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熔鼎铸剑,柳氏低头(跪求票票!)“鼎是何物?”漪兰轩,正房内。吃瓜吃到自家龙城县身上,欧阳戎右眼皮有点压不住的跳。不是说好了低武吗,你们练气士飞个檐走个壁、偶尔开个问剑大会热情问候下,再来点打生打死的传统节目,后面又冒出个白猿背剑的古怪景观也就算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怎么会突然掺入这种引发天象的超常识之物?合着他在龙城忙活这么久,与柳家斗来斗去,都是在给某种“清高且了不起”的神话力量余波擦屁股?欧阳戎脸色警惕,说实话,心中有一点不能接受。他脑海里那座功德塔还讲究点因果循环、功德报应呢。不过,待仔细听小师妹说完,他吐了口气,半信半疑问:“还能引水患吗,这……听着就不太合理。”谢令姜面色有些严肃:“大师兄,其实我也不太信。但我以前听一位儒门前辈说,九条神话道脉似乎就起源于鼎,最初的先秦炼气术就是从鼎上流传开来的。这是真正的神话之物,玄之又玄。”欧阳戎聚眉:“那这种重量级的东西,能被云梦剑泽一家占据?”“鼎不止一枚。”谢令姜摇头,轻声道:“况且,云梦剑泽握有越女道脉的晋升序列,底蕴远比师兄想的要深厚的多,纵观世内世外,最初的九条神话道脉至今还能够完整有序传承的,真的已经不多了。“云梦剑泽就是其中之一,甚至越女二字已经与剑道练气术挂钩,当世习剑之人头上三尺都悬垂一柄越女剑……“不管怎么说,它都是能跻身当世顶流的隐世上宗,镇守一枚鼎的实力还是有的,这也是雪中烛敢如此高傲驳斥外界众议的底气……只是这位新主事的云梦女君性子太霸道了些,不太好。”欧阳戎对于云梦泽的这群隐世的吴越女修不太感兴趣,追问道:“鼎有几枚?”“传闻九枚,但应该所剩无几了,不少被拿去铸了剑。”“用鼎铸剑?”“没错,鼎就剑,剑就是鼎。”谢氏女郎顿了顿,学着阿父当初与她讲解某些秘辛时的口吻,露出些高深莫测的神情,轻轻启唇:“大师兄,谁说鼎一定要是鼎,剑一定要是剑?”“……有点道理。”欧阳戎点点头,佯装听懂了,猜道:“这说的该不会就是鼎剑吧。”谢令姜满意颔首,看了大师兄一眼,嗯他们还是很有默契的,和知己一般。欧阳戎疑惑道:“但是好端端的,熔鼎铸剑干嘛?”谢令姜面色认真起来,叹息道:“鼎在先秦,本是镇压山河气运的祥和之物,古之先贤收天下百兵铸鼎,是太平之举,而后来的熔鼎铸剑,自然便是……“为了杀人。而且杀的还不是寻常之人。”她摇头轻声道:“况且,师兄想想,何来鼎争一说?鼎争,鼎争,争到最后,便是鼎剑之争,手段越发激烈了。“世外练气士间,已知的第一口鼎剑诞生于秦末,最后一次传闻有新鼎剑出世是在随末。“青史上,几乎每一座强盛王朝都有帝王铸剑,或开国君王巩固天命,或中兴之主再续国祚,或亡国之君回光返照,最后又是开启一个乱世鼎争……不过到了本朝,太祖有训,乾不铸剑。”欧阳戎板起脸:“什么本朝,现在是大周朝,师妹别乱说话,咱们都是当今陛下的臣民。”谢令姜瞅了师兄一眼,点点头说:“没错。不过师兄忠君报国,又负经世之才,一定很受陛下重用吧。”“……”欧阳戎假装没听见。老师谢旬的某些立场他自然懂一点,而小师妹年纪轻轻,也是个大胆的家伙啊。他又问:“所以云梦剑泽还藏有一只鼎,没被铸成鼎剑?”“应该是了。”“鼎是什么样子?三足四足?”“不知,我也想见见,传闻鼎中盛有气。“不过我这次就算没受伤,去桃谷问剑大会观礼,也见不着,云梦剑泽拒绝了外人观鼎,她们所藏之鼎已经很多年没现世了。”欧阳戎失笑:“该不会已经私下被铸成剑了吧,心虚拿不出来。”谢令姜点点头,又摇摇头:“鼎剑一旦铸成,不仅天降异象,其它存世的鼎剑也会感应,藏不住的,不太可能。“况且,当今已经没有存世的铸剑师了,前朝随帝二次铸剑失败,亡国乱世之际,就是在这蝴蝶溪边将铸剑师们屠戮一空,与越女道脉一样悠久的匠作道脉,已然绝灭。”小师妹语气惋惜,朝欧阳戎道:“现在蝴蝶溪边柳家剑铺的剑炉光景,与当年随末蝴蝶溪旁举全国之力铸造鼎剑的光景相比,简直就是小打小闹。”欧阳戎若有所思,拥有蝴蝶溪的龙城县曾经的那些辉煌过往,不光是现在听小师妹说,之前燕六郎与柳阿山两个本地人也和他提起过。只是一直没太当回事,并且觉得有夸大之词,毕竟谁祖上没阔过,外人面前得掏出来好好说道一下……大伙都喜欢追忆祖上荣光,总觉得自己混的没祖上好,就挺羞愧,不仅人是如此,地域与国家好像也是这样。嗯,不仅和同一代卷,还和八辈祖宗卷。不累才有鬼。屋内,欧阳戎听完谢令姜透露之事,默然沉思,二人一时无话。欧阳戎才不卷。例如他从不会拿狄夫子、陶渊明等曾经的龙城县令暗中作对比。眼下,某现任龙城县令只求干好他赈灾治水的使命。另外,尽所能钳制柳家。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欧阳戎与谢令姜起身一看,一个苏府门房带着柳阿山前来,似是有急事通报,被漪兰轩丫鬟拦住。欧阳戎提起食盒出门,朝柳阿山道:“什么事这么急?”柳阿山严肃道:“老爷,柳家来人,想求见您。”“终于来了。来梅鹿苑找,还是来县衙找?”“都有。来梅鹿苑的还送了些……”欧阳戎直接打断,手提食盒率先向前走去:“老规矩,梅鹿苑的全拒了。县衙的,咱们现在过去。”“是。”……县衙来人,是柳子安。衙门大堂上,欧阳戎脸色略微好奇打量了下这位病怏贵公子模样的柳家二少爷。他没怎么见过柳子安,不过倒也有所听闻,此人在柳家的地位是仅次于柳子文,这位二弟明显比那位不着调的三弟更受柳子文重视。很显然,派这样一个人前来求见,柳家的诚意做得倒是挺足。但,某人今日主场,不吃这一套。茶都没上一杯,他直接道:“柳二少爷大驾光临,本官惶恐啊。”“欧阳大人这是哪里话,今日能见到大人,是草民与柳家的荣幸。大人直呼草民即可,千万莫折煞。”欧阳戎摇头:“你们柳家人算不得草民啊。本官刚来那会儿,还有人建议本官去你们‘草民柳家’拜码头呢。”柳子安眼神变了变,他立马正色,拱手行礼:“龙城境内,皆是大人的子民,大人就是咱们的父母官。那些不长眼之人的捧杀之言,大人千万别放在心上。”欧阳戎微笑点头,就在柳子安觉得接住了的时候,年轻县令忽道:“但本官放在心上了怎么办?要不先磕几个,给伱们道个歉?”“……”柳子安。他脸上挂笑摇头:“大人知道草民不敢的,哈哈哈大人真是诙谐……”欧阳戎没笑,于是显得柳子安愈发尴尬,年轻县令懒得废话道:“那说吧,柳大老爷派你来,是有何事吩咐本官?”柳子安心里深呼吸一口气忍住,面上露出笑容,真诚道:“吩咐不敢当,大哥是恳请,恳请大人原谅。“柳家对于三弟屡次冒犯大人与大人手下师爷一事,万分歉意,是咱们没管好那个孽畜,不小心顶撞到了大人。“大哥对于此事十分痛心与愤怒,那孽畜回家后,大哥又亲自执行了一顿家法……”“你们拿钱赎人倒是挺快,那个流放辽东的怎么不赎一赎?”欧阳打断了下,他一脸真诚问:“那执行完家法,汝弟死了没?”柳子安一时无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