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无泽听到门牙郎说姑布子卿和自己对他的面相说辞一样,心中大喜,暗道,牡丹,没想到本君子的运气这么好,本来只是唬人的,没想到被本君子蒙到了,哈哈,本君子当真是集大气运为一身的绝世美男子!东门无泽忍不住开始淫荡笑来,他一身的肥肉乱颤,一双老鼠眼贼溜溜的。就在这时他看到众人讶异的看着他,他顿时觉得自己方才是失态了,于是吭吭几声很是装大神的不以为然道:“门牙郎,姑布子卿算什么相术名士?”“本君子东门无泽,顶着日月的光辉,踏着大地的厚重,定要代表我夫子齐国大神巫季咸的神通本领好好虐他姑布子卿一番,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相术名士!”东门无泽很骚包,猪蹄手狠狠的拍在自己的肥肚子上,仿佛在说本君子这肚子里装的都是大神巫季咸教给自己的学问与自家的本事。吕荼看到东门无泽那一副天下之间舍我其谁唯我独尊的模样,真想上前一脚把他踹趴下,他咳了咳道:“少年郎,那姑布子卿先生还说过其他话没?”牙道:“说了,他告诉小子在三年后去晋国,找先考的族人中行荀氏,他说自己会在那里得到自己的机缘”。吕荼听罢更是惊愕:“少年郎,你说你的父亲的祖辈是中行荀氏?”牙点了点头:“小子叫伯牙,父亲是中行氏一脉伯阁之子,因为一些原因父亲在楚国做了官,可是后来父亲病死了,楚国又发生了战争,母亲便带着我来到了此地谋生”。“哦,原来如此”吕荼点头,突然他惊叫了起来:“少年郎,你方才说你叫什么?”吕荼这一动静把众人吓了一大跳,东门无泽更是扑腾一声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如同一只遇到危险的鸵鸟一样。牙对于吕荼突然的动静很是疑惑,他挠了挠后脑勺道:“君子,我叫伯牙,怎么了?”“俞伯牙?”吕荼出口道。伯牙摇了摇头道:“俞伯牙是谁,我不认识他?”吕荼见闻突然醒悟:文献典籍上说什么俞伯牙其实那都是美丽的误会,因为明朝的家冯梦龙写的系列譬如《醒世恒言》和《东周列国志》中关于俞伯牙的叫法对后人的影响太深了。钟子期俞伯牙,高山流水遇知音,其实应该是钟子期遇到了伯牙,如同高山遇到流水一样,彼此知道对方的心意。不过有些文献记载伯牙不是公元前四百年左右的人物吗,怎么出现在了现在?还是说此伯牙非彼伯牙?不对,不对,先秦古籍如《列子》之文已经记载了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也就是说,起码他是和列御寇同时代或者更早一些的人,更何况他的琴艺夫子说是成连,也就是自己现在的那位门客成连。成连现在已经将近四十岁,若伯牙真是公元四百年前左右的人物的话,那成连至少要活到一百三十岁以上,而这有些不太可能。换句话说,应该是明朝的家冯梦龙为了达到的某种效果进行架空了。吕荼想到此点,以前关于自己所遇到的那些和后世文献记载有时间出入人物的疑惑全都解开了。“少年郎,你可会瑶琴?”吕荼突然道。他这话很突兀,突兀的让人觉得很奇怪,瑶琴,这个少年怎么可能会?要知道现在这个时代,会弹琴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这个少年虽然父亲的出身高,可是毕竟家道破落了,又没有人教诲他,他怎么可能会这种高雅的贵族艺术?牙很疑惑的道:“君子怎么知道我会瑶琴,那副瑶琴是父亲传下来的,据说是用千年的梧桐树干所做。”吕荼听到伯牙的话,心中大喜,看来这个伯牙定然是那个未来晋国上大夫伯牙了,正当他欲言的时候,那帮水上的路霸已经靠岸了。当头的粗布麻衣少年走到吕荼面前行礼道:“君子,请乘我们的木筏,我们的木筏大而且稳重,可以防止一些货物坠落河水里”。吕荼扭过头去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张孟谈上前道:“乘小君子们的木筏倒是可以,只是我等人多,货物也多,所以希望这位小君子也能搭把手,你们看可好?”张孟谈说着指了指伯牙,显然意思是说你们和这个伯牙一块帮我们渡河。那领头的高大布衣少年闻言看了一眼伯牙然后沉声道:“君子,我们可以来回多走几趟,耽误不了太多时间”。果然,如先前伯牙所言,这个路霸是不会错失一丝接到如此大单生意的机会的。东门无泽此时晃着全身的肥肉,身上佩戴的金玉玎珰响道:“那好,乘你们的,只是这乘费是多少呢?”那帮粗布少年看到东门无泽身上佩戴的财物后,瞳孔收缩成针尖状,接着漏出无比的炙热与贪婪,他们相视一眼,然后走到木筏上商谈起来。不一会儿后,那领头的高大粗布少年道:“人渡河,每一个人十个鬼脸钱;马匹渡河,每一匹一块银布,牛则是两块银布;其他的货物呢,总共我们就只收你们四郢爰”。高大少年很是豪迈,一副我们收你这些钱收的少了,已经对你们够优惠的姿态。伯牙听到高大少年的话很愤怒,他知道在这里摆渡的收费标准,一般的情况都是摆渡十人才要一个鬼脸钱,甚至有时还不要,像伯牙自己,就很少要钱。伯牙张口欲要揭穿他们的阴谋,吕荼却是按了他的手,让他稍安勿躁,然后不解道:“我们没有你所说的鬼脸钱,银布,还有什么郢爰,这些东西是什么?”也是吕荼虽然在伐楚之战时在楚国呆过,但那时兵荒马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军营度过,又哪里知道楚国现行货币呢?高大少年听罢一愣,眼珠儿一转,心中暗道:看来这帮人是外国的商人,如今被我们遇到了得必须好好狠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