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那人,为我娘报仇,是从小就压在我心里的一件事!这是我从小习武的一个原因!
阿奴听得心抽抽的。
“王晏上你竟然能带剑进场?”阿奴问。
“我给他们表演舞剑!”镇北公主的眼睛依然放光:“我舞到他身边,他还色眯眯地看着我,看着我的剑亲自刺入他的心而脏,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当时像疯了一样,似有一种神奇的力时灌入我的身边,带走我的理智,给了我疯狂,我拿着剑疯狂地向他身上刺,有一剑也不知道刺到什么地方,我竟一时拨不出来,我就顺手抄起一旁的筷子勺子等,筷子断了我就拿勺子,周围有什么我就拿什么向他身上刺。这当然是后来我才知道的事,当时我不知道我在干嘛,我后来很多细节也想不起来了,吉吉说我当时像个疯兽,有护卫把我拉开了我还红着眼,神情疯狂地要扑向前,似乎要把那人吃下去!”
阿奴的心灵受到了震撼。
“那你受到什么惩罚了?”
她诡异地笑了一下:“什么惩罚都没有。”
阿奴想不明白:“在王晏上干这事,你父王不会觉得你是藐视他的王权、挑战他的权威吗?还有那个人的身份也一定非凡吧,能出席王晏的人。”
“我也以为他会杀了我。但这变态不仅不杀我,也不怪我,他竟还大肆表扬我,说从没知道我竟如此有血性、有暴发力,有种!说这才像是他的女儿!他不知我最恨的就是生为他的女儿!”她的眼泪滑了下来:“最后,为人儿女为爹娘报仇血恨,天经地义,不仅无错还应该表扬!有了我的先例,从此,他送出去的女人,有女儿的,就没人敢再欺负了,但没女人又没背影的依然很惨。”
“你那时候多大?”
“十五岁。”
十五岁不知有多少姑娘还在闺房里绣花呢。
“从此我很受宠,但不要他的宠,我请旨到六王镇守的北境陪着小时候最疼爱我,长大后他去了边境后依然与我书信不断的六哥!北境苦寒之地,风沙,霜雪,战事,但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就是陪我六哥在北境的这几年。你知道吗?我六哥的娘,就是被他打死的,在我们俩很小的时候,都没有娘在身边。”
阿奴听得眼圈都红了。
“一个家庭里没有娘就没了归属感,没了娘,我就觉得没有家了,北境这个残酷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你哥也是这样认为吗?”
“男人嘛,家国情怀与女人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同的吧,我六哥从小就立志保家卫国,这个家,这个国,虽然很重地伤过他的心,但他依然会保护它们的。”
“哦。”阿奴说。
听说,安慰一个人的不幸,就是告诉他自己更大的不幸,于是她说:“我也很不幸的,还没足月呢就被我祖母让人给扔了。”
“你这哪算不幸,你叫不幸中的大幸!虽然被扔到野外,却连野狗都保护你,听说这狗此后一直保护在你的身边。”
是啊,这狗比人还有人性,竟保护了她,直到她娘找到她。
当她懂事听到这件事时,她的第一想法,不是被扔掉的不幸,而是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