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国兵营。 后方铁木真一道密令传来。 让泰赤黑颜在他后天到来之前攻破风火城。 天刚朦朦亮,蒙古大军埋锅造饭,整兵布阵,泰赤黑颜又一番激昂演讲,鼓励士气。 站在风火城墙上的酉阳道:“大将军敌军有动,看来他们准备攻城了。” 只见黑压压的大军摆开几个方阵,把投石机向最佳射程位置推来,后方冲撞城门的大木车缓缓跟进。 李丰年下令各司其职,一会儿记得跑到预先备好的安全地带。现在给我呐喊助威,敲响战鼓,誓死捍卫风火城。 蒙古敌军的指挥旗手,挥动着血狼头旗帜,投石机往城墙防御圈发射,随着投石机投掷出各种类的东西,城墙上被砸得稀巴烂,黑烟滚滚,火光四溅。 投石机作为冷兵器时代的大规模杀伤武器,它是冷兵器时代的王者。 比如在石头上,涂上一层桐油然后将其点燃,这种石火弹不仅威力更大,还能引发城市火灾。 再比如在酒坛中装入桐油,坛口上塞些稻草,然后将稻草点燃,再将酒坛发射出去,这种类似燃烧瓶的东西,一旦落地瞬间就会炸开,四处飞溅的火星马上就能将周围几米变为一片火海,飞溅的碎片还能给予敌人物理杀伤,威力堪比手榴弹。 指挥旗手又挥动血狼头旗帜,一轮箭雨过后,城墙上鸦雀无声,只剩下火光和凝似烧焦的尸体,泰赤黑颜满脸杀气,一声令下步兵大举进攻。 在攻城的冲击车一起冲峰,还有云梯队和步兵,大量的人力推或者扛着到城下,杀声四起,撞击的城门是一轮又一轮,“嘭,嘭,”八方震动! “轰隆,”城门倒下击破——! 泰赤黑颜马上下令让骑兵冲刺,大军一马当先叫喊:“屠城——冲啊!” 攻上城墙上的匈奴,他们挥手示意叫喊:“城墙上有问题……” 大军的马蹄声,轰烈烈一呼而冲来。 哪能听得到墙城上的叫声,泰赤黑颜以为大夏军被吓破了胆,是要逃跑,他们是完全放弃了抵抗,他更是让骑兵策马加速,冲向破城之中杀他个天翻地复! 先锋大将忽必烈手中马鞭一甩,骑着战马神勇地飞奔入城,心想,破城后自己是第一个屠杀大夏军人,拿他们的头颅来祭旗。 “轰隆——!” 刹那间,忽必烈只感觉身下的马匹踏空,整个人连马一起刺穿自己的身体,鲜红的血腥味缓缓流出,“啊——”,生不如死的惨痛声陆续叫起…… 跟他一样,同行一起冲锋的骑兵,亦是全部马失前蹄,摔飞了出去,跌入大坑之中。 “不好——有陷阱!” 前方一停,后方的骑兵源源不断冲锋而来,哪能刹得住这马踏飞驰的冲击力量。 于是上演了人挤人,马逼马,一窝窝的人从马背跌撞磕入陷阱中。 有的马匹都折了腿,甚至不少骑兵一不留神,跌落入插满了尖刺的坑洞里面,被刺成了刺猬,当即就是一命呜呼! 大军即刻停止前进,周围的蒙古军都震惊了,人群中立刻引起不少骚乱,原来是泰赤黑颜大将军的到来。 骑在白驹俊马上的他,看到周围的陷阱,大坑里面插满尸体,悲剧惨淡一片。 整个先锋营三千多骑,这会儿直接折损过半,战马是何等珍贵,现在死了不少。 这是骑兵先锋营是用来破城后,长驱直入大夏复地,一马当先地去抢掠方圆十里的村庄,定能撸些补给物资回来。 都怪自己看到破城后,一时兴奋让骑兵提速,结果正好提速提到陷阱里面去了,才导致这场悲剧。 怒火中烧一声吼的泰赤黑颜一跃跳下马,走近一木棚架处,一拳打在柱子上,只见木棚“隆”瞬间倒下,四周迅速飞出数十支锋芒利箭。 “将军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泰赤黑颜只能抬手臂挡住利箭。 “嗖——!” 利箭贯穿他手臂,只差半寸就刺到他眉心,其余的利箭也射中蒙古敌军,没死去的小虾兵痛得哇哇大叫。 泰赤黑颜长舒一口气,见眼前锋芒的箭头银光闪闪,呆憨半晌的他才悲吼: “李丰年你这卑鄙阴险小人,我跟你势不两立!” 一切悲惨从中来,突然周遭房屋倒塌,传出哀嚎的尖叫声。 “哎呦喂,啊——!” 坐在一旁,让军医包扎手臂的泰赤黑颜,他脸色大变,“怎么回事,又有陷阱?” “报——!” “大将军,这城中到处都报满机关与陷阱!” 泰赤黑颜立即下令,不得进入城中所有的房屋宅院,又令大军撤到城外,然后安营扎寨,等明天迎接大汗的到来。这城破得窝囊啊,刚刚还幻想抱着大夏美人,准备拿捏她们,素不知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这时,斥候兵忽然奔来,立即汇报道: “前方传来消息,李丰年逃在十里外,他们大概有二千多人。”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瞬间让泰赤黑颜满脸不可置信,“难道他就不怕死,不怕我等追击上去把他围杀。” 斥候又道:“他们原本在五里之外的,故意引起我方注意。” “够嚣张的,来人,谁去砍了李丰年的人头,重重有赏!” “将军,你,你侄儿泰亦畅领兵三千追击上去劫杀,中了对方陷阱已阵亡。” 泰赤黑颜咬牙切齿,气得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瞬间血流不止。 他忍着疼痛站起来,一脚把斥候踹出军营。 “你娘的,你就不可以把话一句说完。” 一旁的高级将领,他们同样也是一脸惊愕,皱眉不已。 “怎么可能,这……又中了陷阱。” 泰赤黑颜重新包扎伤口,自己堂堂一军统帅,差点被机关暗箭射死。 敌军的情况也是扑朔迷离,可能不止二千人,李丰年又出什么阴谋诡计等自己钻,这回是没法继续长驱直入追杀了。 “大将军。” “察颜言首领和阔喀耐克大将军,二人前来议事,再恭贺将军你拿下风火城。” 众将领只见泰赤黑颜,他面色铁青。 “哼,他们定是来看本将的笑话。” 只听到帐篷外二人声如洪钟,进来便道:“恭喜,恭喜黑颜将军破城,尔等不才你……” 一番嘲讽泰赤黑颜后,察颜言让人抬入香喷喷的烤全羊,阔喀耐克奉上美酒。 阔喀耐克道:“黑颜兄饮杯美酒去去伤痛。” 察颜言又说:“黑颜兄你犯了行军的忌讳,身为一军之帅破城后,没清场你就盲目的入城,要吸取教训啊!” 被这两人一激,泰赤黑颜的脸比墨斗还黑。 他生气地拿起羊奶酒一饮而尽。 “踏妈的,李丰年这阴险小人,用稻草人假扮大夏士兵,他们又躲在城下,喊出生不如死的嚎啕惨叫,本将军才着了他的道,真是卑鄙无耻之徒!” 察颜言是察合台部落的首领,他领兵七万,为争打风火城败给泰赤黑颜。 窝阔台部落的阔喀耐克,同样也是领兵七万。 当初他们为了争着打风火城,这三人谁也不让谁,最后还是铁木真出面,让自己女婿泰赤黑颜把这活揽在手中。 现在二人看到泰赤黑颜为自己挡了一劫,他们抢功的气也消了,于是三人围着地图上一番商议。 先让警惕兵把城中所有陷阱除去,在兵分十路,前去负责扫清十里之外的道路陷阱,警戒探查周围的村庄… 翌日。 蒙古国最强铁骑大军到来,所过之处山动地摇。 泰赤黑颜跪在铁木真前面请罪,一五一十汇报了当时情况。 铁木真听了大夏军才牺牲零星几人,自己确死伤六千人,又折了上千匹马,最可恨的是大将忽必烈战死,哦不,是中陷阱而死,死得一文不值。 他娘的死得真窝囊啊! 铁木真闭眼,深呼一口气,冥想一下,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这不像大夏人的作风,弃城于不固,大夏疆土可是不让一寸得失,大夏人誓死捍卫的不屈精神难道都丢了,不怕天下人耻笑。 “报——!” 听斥候一一道来,十里外的陷阱全扫清,但是十里之外的村庄荒无人畜,田里庄家也是聊聊无几。 又有斥候来报,守将风火城的李丰年,他已退到五十里外的驼峰领,其中有百姓拖家带口,大概有几万人之上。 铁木真手下大将忽里台骂道:“怪不得一开战,就不计成本敢用大枪铁箭射向我方,原来想轻装逃离。” 阔喀耐克站出来请缨,“大汗,李丰年有百姓绑着手脚,肯定跑不快,这五十里路他们都走了几天,让在下领兵轻骑三万,不出半日定能追上掠杀他们。” 司马颜料匆匆走入,打断了铁木真他们的会议。 “大汗,有密信前来。” 司马颜料看了有人在,他言语上吞吞吐吐。 铁木真拿起烈奶酒一饮而尽,“无防,说吧,不就是细作传来的消息。” 司马颜料说:“大概一个月前,镇北王收到京城发出的几道密令,按照现李丰年弃城而退,肯定跟这密令有关系。” 铁木真若有所思,挥手示意司马颜料继续说下去。 “据京城来的飞鸽传书,皇太子出现在一年一度的京师商会中,他说大汗你就是个屠杀者,推动了蒙古部族的统一,就想军事扩张侵袭大夏这片领土,他说你是凡尔赛,白日梦做多了,迟早把大汗你打服。” 铁木真站了起身,“哈哈大笑,看来这皇太子是想率军亲征来与我一战。” 众将领一听,兴奋地笑道,“就凭他皇太子。” “一个贪恋享乐的无知奋青,是想来见识一下,我们蒙古国铁骑的恐怖杀戮吗?” “还是想被我们生擒,让他屈辱在大汗的脚下。” … 铁木真走到沙盘前,他盯着大夏的地图慷慨陈词: “这弃城撤退的战术,目的就是让我们扑个空…,把方圆百里的百姓都迁移,可谓劳民伤财,大夏太子真是大手笔啊!” “这大夏人广地灵,繁荣昌盛,适于安居乐业的土壤,看得让人直眼馋。” 于是下令让大军整装待发,明天所过之处,就把荒无人畜的村庄通通烧毁,把农田摧毁,凡是见到大夏人就杀无赦,一个不留! 大夏皇太子不是说我是个屠杀者吗? 我就做给他看,铁木真指着沙盘下一道军令! 让哈撒完领轻骑三万,秘密前往西夏银川夺掠,一路上凡是见到平民百姓能杀便杀。 司马颜料听闻,马上阻止这计划。 “这去西夏银川打野谷,是要绕过大气州的,若被镇北王发现了,怕是哈撒完他们到时腹背受敌,处于不利的局面,到时会陷入走投无路的境地。” 哈撒完一脸高傲,他残暴不仁地说道: “大汗,末将愿赴汤蹈火,保证杀得这一地带的大夏人不得安宁。” 于是铁木真定好路线,走一条绕过大气州两天的偏僻路程,到时直接攻入西夏银川腹地,杀它一个措手不及。 又吩咐司徒颜料把这个消息,通报给大气州城中的细作,可以开始他们的计划。 泰赤黑颜摸了摸受伤的手臂,心里念念有词,李丰年这嘶人,你给我等着,定扒了你的皮,割下你的头颅炖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