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谣叹了口气。
南宫承煜指了指另一边,静静道:“本王在审理此案的时候,也专门派离落去查过流通的账目,然而这笔账目去查了以后,桩桩件件都已指向秦子墨。甚至于再查下去,这罪名只会多不会少。”
谢轻谣苦笑一声。
如果秦子墨一事是真的,那只能说他罪有应得。
如果秦子墨一事,果真如同他们心中所想有些怪异,那么此事也真是处心积虑思虑良久。
谢轻谣将一边的账本和字据收了起来,满桌的东西,没有几个是真正有用的。
南宫承煜看着想要去,轻轻道:“本王派人在路上会接应秦子墨的,至少不会让他吃太多的苦。”
谢轻谣点头,“如今你也忙,科举那边还没结束,也不要分心了。”
南宫承煜一笑,随后从袖中掏出了几封信,笑道:“你虽未出府,却在外广得人心啊。”
谢轻谣挑眉,拿过来看了一眼,原来是左丘逸和许含清的信件。
殿试已经要到了,按着之前两人的水准,不会差到哪里去,听南宫承煜说,如今时间赶得紧,加上官位空缺,皇上有心栽培新人,如今对这几个人都有了打算。
因着左丘逸胆子大,那日冒死觐见,深得皇上青睐,如果没有太大失误,此人应该会安排进御史台。
许含清才学非凡,礼容有度,听南宫承煜的口风,之后可能会归进礼部。
都是好消息。
谢轻谣看完信,一天的阴霾心情在此刻也烟消云散。
她也忽然知道了为何南宫承煜会在今日将信拿过来让她看,可能就是为了让她心情好些。
谢轻谣笑道:“好啦,我很好,你放心,知道你是大忙人,书房那边已经打理好了。”
等南宫承煜走后,谢轻谣笑容散开,叫了云荷进房,轻声道:“再过一两日,去宁王府走一趟。”
云荷点头。
已经半月之久了,皇上一直没有说起太子府的事情,殿试近在眼前,这么罚下去也是难堪,再者,太子诚心认错,没有一丝抗拒,诚心诚意,皇上心中也宽慰了许多。
也正是这段时间,解了封禁,只不过解了是解了,太子却要依旧安分的在府里待着。
太子妃解了封禁的第一天就去皇后宫中请安了,之后又去给皇上请安,毫无埋怨不卑不亢,态度从容。
谢轻谣听到太子府可以出入时,笑了笑,不在意,她很清楚,太子乃是东宫,就算责罚,也要顾及颜面,身份还在,就不能太狠了,如今快要一月的时间,再罚下去,之后的几个大节太子若是都没在场,情理都说不过去。
如今也算是吃了一次教训,这样的惩罚,足够了。
当然,皇上解封禁以后,也对宸王府和宁王府再次嘉奖,以保平衡。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回到了起点,谢轻谣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宁王府看看了。
出门后,马车驶向宁王府,熟悉的路,心境却大为不同。
她虽然隐隐有些担忧,害怕秦子萱会因为秦子墨一事有所不快,但是她又记得,自己从未承诺过什么,只说尽力,而这一次她也是真的尽力了……
到了宁王府门口,马车停下,云荷上去递了帖子,门口的护卫将帖子递了进去,谢轻谣在外面等着。
帖子送到了秦子萱手边,秦子萱心情一瞬间的起伏,最后又归于平静,珊瑚小心翼翼的说道:“王妃,宸王妃今日来估计就是说那件事的,如今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秦子萱道:“说与不说又能怎样,左不过子墨已经离京了,她来了说一些宽慰的话,我也未必舒坦……不见了。”
这恐怕是秦子萱第一次主动提出不见了。
珊瑚一怔,随后点头。
珊瑚正要出去传话,秦子萱却又坐了起来,手下捏紧,说道:“给宸王妃说,若是因为子墨一事前来,让她不必多心。”
珊瑚又是一怔。
等着珊瑚离开了,秦子萱觉得心口发闷,她对自己的态度很不确定。
一个念头在告诉她,如果不是谢轻谣不肯帮忙,怎么会闹到如此地步,这番不可收场,既然她不愿意帮忙,又为何要应了下来?
另一个念头却在说,这么多年的友情,轻谣不是这样的人,见一面吧,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在呢,这份友谊不能就这样断送了。
很矛盾,很痛苦。
秦子萱觉得自己陷入了困境,两方摇摆不定。
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见了谢轻谣,难免会说出什么不值当的话来,与其见面尴尬让自己不痛快,倒不如冷静一段时间,总要让她将自己心里的坎过去了。
日后的事日后再提。
消息传到了门外,珊瑚亲自出来传话的,见到谢轻谣后,福身道:“拜见宸王妃。”
谢轻谣皱起眉头,猜到了什么。
珊瑚致歉道:“我们王妃这几日身子不大好,加上一些琐事,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见了王妃也怕过了病气,王妃的意思是改日再聚,宸王妃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