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云梦双魁首(跪求票票!)所谓上边一张嘴,下边跑断腿。晨议结束后,整座龙城县衙都因为年轻县令的一句话,重新热闹忙碌起来。刁县丞回到西堂公署后,召集衙内管理六曹的长官,宣布新方案,分派新任务。嗯,他也只要负责一张嘴就行,反正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年轻县令顶着,下面的事,又有官吏们去做。准备开会简单讲两句的刁县丞背手信步走进议事大厅,门口处他忽然转身,瞧见身后跟着一个脸色木讷的瘦高汉子。好家伙,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和我家捉奸的黄脸婆一样?不过吐槽归吐槽,倒也是年轻县令身边的熟人,刁县丞自然认识。猜到估计是某人派来查岗的。也没多意外,刁县丞点头朝柳阿山示意了下,转身进入议事大厅。不多时,大厅内,县衙六曹与各司的十余名司吏长官到齐。刁县丞放下茶杯,一脸严肃宣布新方案,众人纷纷热议。不过倒也没多少人反对,反正关于治水,这些县衙老油子都是外行,主要油水来源也不在上面。可能有些人在折翼渠上生起过悄悄捞一把的心思,但一想到新来县太爷的英勇事迹,又有那日东库房之乱后的割头挂城头的教训在前……便也暂时熄了大半心思,没人愿做出头鸟。待厅议散会,各曹各司纷纷出门,各自回到吏房部署。人群最后方,有个胖乎乎的司吏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同僚的话,待人群散开,走到一处回廊,四下无人。胖司吏回头看了眼,默默转身朝西门方向走去,似是如厕……少倾,县衙内离西门不远处的长廊,胖司吏从一间茅房走出,脸色若无其事的返回官署,似是路过。又过了一会儿,安静的茅房内又走出一个马脸伙夫,先是去往马棚,给县衙长官们的马匹喂了喂草料。似是要出门采购饲料,马脸伙夫与同僚打了声招呼,驱一辆空车,有点急匆匆的驶出西门。这二人陆续离开后。茅房不远处的影壁墙后,走出一位脸色木讷的瘦高汉子。他转头默默看了看胖司吏离去的方向。日上三杆,上午快结束。县衙大堂的后堂桌案边,伏案书写的年轻县令安静听完前方瘦高汉子的汇报。安静了会儿。年轻县令放下笔,揉了揉手腕,抬头轻笑:“这么急吗,看来这龙王柳家,也没咱们想象中的那么淡定不在意嘛,没白熬啊,这不就马脚要露出来了?”柳阿山闷闷问:“要不要通知燕兄,处理一下……”欧阳戎摇头:“这么大座县衙本就漏风,堵不住也抓不完的。上回千防万防,不还是让帐烧了。“阿山,对付柳子文这种人,主要八个字,警防脏手,阳谋正取。用大势去压,让他无计可施。”他停顿,思索了下,起身理了理袖子,垂目:“先养着吧,好不容易抓出几只老鼠,说不得改日能用……走吧,回去吃午饭,小师妹还嗷嗷待哺呢,话说,这伤怎么还没好。我那天下手有这么重吗?”欧阳戎好奇询问柳阿山。后者摇头不语。……苏府后宅。一间最近挂匾漪兰轩的院落。某人又准时来送午饭,被丫鬟笑盈盈的迎进。欧阳戎进门前,瞧了瞧院内盛开的建兰,随口道:“你们这兰花养的不错。”带路丫鬟侧头笑说:“谢小娘子栽培的……”欧阳戎好奇打断:“她还有空浇水养兰?不是行走不便吗?”带路丫鬟一脸认真:“不是,奴婢是说谢谢小娘子她栽培咱们,指教了下怎么养育。”“哦。”带路丫鬟暗暗松口气。其实谢小娘子这几天经常出门,要不去隔壁苏小娘子院子串门,要不在院子培育兰花,或竖靶射箭,不过只要一到中午,原本活蹦乱跳的谢小娘子就会立马宁静下来,十分准时的回屋换衣……又是原来的闺房,又是轩窗敞开,阳光落到桌上。“咯。”“谢谢大师兄。”欧阳戎递出一碗热腾腾白米饭,给对面脸色有些憔悴苍白的谢氏贵女。谢令姜默默瞧了瞧面前俊朗男子今日的装扮,看见他十分不嫌脏的把落到桌面的单粒米饭捻起来塞嘴里,倒也不意外,似是这些天都习惯了。她藏起略弯的嘴角,脸色好奇问:“折翼渠的事怎么样了。”“进度还行……”欧阳戎顿了顿,放下碗,将折翼渠的情况说了下,包括今日的新方案。不过当然没多说这个新方案的灵感来源。可不能教坏小师妹。听见进展顺利,没太多需要她帮忙的,谢令姜暗中松口气。也是,若是师兄像之前建赈灾营时一样忙,估计也不会有时间天天来送饭了,虽然可能有甄伯母压着他的原因在里面。女郎话藏心里,面上点头说:“师兄多注意休息,我见你今日眼袋有些深,夜里好好睡觉,治水之事放一放,不要昼夜都操劳,劳心比劳力更难吃消,何况师兄还是又劳心又劳力……”“好的,行行行……”也不知道小师妹是不是和婶娘学的,开始了唠叨模式,欧阳戎有点心虚的点头答应。饭后,收拾好食盒,欧阳戎并没有立马走。又是洗了两颗梨子,丢一颗给小师妹,他轻咬一口梨子,顺便从袖中取出一枚云水阁的小竹简,递给小师妹。后者默契接过,手指打开,垂目浏览,快速看了一遍。最近有些看不进书、开始胡乱翻书且隐隐碰到七品门槛的女郎微微聚眉,又松眉。尔后,轻昂娥首,她弯弯柳眉下,一双清眸凝望窗外的一丛怒放的建兰,长吐一口气。欧阳戎嘴咬果肉,有点含糊不清:“唔个桃谷唔剑,怎么了?”“有点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谢令姜思虑了下,解释道:“云梦剑泽女君殿的两位女君,夺得了天下剑术与剑道的双魁首,没太多意外的。”欧阳戎好奇:“剑术和剑道有什么区别?”“前者是术,后者是道,大师兄可以大致理解成,前者的比试,封闭灵气修为,后者的比试,尽情发挥,生死不论。”“懂了,有点意思。”欧阳戎点点头,又饶有兴趣道:“那是谁夺魁了,是不是让师妹不服气的那个什么赵清秀?”谢令姜瞪了调笑她的师兄他一眼,语气似不在意,继续道:“哼,这次剑术问剑,是在一片桃林比试,当今天下数得上的剑修才俊齐入林,折桃枝为剑,而三柱香后,从桃林孤身走出来的,只有一人,是那位一言不发、清冷至极的越处子。”“剑道问剑就更有意思了,也更受关注。“一位取名雪中烛的云梦女君替云梦剑泽守擂,最后的剑道魁首便是此女,只是她赢的有些……”“有些什么?勉强?”“不是,是有些太摧枯拉朽了。”欧阳戎好奇:“该不会她一个人站在上面,要打十个吧?”“没这么离谱,但差不多。”谢令姜摇摇头,感叹道:“不过倒也能理解,这位女君好像是现在云梦剑泽女君殿的代领首座,还是殿内其他几位云梦女君、包括越处子赵清秀在内的女君大师姐,当下的云梦剑泽就是由她主持的。“只是以往江湖上一直都存在质疑,有江湖练气士说,这一代的云梦剑泽不配为天南江湖的执牛耳者,因为上一辈越女几乎十不存一,云梦剑泽女君殿都没满额,更是连上品练气士都没有。“几位年轻女君最高也才攀登至朱气六品,还不如将这江湖首位让给三清道派的上清阁皂山,或同样世外隐世、但更低调些的太清龙虎山……”她笑了下:“不过这一回桃谷问剑后,这些质疑之人应该全要闭嘴。“雪中烛这次的手段挺暴烈的,原本敢单剑赴会,上台问剑的,全都是当世顶尖的中品练气士,不是六品便是七品,因为天下十道能以正统剑气修行,迈入上品紫气的练气士本就很少很少,以往还大多是出身云梦剑泽的女君殿,而当下女君殿的大师姐雪中烛,一身灵气修为也不过六品罢了……“这一回,率先登台的前三位都是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