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宪还是觉得此事需谨慎为妙,不过铳晔已看出他的忧虑,于是凑近锐宪身边对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栎芳没有听声辨意的本事,自然不会知道铳晔对锐宪说了什么,只看锐宪先是皱了皱眉,之后又逐渐舒展开来,微微点点头。
“好吧铳晔,你现在就带一个小队去和栎芳一起把那些长领族人护送过云河。先让他们在梭炬山附近安顿下来,我随后再过去看看。”
见一阵耳语之后,锐宪的态度不知为何发生转变,栎芳既高兴又有些疑惑。但既然他们有不希望自己听到的话,也就不再深究,总之结果达到自己的期望就好。
两人出了指挥部,铳晔点了一个小队的军士,让栎芳引路往云河西岸而去。路上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起来,栎芳顺口问铳晔:“不知道你们会如何安置这一百多名长领族难民呢?”
“在长人族领地里,他们能栖身的地方也只有梭炬山了,那里以云河为界,是锐宪部队管辖地区里最杳无人烟的所在,远离人群密集区域,虽然荒凉,但很安全。”
“我一直不明白,界闵为什么能任意指使漠族技师团,而锐宪的话他们却阳奉阴违呢?”
“你不知道吗?因为界闵根本不是什么寻民族人,而是曾经和问天、寻民、长领三族一起参与了第一次长人族类种族融合的部族——新元族的族人。”
“这个事情我知道,那又如何?”
“看来你还是年轻啊,不知道曾经新元族的往事。”铳晔说道,“四十多年前,当时长领族启牧氏借着问天、寻民两个大族之间闹隔阂的机会,发动兵变,掌握了长人族的军政大权,建立君主专制政1府。新元族人不顾启牧氏政权的淫1威,坚决反对君主专1政的体制。结果被启牧氏下令在整个领地中清洗新元族人,在领地核心区域的新元族聚居地的族人,基本被清洗殆尽。后来传说只有临近边界西南部夙丘裂谷的少部分新元族人逃出了长领族人的追杀,来到漠族领地,被漠族人收留,在那里定居。生活安稳之后,许多新元族人向漠族人求学一些攻击性技艺,为的就是等待时机成熟回到长人族领地报仇雪恨。而且现在他们也不再叫‘新元族’了,早已改族名为‘异仇族’,为的就是让自己的族人时时刻刻铭记着长领族与他们的刻骨仇恨。”
“这段历史我知道……”栎芳插话道。
“可异仇族人在漠族领地中做了些什么事,你知道吗?”铳晔问。
栎芳摇摇头。
“当年异仇族人定居于凛寒沙漠深处,漠族中主要是我们孚尘族和迟陷族来关照他们,也各自教会他们一些攻击性技艺。但谁也没有想到,异仇族中有一些人也学会了长领族挑拨离间的本事,在孚尘族和迟陷族之间搬弄是非,引起我们两个部族之间的隔阂与猜忌。他们这种能耐丝毫不亚于屠戮他们的长领族启牧氏,在短短二十多年间,挑起我们两个部族的大小冲突不下几十次。”
“那他们是为了什么呢?”栎芳疑惑地问。
“还用说吗?为的就是能将我们并不好战的孚尘族赶出凛寒沙漠,而可以借助更为凶悍的迟陷族帮助他们报灭族之恨。结果也恰如他们所想,我们孚尘族人被迫举族跋山涉水迁移到夙丘荒漠中,不再与迟陷族再有接触。而迟陷族与异仇族则达成了共识,同意支持异仇族报灭族之恨。”
“那为什么锐宪还要去求助迟陷族技师部队?他不知道漠族内发生的事吗?”
“锐宪少年时就离开了凛寒沙漠,独自一人闯荡超地世界,那时两族之间还没有闹翻,他一直以为漠族仍然还不分彼此,所以才不明所以地求助他们。”
栎芳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那些迟陷族人真是两面三刀,太阴险了。”
“这也不能怪赤彦指挥官,他也只是奉命行事,真正可恶的是迟陷族的那些高层人物。”铳晔说道。
不过栎芳转念感觉铳晔说的还是不太对劲,“可……可你怎么知道界闵是异仇族人的?我在他身边很久以后,因为身上的十字萝针印记才知道的。”
“这……”铳晔犹豫了一下,“我自有消息的来源,这你就不必多问了。”
栎芳不禁纳闷,看样子这个铳晔背后隐藏着不少秘密。刚刚和锐宪神秘兮兮地嘀咕了几句就让他下了决心,此刻又对如何得知界闵身份的缘由讳莫如深,难道他背后还有一股不为人知的势力在支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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