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劳拉驾车,拉着百合、花小蛮他们五个,逛了半天。中午,大家一起吃了顿饭。饭后,杨根硕将六人送去机场。苍雪野姬上了自己的飞机。百合、花小蛮、大丫、二丫、大熊,登上了另一架维多利亚准备的飞机。目的地分别是红日国和西京。苍雪野姬的飞机率先驶离,隔着窗户,她一个劲儿冲杨根硕挥手。杨根硕摆摆手,先送走了她。等到苍雪野姬的飞机在跑道上加速,一飞冲天后,第二架飞机方才进入跑道。五人都隔着窗户冲他挥手。他也挥手,还看到,二丫哭了。等到第二架飞机愈来愈小,消失在视野尽头,他叹了口气。有因为二丫眼泪的触动,也有想到同百合、花小蛮的分离。她们要回南疆,天知道要回去多久。“怎么,舍不得?”一旁的劳拉笑问。“一点离愁别绪而已,没什么。”杨根硕摇摇头。“大牛,我突然间发现一点。”“什么?”“你的感情不但丰富,而且细腻。”听人高马大的劳拉这么说,他有些想笑。回去的路上,见杨根硕还是闷闷不乐。劳拉安慰一句:“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聚。”“谢谢,我没什么的。”杨根硕想了想,问道:“你知道汉字里的愁怎么写吗?”“当然,秋天的秋,下面一个心。”“你知道它的意思吗?”“就是犯愁呗!”劳拉笑答。杨根硕摇头喃喃道:“愁愁愁,离人心上秋。”看着杨根硕的神情语态,劳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或许,年轻的躯壳里住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因为这个无稽的想法,劳拉自己先笑了。回到女王寝宫,母女俩正在聊天。只是听了两句,杨根硕就知道,女王又在老生常谈自己的初恋。“大牛,人都送走了?”维多利亚问。“嗯。”杨根硕点点头,“那个,你准备的东西也太多了点。”“一点心意而已。”维多利亚笑着说。“女王陛下,今天感觉如何?”杨根硕上前,拉起她的手,将她的手背在自己的唇上触碰一下,笑问。“挺好!”女王笑答。“您的精神不错!”杨根硕点点头。“当然不错。”维多利亚没好气道:“母亲刚刚吃了一碗小米粥,喝了一碗鱼汤。”“有胃口就好。”杨根硕说完,扭头看了看,“他们几个呢?”口中的他们当然是柳承恩、宫本菊腚和圣约翰三个。维多利亚耸耸肩,“或许补觉去了吧。”“我看看去。”“好。”“顺便看看两位御厨。”“是啊!”维多利亚笑道:“母亲康复,那对父子居功至伟。”“杨,你等等。”杨根硕刚要走,被女王叫住。脑袋一大,回过头,“陛下,请说。”“你联络到赵了吗?”“还在联络。”“你不是骗我的吧!”“怎么会?”杨根硕激动地说,“他是高人,是闲云野鹤,原本一直闭关,出关后,谁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但是,我有办法联络到他。”见女王眼睛滴溜溜看着她,还是没有完全相信的样子,杨根硕挠着眉心苦笑:“女王,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呢?你想啊,一个人闭关几十年,一日出关,他会做什么?”“做什么?”女王问。“寻亲访友呗。”杨根硕道:“他还是个人,他并没有变成神,他还有人的七情六欲。”“那么,赵会不会主动来找我?”女王脸上有了笑容。“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你们曾经有过一段感情。我想,如果他知道你的情况,一定会插翅飞来。哪怕不知道,也会过来看看你,现在我联络不上,很有可能,他就在来的路上。”“对对对。”女王不住点头,“我记着他,他心里也一定有我,我要赶紧好起来。”“陛下,我一定帮你,你现在的情况,要少吃多餐,然后多多的休息,如果睡不着,我来帮你。”“好,我要睡着!杨,快帮我。”杨根硕笑着点头,又是一番头部按压。不到五分钟,女王便睡了过去。“大牛,真是难为你了!”维多利亚苦笑。“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杨根硕摇摇头,“倒是你,不要太辛苦。”“我们出去吧!”“好。”维多利亚挽着杨根硕的臂弯,两人一起走出寝宫。此时,正是日薄西山,火红的夕阳映照着大地。维多利亚凭栏远眺夕阳,闭上眼,深深吸气,然后说道:“大牛,你的那些话……”“什么?”“不全是安慰母亲的吧!”“当然不全是,我觉得有这种可能,否则,也不会让劳拉坚持放烟花。”“我担心……”“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我们还在积极的治疗。”“是啊!”维多利亚叹息一声,“你去忙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别多想。”杨根硕说。“嗯,去吧。”维多利亚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杨根硕首先去了厨房。却只见到了樊鹏。“恩公。”樊鹏起身鞠躬。“不用客气,你爸呢?”“他去了灵源村。”“哦,只留你一个?”“我一个就可以搞定。”“不辛苦吧!”“怎么会辛苦,不知道多激动,多谢恩公给我这个机会。”“好好干吧!”杨根硕在樊鹏肩头拍了拍,转身离去。身后,樊鹏还在一迭声说着“恩公慢走”。给樊胜天打了个电话,对方还真的在灵源村附近考察。杨根硕交代一句“不要太辛苦”,就挂了电话。事实上,这也就是一句场面话。樊胜天虽然年纪不小,但毕竟是修行者,体能远超常人,只是翻几个山头,能有多累?接着,在去往柳承恩的房间,接到冯裁缝的电话。冯裁缝是应约过来治疗颈椎病的。杨根硕让他直接前往柳承恩的房间。走进房间,柳承恩果然在睡觉。他的年纪不小了,还是个普通人,还多年坚持在医疗一线,这两天熬得,真是撑不住了。杨根硕进房后,他还在那里呼呼大睡。不由得,杨根硕就动了一点心思,要不,给老柳调整一下体质?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杨根硕就退了出来。不想将老柳吵醒,让他多睡一会儿吧!果然,是冯裁缝来了。还带了一个年轻的女孩,看上去像个混血。“杨先生。”女孩叫道。“你是?”杨根硕有些诧异。“冯裁缝的孙女、徒弟和翻译。”女孩自我介绍。“来。”杨根硕笑着指了指隔壁的房间,这是宫本菊腚的。杨根硕听到,里面两个人正在畅聊。推门进去,宫本菊腚、圣约翰二人忙不迭起身。“坐吧,不用客气。”杨根硕用手压了压。二人点点头又坐下了。圣约翰还同冯裁缝打了个招呼。女孩冲杨根硕伸出手:“杨先生,叫我琼斯就好。”“好。”杨根硕握了下女孩的手。琼斯看看圣约翰,看看宫本菊腚,点头喃喃道:“还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杨根硕微笑看着她:“可以呀!汉语言文学功底相当不错。”“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可是孔子学院的优等生。”琼斯傲然道,但是很快,又俏脸一红,“不过,在杨先生面前,可能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没有没有。”杨根硕摆摆手。这会儿,二人一番热聊,搞的冯裁缝和圣约翰是大眼瞪小眼。然后,杨根硕道:“琼斯,让圣约翰把针剂取来。”“是。”琼斯对圣约翰说了一下,圣约翰马上准备。杨根硕问冯裁缝:“昨天治疗过后到现在,感觉如何?”“好,从没有过的好,舒服,干活有劲儿,睡得也香。”冯裁缝一边说,孙女一边翻译。杨根硕皱眉道:“冯裁缝,不是让你这两天不要干活了嘛!”冯裁缝老脸一红,说了几句。琼斯点点头,叹了口气:“爷爷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所以,就想先帮你把衣服做出来。”杨根硕摆手,一脸严肃:“如果这样,不如放弃治疗。”冯裁缝连连摆手。琼斯苦笑:“杨先生,爷爷说再也不敢了,接下来,会谨遵医嘱,他也被颈椎折磨的够呛。”杨根硕点点头,从圣约翰手里接过一次性注射器,里面是补钙的药液,想了想,还是交给了圣约翰。“打针,你比我专业。”听了杨根硕的话,圣约翰哭笑不得,还是当仁不让的完成。杨根硕道:“宫本,你告诉圣约翰,这种方法,他绝对不能用,除非他练成了气功,否则是会死人的。”宫本菊腚一说,圣约翰吓得不轻,他还真动过尝试的念头。“杨先生,我可以尝试吗?”宫本菊腚忍不住问,他认为杨根硕使用的不是气功,而是内功,而恰恰他宫本菊腚也有内功啊,而且还相当不俗。杨根硕淡淡一笑:“你可以试试,但最好找一个志愿者,签署死亡免责协议。”“啊!那还是算了。”宫本菊腚直摇头。利用真气,为冯裁缝炼化了药物。整个过程,冯裁缝还是比较痛苦的。完事后,大汗淋漓,就像刚刚洗了个澡。唯一舒服的,还是后脖子。这种治疗方式,更像是魔法,要不是有圣约翰背书,打死琼斯也不信,只会认为杨根硕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送走了冯裁缝爷孙俩。去到王宫露台,劳拉正要放烟花。“大牛,快来,一起呀。”劳拉招呼。于是乎,一人放了一支。蓦然间,杨根硕看到劳拉的眼眸,倒映着整个星空。仿佛有着无限憧憬。虽然大大咧咧,也有小女人的一面。……西京。水中央鱼庄隔壁。一栋破旧的厂房内。“什么?杨光和王守义都还活着?”听到属下汇报,康和平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