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泽西州 1973年
陆军基地一片繁忙的景象,一辆吉普车驶近了安检关卡。环绕基地的铁丝网围栏外面,有一辆汽车疾驰而过。
司机调整了一下墨镜,望向车窗外站岗的士兵。
“嘿,哥们儿!”司机大喊道,“要爱情,不要战争!”他留着长发,蓄着小胡子,还戴着墨镜,看上去像个嬉皮士。
在他身边坐着一位年轻的金发女郎,用手指摆出了和平的手势。
卫兵却无动于衷。他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对这个人更是再熟悉不过。他似乎喜欢一天至少两次开车经过,每次都喊着同样的话。
卫兵之所以能认出那辆车,是因为车尾的保险杠上有“不要再说了”的贴纸。
基地门外的牌子上写着:美国陆军,利哈伊陆军基地,第78步兵师,美国队长诞生地
史蒂夫和托尼几分钟前便已跳出量子领域,抵达这处基地的内部。
二人在营房稍作停留,便设法弄到各自可用的伪装,而且还都是熟悉的装扮。
托尼穿着一身西装,史蒂夫则穿着军服,还戴着一顶帽子。
他意识到自己最好低头走路,不要与人对视,以免被认出来。
毕竟,美国队长在1973年还没有被找到。如果有人看到史蒂夫·罗杰斯若无其事地在基地走动,肯定会引来麻烦,而且是一大堆麻烦。
他们可没有时间去应付。
“你肯定不是在这儿出生的,对吧?”托尼问道。他有点儿好奇,但主要是打发时间。
“创造我的想法是在这儿。”史蒂夫承认道。
利哈伊要塞与他受训的时候相比有些变化,而当时他还是“瘦小的史蒂夫”。
厄斯金博士和扫罗还有霍华德·斯塔克就是在这里研发出了超级士兵血清和维塔射线,将他转变为美国队长。
他们沿着一条连接几栋建筑物的走道前行。“假设你是神盾局,要搞个跟***一样的情报组织,”二人走过几名士兵,托尼思索着问道,“你会把它藏在什么地方?”
“就放在明处。”史蒂夫推断道。
他们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混凝土地堡外面。那座地堡就建在基地中央,还没有什么人出入,这一切都像是在喊:“注意这里。”于是史蒂夫和托尼便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托尼轻敲眼镜,激活红外扫描器。寻找无限原石的时候到了。
托尼和史蒂夫走进下行的电梯。一名女性神盾局特工脖子上挂着证章,手里拿着文件夹,正在翻阅那些文件。
这名特工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史蒂夫身上。即使帽子拉得很低,遮挡着眼睛,他仍然引人注目,而且一眼就能看到。
于是托尼上前一步,挡在特工和史蒂夫中间,让她看不清他的样貌。
电梯门缓缓打开,托尼走了出去。
“祝你任务顺利,队长。”托尼说道。这既是一种戏谑,也是必要的说辞。
“祝你项目顺利,博士。”史蒂夫答道。从现在开始,他们都要靠自己了。
史蒂夫看着托尼轻敲眼镜侧面,走进过道中的人群。
电梯门再一次关闭。
电梯内,那名神盾局特工好奇地看着史蒂夫。“你是新来的吗?”她问道。
这究竟是在表示友好,还是在打探底细?
史蒂夫点了点头,敷衍地答道:“不完全是。”
她也点头示意,又瞥了一眼文件夹。
史蒂夫觉得她似乎并不信服。
托尼从中间跑过一个巨大房间,用眼镜扫视着左右两边。
“快啊,该死的。”他催促道。原石必须在这里。他轻敲眼镜侧面,看着研究实验室里摆放的无数储物箱。
眼镜在扫描伽马能量的踪迹。正如布鲁斯之前所说,无限原石会放出一种伽马特征射线,因此相对容易追踪――前提是要大概知道在哪里找。
他的眼镜上显示着:主动模式
粒子探测
伽马特征不匹配
他跑到前面,转头看向左侧的一堆储存箱。伽马特征不匹配他又向后看去,扫描另一批箱子,但得到的结果却一模一样:
伽马特征不匹配就快看完这些储物箱了。
他终于发现一个看上去防护严密的箱子。透过眼镜窥视,他看到了容器内发出的光芒。就在这时,一整天里最美妙的文字出现在他眼前:
目标锁定
匹配
成分分析
托尼简直想双膝跪下,亲吻地面。只不过首先他没有时间,其次这样做很恶心。他转而决定找东西来装宇宙魔方。旁边的桌子上有个公文包,他便伸手去拿,不小心将几张纸碰掉。他将打开的公文包放在椅子上,急忙跑向定位到宇宙魔方的箱子。
“找到了。”他低语道。
托尼轻敲方舟反应炉,激活钢铁侠盔甲的手套部位,盖住了自己的手。焊炬从食指和中指伸出,被他用在坚固的箱子上,切断封闭箱门的杆件。
托尼拿夹克遮着眼睛,继续使用焊炬,直到最后看了一眼,发现箱子已经打开。
正如他所料,箱子里装着宇宙魔方。
“重返赛场了。”托尼赞了一句,伸手抓起那物件。他拿着宇宙魔方走到公文包旁,将其放进包内。是时候离开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_?)”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对着托尼问道。
托尼吓了一跳,但看清楚那人的脸后,他放心了。这是他的教父,1973年的扫罗。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出发去巴黎参加和平协定的会议。
扫罗看清楚对方的脸后,笑道。“怎么?穿越时空的旅行让你有点紧张?2012年的那次你们没有成功?”
他是怎么知道的。托尼心想道。
这个时候。
“阿尼姆,你在这儿吗?”
托尼感觉就好像有人将一杯冰倒在了他的背上。
他站直身子,竖起耳朵。
他认得那个声音。“阿尼姆?”那声音重复道。托尼合上公文包,将其锁住,转身便看到霍华德·斯塔克。
他的父亲。
“嘿!”霍华德一只手拿着一罐德国泡菜,另一只手拿着一束鲜花,浑然不觉地对他的儿子说道,“门在这边,朋友。”他挥手示意研究实验室的另一侧。
“啊,好。”托尼应和了一句,迈步走开,有点惊慌失措。扫罗跟着托尼走了过去。
“我在找佐拉博士,”霍华德解释道,“你看见他了吗?”
“啊,佐拉博士,”托尼努力保持冷静地说道,“不,没看见,没看见,这儿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们越走越近,托尼不小心碰到一把椅子,便伸手去扶稳。二人离出口不远了,托尼却停下脚步,站在父亲面前。
他将装着宇宙魔方的公文包放到了椅子上。“啊。”霍华德上下打量着托尼,陷入了沉思。“不好意思?”托尼左右为难。他既无比想要与父亲多相处片刻,又迫切需要立刻离开。
“我认识你吗?”霍华德问道。这家伙有点儿似曾相识……
“霍华德。”扫罗从后面走出来。
“扫罗。你休假休够了?”
“没有,因为一些事情……提前回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是麻省理工来的访客。”
“是的,先生,我是麻省理工来的,”
托尼略加思索顺着教父的话茬回答道。
他摘下眼镜,伸手探入口袋,拿出身份证章给霍华德看。
“啊。”霍华德又惊讶了一声,看着托尼放下证章。
“麻省理工,”霍华德点了点头,“你叫什么?”
“霍华德。”托尼脱口而出,立刻想着,“真蠢”。他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名字挺好记的。”霍华德似乎被逗乐了。
“霍华德……波兹。”等他哪天讲给佩珀听,佩珀会喜欢的。
他很想回到家中,告诉她这件事。
他的父亲将泡菜罐头夹在腋下,举起了右手。托尼也伸出右手,有些说不清原因地抓住霍华德的食指,无力地摇了摇。
“呃,我是霍华德·斯塔克。”这个叫波兹的家伙笨手笨脚,但又引人注目。
“嘿。”托尼紧张地笑道。情况还会更糟吗?
“是握手,不是拉手指。”霍华德示意他的手指,扬起了眉毛。
“好。”托尼嘴上表示知道,心头却难以平复。他知道自己应该走了,但他现在还不想离开。“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啊,波兹。”霍华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托尼感觉得出,他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儿了。“我没事,就是有点儿累。”
“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吗?”霍华德一边问道,一边示意门口。
托尼叹了口气,盯着前方发呆。
“怎么样,波兹?”霍华德又提醒了托尼一次。“行啊,”托尼突然反应过来,“那再好不过了。”托尼转身离开,可他刚走出几步,便听到霍华德问道:“还要你的公文包吗?”
托尼紧张地轻声一笑,将公文包拿到手中,三人一起从研究实验室的门离开。
“你不是披头族吧,波兹?”如今的孩子总爱做些疯狂的事。
…………
…………
“你好?”这声音属于汉克·皮姆――准确来说,是1973年的汉克·皮姆。
他正站在利哈伊要塞基地的实验室中,与各种瓶瓶罐罐、试管和科学仪器为伴。
他眼前有一顶时下最先进的蚁人头盔,配备着20世纪70年代最好的晶体管技术。
“皮姆博士?”电话另一端的声音问道。
“你拨的号码没错。”汉克略带恼怒地答道。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啜饮了一口茶。
“我是负责运输的史蒂文斯队长。有您的包裹。”
“啊!”汉克高兴地叫道,“拿上来吧。”
“哦,问题就在这里,先生。我们拿不上去。”
汉克撇了撇嘴。“我搞不懂,”他边说边又喝了一口茶,“我还以为这是你们该做的。”他难道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