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感激万分地看着老夫人:“孙女让祖母费心了。”
老夫人十分受用苏璃的做小伏低,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
原本只是才动的念头,开始愈加蠢动起来。
不过在瞧见苏璃尚未好的一侧面颊上的伤口,老夫人又把心里的念头压了下去,皱眉问:“你这脸上的伤,太医院的周太医可送了诊断来不曾?”
苏璃乖顺应答:“周太医尚未送来诊断。不过给孙女看伤的老大夫昨日有来,换药的时候,他细细又看了看孙女的伤口,面上是有喜色的。孙女想,应当只要花费时日,好好将养和药膳调理,会好的。”
老夫人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她点了点头:“这女子的容貌,是绝顶要紧的。古话虽说,‘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可这人,总是要看容貌的。你是相府的嫡女,自然是相府的门面,容貌是半点不容有亏的。”
苏璃垂眸,掩去目光浮现起的一抹讽刺,嘴上十分乖巧地应声:“祖母说得极是。孙女会时刻将祖母所说的,好好记在心上。”
“这就对了。”
老夫人脸上有了笑容:“你今日既然来了,就听听我和你父亲所说的吧。只是你父亲这人到底是丞相,我自然是不好当着你的面,说你父亲的不是。”
说着,老夫人目光瞥了一旁的屏风,淡淡道:“随后,你便往屏风后头避一避吧。”
春夏见老夫人突然对大小姐好得这般像做梦,一时间瞪大了双眼,心里只觉得越加的匪夷所思。
这老夫人,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子了?
周嬷嬷很快就带着苏启文来了。
春夏在老夫人和苏璃说了可以留下的时候,便被从屋子里支了出去。
老夫人明令她不能被苏启文瞧见。
春夏自然是记着,从屋子出来,她便找了一处近些的地方躲了起来。
苏启文进屋的时候,就见母亲康氏正一脸沉怒地坐在太师椅上,他心中疑惑,上前给母亲康氏见礼:“母亲怎么今日还未午歇,倒是想起差人唤儿子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与儿子说么?”
话才说完,苏启文低头一看,才猛地发现地上有碎了的茶盏,心里顿时更加奇怪。
老夫人抬手就是重重地拍在太师椅边上的方桌上。
惊得苏启文一下子怔住。
“今早宫里才来了人到咱们相府宣旨。这璃丫头和赵王的亲事眼下是不成了没错。可你倒好,居然这么快就起了心思,要把璃丫头许给李太师的那个庶子,这成何体统!”
老夫人怒目瞪着苏启文:“此事若是传到了宫中,传到了皇帝还有刘贤妃、赵王的耳中,皇家会怎么想?若是以为咱们早就有了这等打算,才会眼下亲事一黄,就又找了新的亲家,你这丞相的位置,要还是不要了!”
母亲康氏这言辞灼灼的话,听得苏启文头皮一麻:“母亲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你别管是如何知晓的此事。我自是有我的法子。怎么?是看着我老太婆子一个了,瞧准了欺我闭目塞听么!”
“母亲息怒,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母亲康氏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苏启文哪里还敢追问。
藏在屏风之后的苏璃不由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