什么?你父亲调长安,你去边境,是怕了?要躲起来?”

“你一个小女孩家家的,管那么多做什么!”崔迢终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放弃吧,有些事,原本就不是你能做的!”

刘沁怒吼:“我不!”

意识到这样的吼叫于事情没有一点儿益处,她竭力按下心里升腾起来的慌张和害怕,与崔迢讲条件:“你要去哪,是你的自由。但是那些人,你得给我。”

事情还没做完,他父亲招募的那些人,不能就这么散去,湮没在人海。

“给你你又能做什么呢?你是刘瞻的女儿不错,但也仅仅只是他的女儿罢了,你又不是刘瞻,指挥不动,又有何用?”

刘沁气噎,竟无话可回。但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若是要不到那些人,她就算将淑太妃的钱起出来了,又有何用?

就在刘沁急得无以复加又无可奈何时,崔邃敲门进来了。

因为差着年纪,平时少有交集,崔迢也就勉强记得崔邃的名字罢了,对这个堂弟无多了解,也从未有兴趣去了解。此时见他进来,只当是来找刘沁的,也不在意,继续察看手里的地图。

崔邃将刘沁拉过来一点,低声问道:“是要报仇?”

刘沁默然不应。崔邃明白了,顿时放松了下来,懒懒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我,莫急。”

只见他往前走到崔迢面前,先与他行了个礼,这才开口道:“三兄一贯志虑远大,深思熟虑。怎这次竟一叶遮目,舍近求远不说,还丢盔弃甲!”

崔迢听这话有点意思,便放下地图,抬了头,浅笑着示意他继续。

“三兄有凌云志,又通事务。刘沁有满腔愤怒和满山财富。三兄不与刘沁结盟,反而寻求叔祖父们的支持,终落得个事不成只能远走他乡的结果。这难道不是一叶障目,舍近求远?”

崔邃这话说得鼓噪性极强,崔迢一向是这方面的老手,此时竟也觉得自个儿这事着实办得迂!

嘴里却强撑着:“就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做什么!”

“三兄这话说得好没道理,王侯将相哪个不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韩信饿倒江边时,熟能料到有一日他能成为统帅十万大军的大将军?况且,女子怎么了,就一定比男子差?”

崔迢失笑:“说得很有道理,假以时日,你这小子必定也是一方人杰。但此时,我若是与你们两个毛孩子论这大事,除非我失心疯了!”

“饭是一口一口吃下去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三兄所图,几年之内,难有大成。可数年之后,我们难道还不能独当一面,成三兄得力助手?”

崔邃仍不缓不急,语气温和。

崔迢心动了。

崔邃见机,继续道:“朝阳方有朝气,才是真正的希望。三兄,何必损己利敌,促使计划不行,空耗年华,枉自愧恨!”

崔迢抹额,实在没想到这个向来没什么交际的小弟弟,竟然这般厉害,让他觉得放弃与刘沁合作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好吧!你说得都对,然后呢,你们连出崔家都不能,日常还需要人监护,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非常时期,非常事,自然可行非常之法!河阳、太原都出来了,崔氏又不是虎狼之穴,怎就不能出了?”

“你!”

竟敢私逃离家!崔迢“嚯”地站了起来,被崔邃这个胆大包天的想法吓着了。

“三兄放心。你今日且去,十日后,我们定州城见!”

崔邃说罢,拉着刘沁离开了,只留崔迢一人惊呆地站在原地。等空空过来告知他诸事安排妥当,可以启程时,他仍然有点飘。

这小子,以为他要做的是什么事!三言两语,他就安排妥当了!

这是认真的?

……崔邃却径直拉着刘沁游山去了!

春日里的阳光不容小觑,一路策马,汗流浃背,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让人难受。但幸而,今日风大,一入山林,就着树荫吹吹,燥热便渐渐消散了。又隐约有泠泠水声传来,让人心静不少。

刘沁打量了番四周,没发现这里有什么特别,却见崔邃起身,便忙跟着起来了。

崔邃见她跟来,欲言又止,终什么都没说,继续在前头带路。

循着水声,走了一刻钟,发现了一条小溪。溪宽约一丈,清浅见石。沿着溪水向下,又走了一刻钟,竟在山腰上发现了一个小水潭,水潭径约三丈,四周累有大石,唯东面临崖有一小小缺口,深不见底。

小溪过水潭,临崖奔流而下,形成一面小小的瀑布。瀑布底下,溪水又冲荡出一个小谭,出了这个小谭,继续蜿蜒向下。

水潭南面有一古松,粗一人不可合抱,高七八尺,枝叶繁茂,几将小谭遮护,荫凉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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