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病房正是梁洛明所住,枕头下的玉佩为他所藏,那么老伯遭到毒打,很有可能是梁洛宁返回寻找不到玉佩,然后发泄在老伯的身上。托马斯之死,已经是最明确的讯号,如此痛恨托马斯甚至杀他而后快的也只有梁洛明。自从枕头内发现玉佩起,黎兵便早已猜测梁洛明诈死。现在来看,种种迹象表明他之前的推理已经成立。想起托马斯侮辱梁洛明时,他却甘受**之辱,也未露出男儿的血性,黎兵觉得梁洛明很可怕。望着床上的枕头,黎兵暗想:“看来这块玉佩很有价值,否则梁洛明也不会将它藏在枕头内,诈死以后又回来寻找,可是它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他摸向自己的兜内,玉佩仍然隐隐透着寒气。吴梓欣也沉默了很久,她在考虑老伯出院后的住处。走廊内传出脚步声。黎兵迫不及待闪身而出,却看到一男一女两位陌生的面孔,身着白大褂,正有说有笑朝着病房而来。“两位医生,请问张医生去哪儿了?”黎兵的问话,打断了两位医生的聊天。这位张医生正是梁洛明和疯傻老伯的主治医师。女医生打量着这位器宇不凡的青年:“张医生已经辞职啦!听说去国外深造。”黎兵听后惊怔了片刻,神情逐渐凝重,低声道:“什麽时候辞职的?”“你问这个干嘛?”男医生语气生硬,透着不满。“我的家属在这里住院,却遭到毒打,难道我不该问么?”黎兵的语气也是高涨。两位医生俱是一震,哑口无言,怔怔的呆立在原地。“你和病人是什麽关系?”男医生板着脸问道。黎兵想起上次郑三金称自己是老伯的女婿,所以这次仍然冒充老人的女婿。三人来到病房,正看到吴梓欣低声安慰着老人。男医生流露出灼灼的目光,不肯浪费这大饱眼福的机会,盯着吴梓欣发呆。女医生的心底也在暗暗赞着吴梓欣的美。“我们不住院了,办理出院手续。”吴梓欣搀扶着老人,准备向外行去。“先等一等,让二位医生过目一下,人都被打成这样,而你们医生却全然不知,二院的名声可要被二位给搞砸喽。”黎兵的这番话虽然轻描淡写,却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那就是此事不给一个合理的说法,恐怕连二院都逃脱不了干系。“先生,您别激动,我也是今天才刚刚上班,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女医生表情紧张,慌忙的解释着。男医生红着脸道:“我是三楼的医生,利用午休来此看看我的同窗,并不晓得此事。”黎兵望着两人的表情便已知晓他们并没有说谎,心中一震,问道:“你们谁知道张医生的联系方式?这件事既然与你们二位无关,他一定会知晓经过。”两位医生面面相觑,女医生急着道:“我并不认识他,此事可与我无关。”她忧愁的双眸无助的望向男医生,似在请求他的援助。看得出他们的关系很不寻常,有可能是同窗加情侣。男医生将张医生的手机号告知了黎兵,战战兢兢站立在一侧,紧紧握住女医生的纤手。吴梓欣扶着老人静静观望着这一切,他已听出了端倪,玉颜气得发红:“这里是医院,你们连患者的自身安全都保证不了,还怎么让病人家属放心。”两位医生沉默不语,他们不希望此事被院方知道,如果被院方得知,他们的地下恋情不仅会被曝光,新来的女医生也会被解聘,所以只能忍气吞声。黎兵拿起手机反复打,语音提示的却是关机。“先生,张医生昨夜便已启程,现在怕是在国外了。”男医生的话深深嵌在黎兵的心上,直觉告诉他,这位张医生就是圣火中人,和梁洛明演了一出瞒天过海。玉佩已经遗失,张医生也许是被灭口,或许是回到圣火。黎兵顺利给老人办理了出院手续。两人搀扶着疯言不断的老人来到停车场。“还是坐我的车吧!你的车技我并不放心。”黎兵略带着嘲讽,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挂在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上。吴梓欣皱皱着脸:“谁稀罕,待会儿跟紧我,老伯若是有半点惊吓,当心我找到你家。”黎兵眨了眨右眼:“找到我家做什么?你忘记了么,我可是一位流氓。”吴梓欣气得狠狠跺着脚,眼神里满是怨恨,冷哼了一声行向宝马车内。黎兵很听话,一路紧紧跟在吴梓欣的后面,车子驶向“金桥别墅区”。黎兵望着这一栋栋的老式别墅,蓦然想起夏倩家正是住在这里。车子停在夏倩家紧紧相邻的一栋别墅。一位老人佝偻着身躯,迈着蹒跚的脚步缓缓走出。当望到吴梓欣的时候,用那苍老的声音说道:“小姐,你何时回来的?”老人扶着花镜探着头,仔细打量着黎兵,并神秘的笑了笑。“勇伯,我回来有一段时间啦!”吴梓欣和老人笑着打过招呼,帮助黎兵将疯傻老人扶出。勇伯听到这位老人满嘴的胡言乱语,心中一凛,问道:“小姐,这位是?”“勇伯,这次只有麻烦你啦!他是一位无家可归且又精神失常的老人,我希望他能在此住上一段时间,我会尽快寻找他的家属。”“小姐,这里是你家何须这么客气,有个人给我做个伴也很好。”勇伯笑的很开心,并有意无意的打量着黎兵。进屋后,屋内的装饰简谱而不失华贵,清一色实木装饰,有些上好的木制品,黎兵却不晓得。一楼的会客厅很大,坐在木制的沙发上,嗅着清新淡雅的香味,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若是别的木制品他不熟悉还情有可原,但是这“黄花梨”他却熟悉的很。原来这清新淡雅的香味正是出自“黄花梨”制作的茶几。“小姐,这位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勇伯似乎很欣赏黎兵,打从刚一下车,他的眼睛便没有离开过这位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