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虫并没立即让斯托克跟它走，而是让他先安置领地上的吸血鬼和僧侣们，确保二堂伽蓝的稳定，第二天再和它赶赴四方国参与会议。
斯托克平静而坦然地对领地上的所有居住者宣布：从即日起，二堂伽蓝将并入四方国领地，从此这里便是四方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如果无法接受这一点，即刻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响彻于领地：“诸位，选择吧，这将决定你们以后如何生存，我给予你们选择的权力。”
整个局面就和斯托克预料一样，绝大多数人都保持不动，只有大概400人因为各种原因离去。
考虑到二堂伽蓝本就流动人口较多，相当一部分深渊游民来到这里，是为了能得到免费浓汤与庇护。
斯托克很清楚，不少人并不想一直留在这里。哪怕是去诺兰德那里当苦工，去虎彝子那边当随时可能阵亡的骑兵，他们也觉得比这里好。
在游民们眼里，饮血的吸血鬼就是危险的象征。
用他们私下的话说。
“要不是为了吃饭，谁愿意和吸血鬼住在一起呢？”
第五层混乱多年的局面，一夜之间变成了过去式。
就在他心里琢磨的时候，一道光柱忽然从地面冲入天上。
外族对吸血鬼有一种误解，好像他们见谁吸谁。
他原本以为，自己被征召到四方城后，交出二堂伽蓝后就会被架空。没想到白神不仅保留了他在二堂伽蓝区域的原有治理，还让他承担了更多的使命和权力，参与到整个第五层的决策中来。
两天后，自己已经开始规划第五层深渊的未来，背靠尧神这位强大神明，从深渊求存者变成了管理者……
二堂伽蓝也需要这些人。
这不是开玩笑。
“白神大人，其实吸血鬼通常会更喜欢强大生物的血液。”斯托克解释说：“不过通常来说，食土鸡和大角羊的血最为健康和安全。”
然而来到第四层的四方国后，主持会议的白神第一句话就是问斯托克：“吸血鬼和僧侣，能不能参与到更多的生产发展上来？”
斯托克犹豫了一下：“在深渊第五层，我管辖的吸血鬼一族很遵守规矩，可医师或学者对他们而言是很陌生的职业。他们过去更擅长的是隐匿、查探和刺杀，这个跨度实在很大。”
看着大伙儿一个个出言建策的模样，斯托克忽然有些恍惚。
坐在长桌首位的是浑身被白光笼罩的白神，围绕着祂，从左到右分别是代表四方国的使徒巴特弗莱、代表法师高塔的诺兰德、代管人马厩一带的尸魔军团长海折，作为特别顾问参与会议的智虫小智，然后是斯托克自己。
“不要担心，成为医师当然是有好处的。”
“或许可以将僧侣看做是一种阶段式进修……过去这些我不敢想，因为人口太少。可现在如果四方城的居民、法师以及一部分学者可以定期来二堂伽蓝修行。”
不少参与的吸血鬼皮肤溃烂，骨头松软，这次事故导致十六名吸血鬼因中毒死亡……后来这被称之为血宴事件。
“理解你的担忧。”
他心里告诫自己戒骄戒躁。
斯托克筹措着用词：“我希望能得到长期稳定的粮食供应，这样二堂伽蓝才能继续运转，为尧神大人贡献力量。”
斯托克眼睛微微一凝：“那就太好了！”
白神又说：“至于僧侣方面，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斯托克，僧侣们日常是打坐和布施，似乎无法离开二堂伽蓝？”
斯托克这才回过神。
于是深渊吸血鬼的饮血，一直都是严格控制，选用最安全的血源：食土鸡与大角羊。
斯托克吃了一惊。
吸血鬼们按照古老传统，分享猎物血液，大快朵颐后却出现了群体性浑身无力。
“我？尧神大人？”
最初，这一决议引来了族群内不少吸血鬼的不满。可在亲王强力执行和监督下，大家不得不改变了饮血方式，从那以后，过去时常出现的血毒致死事故变得越来越少。
……
白神给出承诺：“如果通过考核，成为医师的吸血鬼将可以选择离开深渊，在尧族城市里选择一个地点进行定居和执业。”
斯托克早已见怪不怪。
由于和其他半神和使徒不太熟悉，加之大伙儿都公务繁忙，所以大多时候，斯托克会去请教智虫。
二堂伽蓝的吸血鬼们在第五层度过了太多年头，有机会去更广袤和安全的外部世界，他们绝对会趋之若鹜。
这个条件，的确是族人无法拒绝的。
白神继续讲道：“我通过诺兰德和智虫了解到，二堂伽蓝的吸血鬼一族，饮血的血源是选用食土鸡和大角羊。也就是说，他们已经习惯了用牲畜的血来替代人血，是这个意思吧？”
“近期尧城和盐城会派一部分医师过来，斯托克，你和他们对接一下，对大家进行培训……”
“斯托克，说说你的看法。”白神用低沉的嗓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