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森林中,繁杂的树枝挡住了月光,零碎的光斑洒在地面上,照着鲜红的血迹,死寂笼罩 司金波挣扎着撑着身体向前爬着,此时的他狼狈不堪,空荡的袖管与裤管,再无半分昔日风流少年郎的模样, 在司金波身前的杂草中,走出一持刀男子,渐行渐近,司金波似乎终于放弃了反抗,平躺在崎岖不平的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静静的看着来者,一言不发 逃不掉了 风吹阵阵,树影叠叠,星辰寥寥 随着那道黑影的手起刀落,司金波死了 一处太虚中,司金波静静的躺在地上,刚刚已经是他死的第三千七百三一次了,在每一次轮回中,他都会失掉所有记忆,去体验一遍人生 尽管他多次都能发现疑点,或是不断重复出现的人,以及一些莫名感到无比熟悉的人,但依旧避免不了横死的命运,或被车裂,或被做成人彘,亦或是宫刑,而每次死后便又会想起一切,被一刀砍死已经算是比较痛快的死法了,大多时候都是求死不得 他知道,这是有人对他的报复,或是有人想夺他魂魄,专为他设的局,想要磨掉他的心性,好方便下手,他只是有些好奇,他长生桥断裂,本应神魂荡具散,是谁有通天的本事,收集住他一部分魂魄? 此时,司金波强打起精神,抬起手,在身旁一遍遍的写着他所能想起在如初的人名,脑中一遍遍想着在如初足以让自己痛彻心扉的事情 宁愿痛苦,也不要麻木 他掐着时间,估摸着又该进入下一重人生了 睁开眼睛,无尽的太虚的没有星空,只有无边的的黑暗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躺了下去,实在是有些倦了 一遍遍的死,一遍遍的活,一遍遍的摧残 这时一道再熟悉过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 “怎么,这就撑不住了?”极具磁性且低沉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 “朱老师?”司金波强撑着身子爬起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又是幕后人的计谋 朱建波冷哼一声“放心吧,没阴谋,我就是我,我早说过你,心性太弱,这都扛不住,有没有点正能量?” 司金波这才松了口气,之前他担心眼前这个朱建波是不是有人提取他的记忆伪造出来的,但在与朱建波一战之前,他就锁死了与朱建波的部分记忆,以设身处地,布置战略 现在听到这句有没有正能量,才算是彻底安心 “这是有人想搞我们啊”朱建波双手负后,看向远方的黑暗“可惜了,毕竟我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这点小技俩还是看得穿的” 司金波听到这话,不禁哭笑出声,看来朱建波与自己的经历怕是所差无几,司金波努力的调整着呼吸,在这里,似乎所有灵力都被封禁了,与凡人无异,唯一能所凭借的,便是直觉 突然一声声尖锐刺耳的掌声从黑暗中传来 “果然还是小看你们了,不愧是如初的人,还是有点本事的”来人身穿黑色斗笠蓑衣,不知相貌 来者缓步走来,每走出一步,如踩在水面上,身形便凝聚一分 “朱老师,怕是躲不掉了,怎么办?”司金波低声问道,眼镜死死盯着那个人 朱建波看了司金波一眼后,继续看向那个神秘人,大声骂道:“庶子!可敢以你真面视人,还是说,你跟本没这个胆子,不过是一个耍把戏的戏子” 那人不作应答,走路的声音,在寂静的太虚境中,更显突兀 司金波轻轻点头,手缓缓向腰间伸去,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师徒间的默契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无处可退? 困兽犹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