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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灰暗的九年(2 / 2)

原来是这样。维娅这才恍然大悟。

“我叫斯塔特,恩佐·斯塔特,昨天你打我那一下很疼呢。”

“抱歉,误伤到你了。我叫维卡莱娅,克里斯蒂娜·维卡莱娅。”

“我很喜欢下国际象棋,你呢?”

“我更喜欢画画,不过国际象棋么……也还好啦。”

就这样,维娅和斯塔特从此认识,并逐渐成了要好的朋友,一直延续至三年之后。

经过三年的接触,斯塔特对维娅开始萌生出了和友情不一样的情感。他以学校很多女生欺负维娅为借口,向她出主意,假装她是自己的女朋友,这样看在自己是副校长公子的份上,维娅就应该不会被她们欺负了。维娅原本反对这个主意,她在感情上还没有开窍,当做谁的女朋友这种事毕竟羞于启齿。但斯塔特一再解释只不过是假装的而已,维娅勉强同意,但不许斯塔特有什么非分之想。

在斯塔特想来这个办法挺好,既可以震慑那些欺负维娅的不良少女,又能让自己最大限度接近维娅,算是一举两得。可哪成想这样只换来了那些人对维娅更大的敌视,都觉得她把自己的白马王子抢走,对她更是变本加厉。不仅如此,这个馊主意还使维娅和曾经的朋友之间出现了裂痕。

那个在她小学之前便认识的朋友——奥地利移民男孩卢克,得知维娅成为了斯塔特的女朋友,醋海生波。毕竟维娅在十四五岁的年纪已然成长为一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和她从小相伴的卢克心底也开始对维娅心生爱慕,只是碍于情面一直没有表达出来。他听说此事,特意将斯塔特约出来,两个春心萌动的男生之间一场争斗在所难免,两人互相打得鼻青脸肿。

之后卢克对维娅不辞而别,随父母搬回了奥地利的老家,再也没和她见过面。这件事让维娅既愤怒又后悔,愤怒的是他们两个动机都不单纯,自己也后悔会听了斯塔特的鬼主意,就这样失去一位要好的伙伴。

至于斯塔特,多次找到维娅请求她的原谅,维娅只说两人是一般朋友,不用道歉什么的,态度冷漠得像陌生人。

当然,这件事不仅仅牵涉到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更影响了维娅另一个好朋友马蒂娜。本来马蒂娜和维娅认识之前就和卢克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此事之后卢克的离开,和维娅多少都有些瓜葛,所以马蒂娜也逐渐对维娅冷淡下来,直到后来根本不再来往。于是维娅重新又回到了来汉堡时孤单一人的状态。

虽然同为孤单一人,此时感觉已不同彼时。初来乍到汉堡这座城市时,人生地不熟,自己对孤独早有心理准备;而经历过一无所有——获得——拥有——失去——然后再次一无所有的过程,这是少女时代的维娅感觉最为灰暗的时光。

每每回到家,母亲见她从曾经的开朗一点点再次回到刚来时郁郁寡欢的状态,便问起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维娅只推脱说因为一些功课感觉有些吃力,愁于学习压力过大。母亲建议她课余时间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别太把自己的弦绷得太紧。

基于维娅对绘画的特殊偏爱,母亲给她找了一位名叫卡莱(Cala-y)的女私人画师。下课后没有工作的时间里,维娅就泡在画室之中,用画笔遗忘掉那些该被遗忘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维娅无意间把那个自转方舟的模型带到了画室,想用画笔临摹这件东西。那位画师卡莱看到她画的东西时,登时惊异莫名。问起这件古怪东西的来历,维娅告诉画师这是祖母送给她的一件纪念品模型,实物在巴伦西亚的祖父祖母家里收藏着。

卡莱仿佛见到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拿起模型好一阵端详。

维娅不明其意,问她因何对这个东西如此在意。卡莱含糊其辞,似乎并不想对维娅有过多解释,只说她觉得这东西很有趣,拿在手里摆弄摆弄而已。

这当然瞒不过聪明至极的维娅,不过维娅的情商与她的智商一样高,见画师不愿深谈,也就没必要追问下去。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因为自己这位绘画导师卡莱的关系,会在她青年时代带给自己颠覆性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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