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送走了许大茂，刚关上门，还没走两步呢，就又听见邦邦邦的敲门声。 “又是谁啊。” “我，你柱哥。” 傻柱？ 他来干嘛啊？ 张宇又折回来，打开门。 “新年好，傻柱，来来来，进来坐。” 心里再怎么不情愿，都到门口了，没有黑脸往外赶的道理。 傻柱一进屋，一眼就瞅见桌上的那碗没吃完的面。 “呦，刚吃饭呢，你看看，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要不我等会儿再来。” 嘴上说的挺好听，身子是一动不动。 张宇看着那半碗凉透了的面，也没胃口吃了，直接往旁边一推。 “不不，不用，有事坐下说吧。” 傻柱嘿嘿一笑。 “那个，刚许大茂来你这，干嘛来了？” 这俩人之间的破事，张宇实在是不想掺和，有他俩的事情，准不是什么好事。 说话选择了避重就轻。 “没干嘛，昨晚我去吃铜锅，许大茂说他也在，不过我没注意到他。” “他注意到我了，他说他正好跟朋友吃饭，没来得及跟我打招呼，特意来跟我说声新年好。” 张宇不知道，他回家的这段时间，这俩人因为什么事掐起来的，但是不妨碍自己接着往下看戏。 傻柱看张宇的表情也不像是说假话。 傻柱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 “那你看清他朋友长什么样了吗，是男是女啊？” 张宇装作一问三不知。 “你问我才是问错人了，这我真不知道，我真没注意许大茂也在，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也在那吃铜锅。” 傻柱看着张宇真诚的眼神，也是没辙，觉得张宇，没必要在这事上骗自己。 “哦，那行，你你，接着吃你的面，我先回去了。” 张宇把傻柱送出门外，关上门，看着凉透的面，心里那叫一个烦躁。 这他妈的什么事啊，吃个饭，吃成这逼样。 面条用白面擀的，不能瞎了，用猪油呛了几颗葱花，撒了点盐，熬了点糊油，淋在面上，拌了一下，把半碗面条吃进肚里。 洗了洗吃饭的家伙，背上背包，骑上车子出门散心去了。 一路骑到什刹海，看着一些老头，坐边上钓鱼呢，张宇点好车子，坐一旁，就这样一直看到天黑。 这才骑上车子，回了大院。 升起炉子，把铅笔削好，连同本子放进背包里。 明天初六，厂里也开始复工了，张宇收拾好一切，便早早地躺下了。 翌日。 张宇把车子停在车棚，来到车间，看着空荡荡的之人都没有。 把背包往工位上一放，拿着师傅的茶缸去了水池，仔细的洗刷了一下。 回到工位找出封存的茶叶，打开问了一下，确定是好的，往茶缸里装了一点，拎着去了水房冲开。 这会儿，水房里，渐渐的开始上人了。 “小张师傅，来的挺早啊。” “哦，是孙师傅啊，新年好孙师傅。” “好好，你也好。” 跟张宇打招呼的不止一个，每一个迎面碰到的，都会点头打声招呼。 张宇也一一做出回应。 这多人跟张宇打招呼，说明张宇在厂里，有让人看得见的地位了。 毕竟中级工师傅，也是厂里的中流砥柱了，再加上张宇这几年的晋级速度，说不定短时间还能往上爬一爬。 虽然爬一爬还是中级工，但是每一级带来的，受尊重程度那是不一样的。 回到车间，看师傅已经到了。 “师傅早。” “喝口茶，暖和暖和身子。” 张宇赶紧把茶缸递到手上。 马师傅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嗯，舒服，还是这个味道。 喝惯了张宇泡的茶，过年的时候，就是喝再好的茶，都觉得没滋味。 “小宇，你把笔和本子找出来，我说一下四级的要点，你记一下，晚上回去看看。” “明天一早，我再查看你的成品率，有什么问题，咱们现场指点。” “哎，都听师傅您的。” 张宇拿出笔和本子，马师傅快速叙述着，四级工的标准，以及工作注意事项，最重要的是对质量的把控。 马师傅还是提了四点。 第一点：尺寸。 第二点：焊缝裂纹。 第三点：表面气孔。 第四点：焊缝夹渣。 看张宇都一一记下，马师傅大手一挥，开工。 随着一天工作结束，经验进度条，肉眼可见的见长，报废率也只占了百分之二十。 当下班铃声响起，张宇麻利的整理好工位，又帮师傅整理完。 “师傅，一起走吧，我骑车子送你。” 马师傅摆摆手表示不用。 “不了，忙一天，你也挺累的，赶紧回去歇着去吧。” “我不累，走吧师傅，跟我还推脱啥呀。” 马师傅拧不过张宇，只好搭一趟顺风车。 路上马师傅，还是老话重提。 “小宇，你现在回城，有时间你把老袁的闺女约出来见见面啊。” “你要真有好感，你就主动点，女孩子面皮薄，你别指望女孩子来约你啊，听到没？” “是，听到了师傅，有时间我就约。” 话是这样说，可是问题在于，女孩还记不记得自己。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又不像后世，有各种聊天软件。 这年代，相约女孩子，只能是上门，或者是托人捎话，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老不方便了。 张宇大概率猜得到，女孩应该是个学生，不知道是高中，还是大学。 不管高中还是大学，四九城的学校多了去了，谁知道她在哪个学校上学啊！ 送下师傅，张宇骑上车子回了大院。 “呦，张宇回来了。” “是，三大妈好。” “哎哎，好好，孩子真有礼貌。” “三大妈，我先回了。” 三大妈看着张宇的背影。 挺好的小伙子，怎么不跟自家亲近呢。 张宇不知道三大妈想啥，一路上碰到的人，一一点头打招呼。 刚走到门口，看着娄晓娥正好从屋里出来。 “回来了小宇。” “嗯，回来。” “嫂子这是忙什么呢。” 张宇看娄晓娥手里拎着东西，似乎要去老太太那屋。 “哦，没事，我去给太太送点东西。” “哦，那您快去吧，我回屋了。” 张宇打开门，把车子推进屋。 娄晓娥看着关上的房门，感觉张宇这人怎么这么冷，表面觉得好说话，但是给人感觉就是不亲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