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会长。”王伟非常笃定。“怎么可能?”康和平摇摇头,“种了荷花还能活?”“我们也觉得不可能。”王伟摇头:“早知道灌点混凝土,那才叫种荷花。”“警方为什么没有动手?按说杨光掌握的那些,也够拘捕我了?”“会长,我想,他们掌握的证据还不够,他们希望一下子让你没法翻身。”“呵呵……”康和平笑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杨光人呢?”“几乎住在市局。”“当了缩头乌龟了?王守义呢?”康和平咬着牙问。“还在上学,哦,好像跟女朋友还有纠缠。会长,你看咱们能不能……”王伟做了个抓人的手势。“杨光躲起来了,王守义却还在学校?”康和平皱眉道:“小伟,你说会不会是个圈套?”“会长,我会仔细甄别。”王伟说。“好,就这么办。”康和平咬牙切齿,“这么玩我,我一定要他们好看!”……时间又过了一天。杨根硕都不敢出现在女王的面前了。生怕看到她眼里的期望变成失望,再变成绝望。她一旦绝望,就足以致命。于是,就尽可能不出现。让维多利亚编造谎言,就说他在上天下海寻找赵凤林。晚些时候,从维多利亚口中了解到一个信息。也在杨根硕预料之中。女王没精打采。基本不开口。当然也不会提起那段初恋。维多利亚耳根子清净了,但心情沉重了。看到维多利亚忧心忡忡,杨根硕心里也不是滋味儿。然而,除了使用暖山玉的粉末一点点排毒,一点点修复,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维多利亚无助的靠在他怀里。喃喃道:“大牛,这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先让人产生希望,最后,又让你陷入绝望。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希望。”“维多利亚,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女王还没绝望,难道你就绝望了?”“我只是说说。”“我再打个电话问问。”这次直接打给尹伯渠。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他有没有办法联络赵凤林。杨根硕说很重要,人命关天。可惜,尹伯渠还是只有否定的回答。没办法,只好转过头安慰维多利亚。“别担心,别想太多,你除了陪母亲,还要处理公务,也挺辛苦。那个,明天我们几个再合计合计,不行的话,再来一套激进一点的方案。”“我没事。”维多利亚点点头,她也知道,杨根硕之所以这么说,多半是安慰她。……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西京技校门口。一个女孩在前面疾走,一个男孩在后面跟着。二人的步调基本一致。女孩快,男孩也快。女孩慢,男孩也慢。女孩停,男孩立停。就这样,二人走走停停,走出去约莫一站路。女孩忍无可忍,回头怒斥:“王守义,你跟了我一路了,阴魂不散,还要跟到什么时候!”“文文,我想跟到天涯海角。”王守义深情的说。“住口,瞧瞧你干的那些事儿,你还算个男人嘛!认识你,我都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文文,我知道错了,我会想办法补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但是,你自己不珍惜,我这里,你没机会了。”蒋贤文连连拱手,“王守义,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王守义哭道:“你说过,老干妈和十三香是不会分开的!”“够了!”蒋贤文叫道:“我从来没有承认我叫老干妈,是你一厢情愿,再见。”说罢,蒋贤文扭头就跑。王守义刚要去追,一个墨镜男按着他的胸口,拦住去路。“喂,你谁呀?”王守义眉头紧皱,气不打一处来。“兄弟,像个男人行吗?文文不要你了,就不要死缠烂打,给咱们男人丢脸。”墨镜男说一句话,在王守义胸口拍一巴掌。等他说完,王守义已经退了五六步,最后还一屁股跌坐在地。他被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搞蒙了。发愣过后,就是愤怒。猛然起身,就去推搡墨镜男。“艹,麻痹的,多管闲事,你谁……”骂骂咧咧的还没说完,脖子一紧,却是就被墨镜男捏着,举到了半空。人家还是一只手。自己体重好歹也超过了一百五。可想而知墨镜男的膂力多么惊人。王守义只有在半空中蹬腿的份儿了。黑暗中,几双眼睛也充满了惊讶。“王哥!放了他吧!”是去而复返的蒋贤文。被称作王哥的墨镜男微微松手,狞笑道:“王守义,哈哈……一叫你名字,就让我想起那个调料,真是太逗了。”墨镜男虽然嘴里哈哈,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容:“姓王的,今天看在文文的份上,我就放过你,从今天起,你要是再敢纠缠文文,我见一次揍一次。”说罢,手臂一抖。王守义落地,倒退五六步,方才站稳,一手摸着脖子,一手指着蒋贤文,问道:“文文,他谁呀!”墨镜男叹息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王守义,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王哥的女朋友。”说着,蒋贤文挽住了墨镜男的胳膊。“怎么可能,你骗我,你分明是雇佣了一个人,目的就是跟我分手,让我死心!”“王守义,你够啦!”蒋贤文小鸟依人般靠在墨镜男旁边,“你懂什么啊,王哥可以给我足够的安全感,而跟着你,我还担心被高利贷追债,我受够了,最后一次,拜拜。”说完,拽着墨镜男的胳膊,“王哥,我们走。”“文文!”看到女朋友跟着别的男人走了,王守义杜鹃啼血般哭喊一声。然而,蒋贤文根本就没回头。墨镜男倒是留下一抹狞笑,同时,还用手点了点他,警告他别再跟着。人已走远。王守义一屁股跌坐在地,岔开腿,顿足捶胸。抽泣了一会儿,在路边的小商店买了一条五块钱的中南海,一箱子青岛纯生——玻璃瓶的,就这样一步三摇,去了学校操场。操场里有很多“野鸳鸯”。王守义突然觉得,操场两个字真特么太合适太精辟了,没有比这更合适的词汇。而他,却只是惨然一笑,用送的一元打火机点燃一支中南海,抽一口呛得一阵咳嗽,然后,拿出一瓶青岛,拿牙咬掉盖子。接下来,就是灌一口酒,抽一口烟,哭哭啼啼。不是他不想买易拉罐的。奈何,囊中羞涩。一看就是一副失恋的模样。倒是吓跑了不少对“鸳鸯”。……另一边。墨镜男拥着蒋贤文的肩头,两人不时咬耳朵,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对热恋的情侣。然而,要是听到二人交谈的内容,就不会这么认为了。蒋贤文问道:“王哥,十三香不会有事吧!”墨镜男反问:“能有什么事?借酒浇愁?”蒋贤文说:“不是的。不是诱饵吗?”墨镜男道:“你也是诱饵。”蒋贤文道:“我知道,但我不是有你保护吗?我的大刑警队长!我担心的是,十三香摆了敌人一道,对方恨他入骨。”墨镜男,就是市局刑警队的王凯。王凯摇头:“敌人非常谨慎。不过,你的十三香那边也有高手。”“是米米姐!”蒋贤文的声音有点大。王凯连忙捂住,在她耳边威胁:“菜鸟,你再这样大呼小叫,信不信我假戏真做?”蒋贤文故作不知:“什么假戏真做?”“堵住你的嘴,用我的嘴。”王凯咬牙说。“王哥。”蒋贤文笑道:“问个私人问题,你是不是还没接过吻?”“谁……谁说的,别逼我!”王凯咬牙切齿,突然嘴角勾了勾,一把将蒋贤文拥入怀中。蒋贤文吓到了:“王哥,我开玩……”最后一个“笑”字还没出口,就发现前后黑暗中各走出三个人。一个个戴着鸭舌帽黑口罩,手里颠着棒球棍镀锌管之类。蒋贤文马上瞪大了眼睛。王凯一把将她挡在身后,皱眉道:“你们干什么?”“不干什么?”为首一个五短汉子嬉皮笑脸,“兄弟,好甜蜜呀!”“关你屁事!”王凯冷言相向。“哈哈……”五短汉子干笑两声,说道:“原本跟我们无关,但是这个贱人,刚刚甩了我们兄弟,就跟你在这卿卿我我,八成是你挖了我们兄弟的墙角。是可忍孰不可忍!”“原来你们是十三香的兄弟,是他让你们过来的?”王凯笑问。“才不是,我们见不得兄弟为情所苦,所以自发过来的。”五短汉子说。“好感人的兄弟情义。不过,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长得太丑,见不得人还是咋的?”摇摇头,王凯脖子发出一阵嘎巴响,“十三香的兄弟们,都叫什么呀?盐巴、鸡精、味精、孜然、胡椒粉,文文,还有什么?”“住口,你还真是不怕死,好啊,兄弟们上啊,为十三香报仇,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五短汉子哇哇怪叫。“住手!”蒋贤文突然上前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