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仁弘写的密信在烛火下一点点的烧毁直至灰飞烟灭,王槐等人心里的石头缓缓落下,李宽见没什么事了,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王槐三人拦住,李宽奇怪的看着面色凝重的三人,道:“又怎么了?”
“公子,接下来我们问你的话,你要认真的回答我们,切勿有半点玩笑!”王槐一本正经的话,让李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想随意回答,看着三人不像说笑的模样,李宽不得不认真回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您们到底问什么啊?”
“若是我们让公子成为当朝皇太子,你会不会为朝廷、为百姓,鞠躬尽瘁,成为一代明君?”王槐语出惊人,李宽彻底傻眼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大惊失色道:“王老,您别跟我开玩笑啊,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玩!”
“你看我们像是开玩笑吗?”王槐反问一句,李宽又愣住了,瞪大着双眼扫视一眼,默默地回答:“不像!”
赵谦沉声道:“速速回答我们,切莫跟我们几个玩套路,一定要真心想法!”
“难道我的心您们还不知道吗?”李宽无奈的摇摇头,道:“为朝廷尽忠,为百姓谋福祉,难道一定要成为当朝皇太子,继承大唐国君之位才可以吗?现在我身在户部度支司,不也是为朝廷尽忠吗?”
“权力本就不是我追求的人生目标,志不在仕,更不想卷入皇储之争当中。纵然太子有些荒唐,可他仍然是大唐第一顺位继承人,亦是皇上与皇后所生嫡长子,即便哪天废了依旧轮不到我头上。”
“我是庶子,皇太子之位与我无缘,就算是太子换人了,也会在嫡子中寻找。所以我不愿意成为皇太子,也不愿意争夺皇位而卷入是是非非之中,对我而言自在逍遥的日子便是活在当下。”
王槐又说:“若是我们有办法让你坐上那位置,你是否愿意?”
“不愿意!肯定不愿意啊!”李宽毫不犹豫的回答,“当年在荆州之时,我便说过志不在仕,今天我还是一样的答案。难道做了皇上就真的自由自在吗?做了高高在上的皇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是失去的不就是自由吗?这与我的理想背道而驰,自然不愿意失去自由而追求虚无缥缈且不切实际的权力,有福不享非要争得头破血流,何苦来哉?”
赵谦接话道:“只怕你现在如此想,以后不会这样想了!”
“做皇上真没兴趣!”李宽笑道,“想法是会改变,只要初心不改,就算再怎么变我还是那个我,我只做自己!”
“世事难料啊!”王槐叹息一声,“党仁弘与皇上推荐你才是最适合皇位人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你与皇上最像,甚至你比皇上还要果断。若是某天情势所迫,不得不顺势而为时,你将会比皇上做的还要狠绝,这话的意思你可懂?”
“当然懂!”李宽不可置否的笑道,“虽然我与党仁弘见了一次面,还发生不愉快,不过他还是懂我的嘛!党仁弘说得没错,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要是有愧于心,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王槐三人均是一惊,他们没想到李宽居然认同党仁弘的说法,从李宽的性格上来说,的确会是这样,前提是不要触碰底线,就像是当初李宽要与武珝成亲,李世民一口回绝,李宽浑然不顾一切直接与李世民起争执不说,甚至险些动手。
再比如私放死刑犯之事,他们又想到了高祖皇帝驾崩时,太宗皇帝想要背着高祖皇帝遗体,直接被李宽大声喝止,任何人都不能碰一分一毫。虽然李宽与李渊有着深厚的祖孙情,间接证明那个时候的李宽做事偏激甚至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