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浑身血迹,触目惊心的人影晃晃悠悠的走在林中幽静的小径上,一路向上。 暮然有争吵的声音传来。 “六师妹!你先冷静一点!” “师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叫我如何冷静?!我告诉你诺忆柳,若是师姐不能完完整整的回来,我跟你不死不休!” 周围一同刚回来的弟子面面相觑。 “六师妹,师姐向来能逢凶化吉,就连天玑长老也说了,师姐会平安无事的归来!” 听闻此言,祁笙怒极反笑,停下脚步。 “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师姐可何曾对不起你!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师姐吗?你敢说这次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吗?!怎么,你还想让我等到明日当场揭开你的底吗?” 祁笙语气咄咄逼人,手中的剑抵在诺忆柳胸口。 说完便看也不看诺忆柳转身离开。 诺忆柳也不由生出了些许后悔之意。 跟上祁笙,“六师妹,那村子诡异至极,你去了就是在白白送人命而已!不如待明日结束观溯,长老们商量出对策临行时,我便请求一同前去,如何?” 祁笙并未回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师姐!”祁笙忽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 “席雁”发丝凌乱,烟青色的弟子服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脸上也满是血迹和灰尘。 但那双眼睛却是有神的。 看到两人似乎是愣了一下。 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什么神色。 诺忆柳一时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也不只是惊讶自己这师姐是如何逃出来的还是其他。 祁笙惊诧了半晌后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快跑到了席雁旁边。 抓起席雁的手,想要查看一番,便发现,手上满是擦伤,腕骨更是横跨着一道狰狞的伤口。 顿时,眼泪就飘了出来。 半扶着席雁。 “师姐,走!我带你回去。”说着又恶狠狠的瞪了诺忆柳一眼。 与诺忆柳擦肩而过时,诺忆柳忽然诺诺的开口。 “师姐……” 席雁斜斜的睨了诺忆柳一眼。 鼻翼微不可见的迅速浮动了两下。 真是奇怪的味道。 诺忆柳却被那一眼看的有些汗毛耸立。 席雁微微歪了一下头。 瞧,差点露馅了。 忽然,席雁吐出一口血,半跪在地上。 祁笙顿时就被吓傻了。 也不顾自己御剑飞行这门课根本就没有考过,就祭出了自己的剑,怀着席雁上了剑。 祁笙嘀嘀咕咕的说了一路,分明是一个看着凌厉的女子却竟是这般聒噪,不得不说,有理由怀疑,祁笙这般吵且声音大的原因是掩盖自己这稀巴烂的御剑术。 “师姐,我是真不知道你到底图什么?你可长点心吧,我的好师姐!” “等师傅出来,我定要好好告诉他一状!” “唉!我怎么出来就没带一点疗伤的药呢?!师姐,你再忍一忍,很快就到了。我这就带你去灵药峰。” 席雁像模像样的侧躺在剑上,耳边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脸。 不到半刻钟,祁笙就高声喊了起来。 “灵山长老!你在不在啊?!快来人啊,再不来就要死人了!” “哎呦,你个死丫头,吵吵吵!吵什么吵?!喊魂呢你!”一个矮个子老头嘴里撅着一把草,灰头土面的从一个土缸里面爬了出来。 祁笙控制不了自己的剑一下子便戳到了地上。 滚了两圈才停了下来。 席雁也被甩了下来。 “我的药啊!死丫头,你是疯了吗?!” 老头也顾不得自己,一个没注意就从大缸里翻了出来,结果因为身高太低,硬生生也滚了两圈。 连滚带爬的起来,一脸肉疼的盯着自己被压在身下的药。 又看到躺在上面的人。 双手撩开自己眼前的头发。 “哟,这不是席雁嘛!这…这……这咋回来了这?不是说凶多吉少了吗?哎呦——”说着又开始干嚎。 “造孽吆——” 祁笙揉着自己的腰,踹了老头一脚。 “喂,我说老头,你快救她呀。再不救可就真的死人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去把我那宝贝箱子拿来。” “哦。”祁笙应了一声,麻溜的转身到了破烂的屋子里提了一个棕色箱子出来。 老头子挥了挥手把席雁放到了竹椅上。 挑挑拣拣的,从箱子里翻出一些东西,将一颗棕色的药丸塞进了席雁嘴里。 食指搭在席雁的太阳穴上。 又缓缓的向下移动直到脖梗。 “老头,怎么样了?”看见老头停了下来祁笙凑过来赶紧询问。 老头低着头没说话,急的祁笙直跺腿。 “行了,吵吵闹闹,像个什么样子?人先放在我这吧,她回来这事,还有多少人知道?是不是还没有在钱塘登记?一个宗门就要有宗门的规矩,她现在动不了,你还动不了了?去去去,登记一下。” 祁笙犹豫再三换一把扯下来,老头身上的一个超小型船只挂件,飞速离开。 老头一脸肉疼,转过脸连忙摆手。 “嘿嘿,我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