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盈月坐在暖塌上缝制小衣服,而独孤钰坐在他对面看书,难得一片清明世界。
“你还会回大荣吗?”南宫盈月突然问。
独孤钰怔了一下,而后坚定道:“会。”
南宫盈月点头,“我也想回去,我们一家四口一起。”
独孤钰知道她又想嫮儿了,于是道:“我已近在安排了,嫮儿不会有事的。”
“我信你!”
二人正说着话,谢闵俊从外面进来了。
“少主,司空辰天老前辈来胜都了。”
翌日,南宫盈月和独孤钰来到法华寺。
司空辰天客居于此,他们二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跟明慧法师在林间下棋。数九寒天的,二人皆穿着单薄,却下得全神贯注,凭着冷风拍打,泰然不动。
他二人不敢打扰,只在一旁等着。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时辰,独孤钰怕南宫盈月冻着,让她去禅房。
“我看了这么久,想知道最后谁赢。”
哪知南宫盈月话音刚落,棋呼啦一下全乱了,而弄乱这盘棋的正是一白发苍苍的老者,司空辰天。
明慧不解,问:“司空施主,这是何意?”
老头一指南宫盈月,“小丫头说想看谁赢。”
“是。”
“老夫下棋可不是为了赢,想来法师也是,所以棋下到这里就好,一旦分出胜负,怕法师动了喜怒嗔痴之心,岂不损坏修为。”
明慧淡淡一笑,“施主一颗子,半个多时辰没舍得落下,只因落下就是输。这样也好,省得喜怒嗔痴找上施主,倒是贫僧棋艺太高的错了。”
司空辰天大笑,“你这和尚有意思!”
明慧起身,冲独孤钰和南宫盈月行了个佛礼,而后转身离开了。
独孤钰在明慧的位子上坐下,把玩一颗黑子,道:“老前辈,这世上论厚脸皮,您是一骑绝尘,无人可及。”
司空辰天瞪了独孤钰一眼,转头又看南宫盈月,“小丫头,你是这小子的媳妇?”
南宫盈月先向司空辰天行了个礼,而后道:“他是我夫君。”
“嘿,我问你是不是这小子的媳妇,你说他是你夫君,答非所问啊。”
南宫盈月笑,“意思是一样的,但看别人怎么理解了。”
司空辰天看向独孤钰,“你这媳妇不简单!”
独孤钰听了一个糊里糊涂,“啊?”
司空辰天拍了独孤钰脑门一下,“你媳妇在家一定不听你的话!”
“她自己长脑子了,干嘛非听我的话!”独孤钰觉得这事就是理所当然的。
南宫盈月笑了一声,在另一边坐下,“老前辈,挑拨离间于我们夫妻二人可是没用的。”
外面冷的紧,三人回到禅房说话。
南宫盈月喝了一杯热茶,身子总算暖了过来。
独孤钰起身又给老前辈倒了一杯茶,问:“老前辈,您这次来京都,可是有什么事要办?”
“老夫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
司空辰天放下手中的热茶,道:“老夫将不久于人世,有两件事需劳烦你帮忙。”
“不久于人世?”独孤钰打量着老前辈,但见他精神矍铄,面色红润,哪像是将死之人,“您这话从何说起?”
“老前辈,您高寿?”南宫盈月问。
“说不上高寿,一百一十岁。”司空辰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