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盈月转身要走,淳儿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凑到她耳边道:“姑娘,你往楼上看。”
南宫盈月抬头,赫然见到那位夏副使站在二楼的窗前,正对着颜悦儿跳楼的那间雅间,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被隔壁吸引了过去,那站在窗前扒头往外看的可不正是张弛。
独孤钰在上面?
“赢得彩头的女子不仅可以得到那只烤猪,而且可以现场向一名男子求爱,那男子不得拒绝只能接受。当然若是不愿意,可私下里拒绝,但在台上不能扫女子的面子。”
“所以呢?”
“姑娘,你看那边是谁?”
南宫盈月顺着淳儿所指看过去,竟然是南宫夕羽!
“她怎么会在这儿?”
淳儿撇撇嘴,“如果她赢得了彩头,便可以向场上一名男子求爱,你猜她会想向谁示好?”
谁?难道是独孤钰?
东州独孤王府势大,在夺嫡之争中胜算最大,王妃确实有可能看重独孤钰。
这南宫夕羽长得秀美俏丽,又是惊鸿一舞,她大概觉得没哪个男人会拒绝她的送上去的鸡毛。而这根鸡毛就是抛砖引玉,让独孤钰记住她。等日后知道她的身份,又为了获得镇国王府的支持,他也许会向镇国王府求亲。
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是南宫盈月自己的分析,当然她揣不准独孤钰会不会接受南宫夕羽的鸡毛。
擂台赛舞马上开始,南宫盈月站在下面,心思百转千回,她不止在揣摩独孤钰和南宫夕羽的心思,也在想那夏副使来这里做什么,他难道仅仅是为了看个热闹?
当南宫盈月陷入沉思的时候,淳儿杵了她一下。
“二姑娘上台了。”
南宫盈月抬头,果然见南宫夕羽盈盈走了上去。她一身雍容气度,再加上不俗的容颜,台下的人们已经开始欢呼起来。
乐声起,竟不是管弦丝竹这类,而是大鼓,确切的说是战鼓。
一声鼓响,下面顷刻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表演。南宫夕羽着一身红衣,夜风吹来,衣带翻卷,她头发简单梳了个髻子,墨发飞长,单这装扮就吸足了众人的视线。
鼓声再香,南宫夕羽随着鼓点而起舞。她跳的不是袅娜腰肢温更柔,也不是刘郎错认风前柳,而是素手如剑,剑指飞花,竟是一股悲壮的豪气,像是战场之上的舞蹈,侵染着山河万里的豪情,时急时缓,牵动人心。
南宫盈月有点被震慑到,她没想到南宫夕羽跳舞竟这般好。
好到了一个境界,让人单看这一舞便生出荡气回肠,便仿若上了战场,杀了他一个酣畅淋漓。
她下意识的抬头往二楼看,果然见独孤钰露面了。他看着擂台上翩翩起舞的人,神色是那般专注。同样的,隔壁的雅间也露出一张脸,一张清俊的脸,丹凤眼薄唇,冷情的面容,但让人看一眼便不能忘记。
他是沈炼!
南宫盈月不知为何,便是这么笃定。
鼓声停舞步收,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而且纷纷往台上扔鸡毛。
淳儿被大家渲染的也想扔,好在看到那只烤猪,她稳住了。
“姑娘,看你的了!”
南宫盈月叹气,“我……不善舞蹈。”
“非一定是跳舞,可是唱歌。”
“我……五音不全。”
“吟诗作对?”
“北秦的字我都认不全。”
“绣花?”
“你觉得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