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常与儿女们相谈正欢呢,汪净慈过来了。
子规和云海起身离席。
净慈过来自斟自饮,一连饮了三杯。
有常:“小心醉了。”
净慈轻笑一声说:“你是关心我呢还是怕我醉了后借醉卖疯给你惹麻烦啊?”
有常无奈地一笑:“你就是醉了,也是聪明的。”
净慈夹了筷菜吃,感叹般道:“这些菜都是子规张罗的?看到你的儿女,不禁想起我的儿女,你的儿女真是有本事,尤其是子规,上得厅房,入得厨房,你是怎么教育的,怎会教得这般好呢?”
有常:“我知道,在你的心里,子规做的都是些伺候人的或下等人做的低贱事,在我面前,太师夫人无需说这些言不由衷的客套话。”
“姚缘百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净慈问。
“他是我的义子。”
“你们的父子关系是在武王让姚缘百契入姚家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就已经是了。”
“你不是只有两个义子吗?”
“都是外人说的,我没说过。”有常答。
但他也不主动告诉她他事实上有一百个儿子。
“这么说来,还真是你的儿子杀了我的儿子!”
有常叹了口气:“当时的情况,我觉得缘百出手制止,没有错。”
“她出手制止没错,但他不应该把人杀了?”
“对方不仅不停马还拿刀追砍他,他被逼还手,我觉得没错。”
“追砍她的人是黄家儿子,不是我天佑!”
有常滞了一滞,才说:“我知道你的心里很悲痛,但事隔这么久,希望你能节哀顺变,看开一点,也能客观点看待那件事。”
“你是怪我不够客观吗?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你的儿子杀了我的儿子吗?”
“你的儿子策马在闹市狂奔,过处死伤一片,视人命如草芥,我缘百出手阻拦,但他不仅不停马,还要从他的身上踩踏而过,紧急间,缘百出手,这没有错。”
“他出手阻拦没错,但他不应该把人给杀了?”
她对她儿子的死耿耿于怀。
“缘百的本意也只是把马拦下,事实上,他打的也是马,可是当时情况紧急,加上当时他座下之马速度太快,缘百之孩子力气又大了一些,冲击力把令郎震飞了,唉,这是意外。”
“一条人命你当意外了事?”
有常大怒:“你为什么凡事都先怪别人?你难道不能找下自身原因、找下你儿子的原因吗?当初策马案死伤数十人,单单儿童就四死九伤,还不包括胡尚书儿媳肚子里的!难道你儿子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就不是了吗?那是闹市,不是驿马道!我儿子出手阻拦有错吗?难道你的儿子不该死吗?你的心里之所以一直不能释怀,是不是因为你心中认为只要当时我的儿子没有杀了你的儿子,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的话,那么,凭你女诸葛的聪明才智就一定能保住他的性命,能让他逃脱国法的制裁,是吗?你别以有有钱有势有智慧就可以无法无天罔顾.....”
他话没说完,就看到净慈美目含泪盯着他,因而话一滞,就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