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照就像是被火烫着了一样,疯狂地摆手,一边不断地拒绝。“张管事,您,您不用客气,我不要,我不拿了。”张朝乡越是逼迫他,他越是觉得张朝乡不怀好意。傻子才拿!张朝乡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抢了钱还要把罪怪给他,现在又用这种卑鄙手段来找理由揍他,难道张朝乡不敢直接出手吗?这样弯弯绕绕,搞得田照不爽到了极点。张朝乡捧着金银往他手里塞,一只手还很坚定地抓住了田照的手。“我让你拿着!”“不要!”“给你!”“不用!”张朝乡拼命想给,田照拒绝到底。“你,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我把钱还给你,你还不要吗?”“不要!”田照可比张朝乡更加生气。怎么,抢|钱还想要抢得名正言顺吗?要他这个受害者三跪九叩求他拿走这些赃物吗?这个张朝乡,莫非觉得所有人都是他棋子,是可以拿来玩的吗?“哎,你怕什么,我给你钱,你还怕啊?”“怕!”田照的声音十分坚定。张朝乡怒极反笑:“嗬!呵呵,你……”他狠狠握住了田照的手,掰开,把金锭和银果子塞进去:“给你你就拿着,敢还给我,我只好把钱拿去还给你爹娘了!”田照打了个哆嗦。他的考虑,果然没错,张朝乡早就知道什么才能威胁他。幸好,他得罪张朝乡,还算不上太严重。“拿着!”张朝乡把田照吼了个激灵,他最终还是默默把这些钱塞回了怀中。张朝乡见到田照照做了。这才露出稍显温和的笑容来。他点点头,道:“这才对嘛。”田照收起了这些钱,却还是觉得很不安心,张朝乡这个张扒皮哪会有那么好心?难不成。是放长线钓大鱼?还想以后跟他收利息?但既然张朝乡知道他父母,也该知道他家多穷,能得多少好处?田照看着张朝乡,战战兢兢地问道:“张管事,您。您还要我做什么事情吗?”“啊?”张朝乡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不用啊。”田照信他才怪。他执着地问道:“张管事,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要做,尽管告诉我吧。”但不管他怎样恳求,张朝乡都只有一句话,这些钱全给他,但什么都不需要他做。田照不敢相信,可是。张朝乡却冷冷看着他,不许他拒绝。就像之前给他那些金锭和银果子的时候一样坚决,于是田照只好放弃。他第一次感觉到“获得”竟然会是一件如此令人煎熬的事情。张朝乡是当然不会理解田照的苦恼的。张朝乡把这么多的钱给了他,竟然还显得挺开心,他乐呵呵地对田照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之后我给你放几天假,这几天,你就不用回府里来了。”还给他放假?田照更是战栗起来,张朝乡越是笑,他越是觉得心情拘束。把这么多钱还给他。还给他放假,这还是那个张扒皮吗?田照一脸的不信。张朝乡看向田照,笑道:“你干嘛呢,给你钱。让你放假,你还不乐意?”不是不乐意,是不敢——但田照更不敢说自己真的不敢乐意。他支支吾吾半晌,小声说道:“张管事,我有件事,能问问你吗?”今天的张朝乡显得十分大方。如果是往常。面对一个小厮这样的恳求,他肯定是绝不搭理的。但现在他却温和地说道:“哦,你说吧。”田照道:“张管事,您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这话已经是挤掉不少水分了,田照真正想说的话,岂止是这种水平?张扒皮突然不要钱还给假,是不是被谁附身啦?“呃?”张朝乡的笑容有了片刻的滞涩。田照一直偷看着张朝乡的表情,见他如此,吓得浑身一抖,心中后悔不已,深觉不该。他果然是说错话了。真是疯了,自己竟然当着张朝乡的面这样说!自己是不要命了吗?但不管怎么后悔也没有用,说出嘴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张朝乡半晌没有开口,田照便一直战战巍巍的。过了好一会儿,张朝乡才缓缓地说道:“唉……我就知道,你们都误会我了。”呸。这话从张朝乡的嘴巴里说出来,就纯粹是个笑话。然而田照不敢反驳,他所能做的只有一个,就是低着头装哑巴,装瞎子,装作自己听不见也不会说话。这是田照这种闷人唯一能想到的反抗。张朝乡见他不说话,便又想要生气。他不喜欢这样,他讨厌别人太明显地表达出对他的不满。但张朝乡想到心中的大计,便决定暂且先忍耐一下,等一切过去,什么都有了,再算账,也行。于是张朝乡没有针对田照的安静说什么,而是接着说自己的事情:“你看,我刚才不就是把钱还给你了吗?以前都是跟你们开玩笑,谁知道你们竟见了我就怕,之后想把东西还给你们,你们还一个个坚持不要,你看,之前你不就是这样吗?”张朝乡一脸诚恳,任凭谁看,都无法说自己不相信他。此时,田照也稍稍愣住,看着张朝乡的神情,身体终于不再颤抖。似乎……他说得也有点道理?张朝乡想了想,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一张纸。田照拿过来一看,整个人都震惊了。这竟然是一张银票,上面的数字,委实惊人。张朝乡竟然把这张银票递给他?田照拿着,只觉得自己仿佛是拿着一块烫手的山芋,但是,爽快地还给张朝乡,又不舍得。话说回来,张朝乡把这张银票给他干嘛?田照想了想,便将银票稍微折了一下,然后果断地将它抵还给张朝乡。张朝乡一愣:“你把它还给我?”见了这种数字,田照还不满意?田照道:“我爹娘教我的,无功不受禄,我不敢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