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镂府的人都被抓了?”苏轻挽问,其实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镂府的人就是想不被抓都难。
“是,都被抓了进去。就连赵侍郎都被抓了起来,奴婢看啊,那些个做官的,没有多少是干净的。”红穗这话颇有些愤世嫉俗的模样。
“对了,四小姐呢?”苏玉儿递出了消息,不就是盼着要镂府倒台吗,现下镂府倒台,她也该找机会出来了。
但苏玉儿是镂雄的妻子,怕是也会被牵连进去,苏轻挽心想。
“现在还在牢里呢,不过镂雄已经被斩首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处置的决定。”红穗支支吾吾地,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来。
苏轻挽倒是知道,案犯女眷,大概会被卖身为奴,或者卖身为妓。
镂雄的罪那么严重,苏玉儿会被卖身为妓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如此红穗那支支吾吾,害羞的样子,倒是能找到来由了。
“这罪魁祸首害了那么多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红穗忿忿地说。
是谁,不就是那位三皇子,如同君子一般的三皇子,苏轻挽不由得讽刺一笑。
皇帝非常重视这桩贪墨的案子,更是让刑部全权负责此案。
苏玉儿跟镂府的人关在一起,镂雄已经被斩首,但她们这些人还没有处置只能等着了。
牢里臭烘烘的,就连老鼠,蟑螂那些到处都是。
苏玉儿已经许久未曾合眼,就怕她自己睡着了,这些东西往她的身上钻。
可这还不是最令人难受的,她听那些衙役说了,这次她多半会被卖到妓院。
当然了不光是她,但凡年轻一点的,都会如此。
“这些个没良心的,到底是谁把镂府给害成这样的!”镂雄的娘,自从进来之后,便一直骂骂咧咧的。
“好了,还不是要怪那个孽障,好端端地镂府现在成了这个样子。”镂雄的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面如死灰。
见到自己夫君如此模样,镂母只觉得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拉扯自己丈夫的衣袖问:“老爷,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贵妃娘娘会帮我们求情的。”
“若是能求情的话,现在我们便不会在这里了,怕是连贵妃娘娘都没有了办法。”镂父任由镂母抓住自己的衣袖,无情地说。
女眷闻言,都低声哭泣起来。
镂母更是直接走到苏玉儿面前,左右开弓打了她几巴掌,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自从镂雄娶了你,我镂府就一天没有消停过!”
苏玉儿方才是没有防备,等到镂母还要打的时候,她便握住镂母的手,反手打了她一巴掌。
“这干我什么事儿,是你儿子自己作孽。其实你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任由你儿子折磨我,现在就是报应!”
苏玉儿自从进了镂府,还是那般小心翼翼,恭顺乖巧的样子。
更是连嘴都没有回一个,当然了她当时本就说不出来话。
众人都知道她的嗓子坏了,现下听到她说话,都震惊地看着她。
苏玉儿也未曾想到,吃了苏轻挽的药,当真好了起来。
到底还是伤了嗓子,许久未曾说话,所以她的嗓音有些沙哑,却也掩盖不了,那种凛冽的寒意。
“你怎么会说话的?”镂母更像是见到了鬼一般,愣愣地看着苏玉儿。
“乖乖地坐回自己位置上去,要是让人知道你在这里闹事儿的话,可能会被打死的。”苏玉儿冷冷一笑,再次坐回了自己方才坐的地方。
镂母却惊疑不定,胆战心惊地回想刚才苏玉儿的眼神,到底也不敢再去招惹她。
那种阴狠毒辣的眼神,看得人怵得慌。
“啊!”痛苦叫声传了出来,这里是刑部行刑的地方。
赵侍郎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自从进来之后,几乎每日都添了新伤。
原来的那些伤口,不但没有结痂,更是有恶化的迹象。
并且他方才看见有个相熟的人被活活打死,等了这么久,三皇子也没有相救的迹象。
赵侍郎就知道,只怕他已经成了弃子了。
“今日赵侍郎还是未想通吗,那不然就试试新玩意儿?”审问赵侍郎的官员面上带着残忍的笑,低声问。
赵侍郎立马喊了起来:“我可是侍郎,你们敢!”
“敢不敢的,侍郎你不知道吗,再说了您还以为自己是侍郎吗?”旁边有人哄笑。
于是便有人拿着烧得通红的烙铁,在赵侍郎的面前晃来晃去。
“我招,我招还不行吗,但是此事,我只会对你们管事儿的人说。”赵侍郎只是个拿笔杆子的文人,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势,都不用等那些人动手,就直接说了出来。
皇帝看重这桩贪墨案,刑部的人自然也不敢怠慢。
现下有了线索,便马上去找了刑部侍郎。
“你是说,赵侍郎愿意招供了?”刑部侍郎其实也不意外,虽说自古文人有风骨,但软骨头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