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之捏着烟的手顿了下，有半截烟灰掉到了地毯上。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想玩，纪漫兮可以陪你玩，但是她想要安稳，你给不了她，”他静静地看着他，“既然做不到，何必祸害人家姑娘。”
“……”
安静地办公室里，有几秒钟的死寂。
盛修远交叠着双腿倚在办公桌沿，微微扬起下巴看着落地窗前的那道身影，幽幽道，“所以你这是……帮着外人说话？”
“嗯哼？”
宋郁之笑，“不可以？”
盛修远漆黑的瞳眸里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震惊，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些，“你他妈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有男人不喜欢吗？”
准确的来说，很少有男人对纪漫兮抱有敌意。
大部分情况下，男人对于那张脸和那身材，基本都会多看两眼，倒是有不少女人看不惯，因为嫉妒，或者艳羡。
宋郁之温温和和地笑着，“好处都让你占了，还不准人家给你发发脾气了？”
他转身将烟蒂丢到了烟灰缸里，摁灭。
路过盛修远身边的时候，就听到了男人近乎调侃的声音，“你他丫是让舒颜给洗脑了吧？”
“我只是单纯地看不惯你。”
他抬眸看着他，“抛开这五年不谈，你自己算算，你之前祸害的那些小姑娘，那个不是被你骗地五迷三道儿的，结果第二天就把人家甩了。”
“那是她们没本事留住爷。”
“那纪漫兮留住了？”
宋郁之静静地盯着他，“要性格有性格，要脾气有脾气，身材长相颜值都顺顺利利碾压一众名媛大小姐，不也没见你动心？”
他唇瓣勾起了嗤笑，声音不紧不慢，“你就是个烂人，别给自己洗。”
也不嫌害臊。
“……”
“你说的对，我是个烂人，”不知道过了多久，盛修远的声音才寥寥地响了起来，“可能正因为我和她有着同意不清不白的过去，所以我才觉得心安理得……不会有负罪感？”
“……”
“负罪感这玩意儿……”
他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这辈子有过？”
难道不是每次，都这样心安理得吗？
盛修远直接就将咬着的烟丢到了烟灰缸里，“你他妈今天是吃火药了？横着竖着拐着都要揭我底儿。”
“没有。”
宋郁之垂眸看了眼手机屏幕，面无表情地朝着办公室门口走，“我去开会，你无聊了找傅少司，别有事儿没事儿就来霍霍我，爷没兴趣听你的渣男史。”
盛修远，“……”
他直接就跟了上去，“你还没回答我呢，中午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
“我说了自己查。”
车外的景色节节倒退，伴随着海浪声。
纪漫兮托腮看着快要到达目的地，突然就侧眸看了驾驶座的男人一眼，“可以送我去躺江城吗？”
舒文彦挑了挑眉，“现在？”
“嗯，”她点了点头，将车窗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任由凉风吹了进来，“开车过去也就两个多小时，我想去小时候住过的老宅看看。”
“好。”
纪漫兮被风吹地迷了眼，当下就偏头看着身侧男人，缓缓道，“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打车过去。”
“没事。”
舒文彦直接在前面的路上调转了方向，“我也好久没有回去了，正好顺路回去看看。”
江城距离海边很近。
历史悠久的老城，是民国时期就留下来的别墅小洋楼，纪漫兮在那里住了十六年，一直到辍学之后才搬走。
越过长长的海岸线，就是成排的别墅楼。
纪漫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亦步亦趋地走到了海边，听着哗哗过耳的风声，慢悠悠地坐在了旁边的礁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