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交代完各项事情,便让众人都回去了,才喝了一口茶,便有一人急匆匆跑来报告:“门主,青竹堂外有人求见。”
云天行道:“是谁?”
那人道:“一个是姓余的中年男子,说是门主的叔叔;一个是姓白的年轻女子,说是门主未来的贤妻。我跟他们说门主的叔叔姓叶,未来的夫人姓红,而且两人现都在青竹堂,让他们赶紧走,别来这里冒充。他们只是不走,非让我来通报门主。要怎样做,还请门主示下。”
云天行道:“是认识的人,你去忙吧。”
那人只觉眼前晃过一道人影,再看时,云天行已消失在了大厅内,心内暗吃一惊:“门主好厉害的轻功。”
云天行出了青竹堂,便看见一男一女站在那里说话。男的是余沽之,女的是白茉莉,与他心中所想的一样。令他诧异不解的是,这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而且看起来还相互认识。
云天行走上前去,微笑道:“余叔,好久不见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余沽之笑道:“你云少主的大名已经传遍天下了,我要找你,还不是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白茉莉过去挽住云天行一条胳膊,笑道:“我们分开这么久了,你有没有想我呀?”
云天行挣出手来,又后退了一步,道:“莉莉姑娘,请你自重。”
白茉莉嘟嘴道:“你怎么这样嘛,都这么久不见了,人家又没怎样,只是挽了一下你的胳膊,而且就那么一小会儿,你就这么大的反应亏人家还日夜想你念你呢。哼以后不想你啦。”说着便把脸转了过去。
云天行不理白茉莉,向余沽之道:“余叔怎么会莉莉姑娘走到一起?”
余沽之道:“是在路上偶然遇到的。她被一帮匪徒围住,我撞见了就上去帮了她一把。我问她要去哪里她说要来巴蜀找她未来的夫君我正好也要来巴蜀找你,怕她再遇上危险就与她结伴同行。后来到了蜀地我又问她未来的夫君在什么地方她说在云门的青竹堂我说那可真巧,我有个侄子也在云门的青竹堂。我又问她未来的夫君是谁,她说是你。我当时又惊又喜,合着结伴走了一路的竟是未来的侄媳妇你说这是什么神仙缘分,哈哈。”
白茉莉笑道:“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余沽之笑道:“好说得好!”
云天行道:“余叔你别听她胡说我跟她只见过几次面,顶多算是个普通朋友,根本不是她说的那种关系。”
余沽之道:“人家莉莉姑娘不远千里来找你,路上遇到了多少危险,还险些丢了性命,好不容才到了这里你这臭小子净说些令人寒心的话,听了不叫人家伤心吗?”
白茉莉拽了拽余沽之的衣袖,道:“余叔,你别怪他,他说的并没有错。我们现在还只是普通朋友,但我对他是真心的,只是……只是他不喜欢我。说起来,也是我自作多情。”
余沽之冷下脸来,道:“崆峒山发生的事,我已听说了。天行,你老实回答我,你真要娶那妖女为妻?”
云天行直视他的目光,不再如之前那般退却,坚定道:“是,我要娶她,我希望余叔也能祝福我们。”
余沽之摇了摇头,道:“如果你要娶莉莉姑娘,我一定会祝福你们,但如果你要娶那妖女,我不但不会给你们祝福,还要另外提醒你一句,莫要忘记你身上背负的仇恨。”
云天行缓缓握紧拳头,道:“父亲的仇我会报,但这不是红漪的错,不应该归罪到她身上。”说罢,双膝跪下,道:“余叔,我现在求你两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
“你这是干什么?”余沽之连忙去扶,“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轻易下跪。再说,咱们之间也用不着这样,你起来说话。”
白茉莉也来搀扶,云天行只是不肯起身,道:“余叔答应那两件事,我才肯起来。”
余沽之拉他不起,只得道:“你说吧,是哪两件事?”
云天行道:“第一件,不要再试图伤害红漪。”
余沽之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就算看在叶孤鸾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再跟她为难。第二件事是什么?”
云天行道:“不要再叫红漪妖女。”
余沽之微皱眉头,道:“那妖女是有些模样,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贪恋美色的人,为什么这么护着她?”
云天行道:“如果不是红漪几次舍命相救,我早已不在人世。余叔从小就教导我,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我一直铭记于心,片刻不曾忘却,也希望余叔莫要逼我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余沽之道:“就算她之前救过你几次,在崆峒山上,你舍命救她,也已经还清了,不是吗?”
云天行道:“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红漪多次救我性命,我只救她一次,能还得清吗?”
余沽之闭口不言,白茉莉便过去摇他的胳膊,道:“余叔,你就答应了吧。红漪姐姐是个绝好的人,你不了解她,只知道她曾是蜃楼的人,所以才不喜欢她。等你跟她接触多了,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余沽之叹息一声,道:“一个硬求,一个软求,我还能说什么,以后不叫她妖女就是了。”
白茉莉忙去搀扶云天行,口里笑说道:“我替他谢过余叔了。”
余沽之微一点头,道:“莉莉姑娘,说起来,那女人也算是你的对手,你为什么替她说话?”
白茉莉抢着替云天行拍打掉膝上的尘土,直起身来说道:“红漪姐姐待我好,我当然要替她说话。要不是有红漪姐姐帮忙,我连见他一面都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