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跟谁打电话呢？”陆湛倚靠在莫殊的房间门口，双手抱胸，也不知道在那儿听了多久。
莫殊心里一惊，手机都差点儿掉在了地上，她转头看向门口，眼底里还残留着些许惧意。
“怎么这幅样子，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干什么坏事了？”陆湛站在门口没动，有一半脸被隐在了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没，没有啊，我，我能干什么啊？”莫殊僵硬的笑了笑，说话也吞吞吐吐的，“你怎么还没休息啊？现在应该都快十二点了吧？”
她知道自己转移话题的做法有些太过于生硬了，但是她没办法，她总不能跟陆湛说她刚刚是在跟井然打电话吧？她敢保证，只要她敢说，陆湛就敢弄死井然。
“刚过一点。”陆湛随意的答了一句，看起来似乎并不在乎莫殊有没有回答他刚刚提出来的问题。
“呃，都已经这么晚了啊……”莫殊咬了咬唇，尴尬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突然有点儿想你了，就顺道过来看看。”陆湛动了动脚，换了个姿势，“没想到你也还没睡。”
看这样子陆湛应该是刚到她的房间，估计也没听到什么，最起码应该不知道她刚刚是在跟谁打电话。
莫殊舒了口气，一直提着的那颗心终于敢放下了。
“嗯，刚做了个梦，然后就醒了。”莫殊扯唇笑了笑，还特意扬了扬在自己手上捏了半天的手机，“闲得无聊还玩了会儿手机，正准备继续睡呢，结果就看到你来了。”
“行，那你继续睡吧，我先出去了。”陆湛眼神晦暗，眼底有一簇光在渐渐熄灭，“晚安。”
说完也不等莫殊回答，陆湛就直接转身出去了，门也被重新关上了。
莫殊就算平时再怎么迟钝她也能感觉到陆湛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好像不太对劲儿，她张了张嘴，有心想说些什么，结果还没等她开口，陆湛就出去。
得嘞，人压根儿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莫殊抿了抿嘴，把自己想说的那些话都收了回去，她把手机丢在一边，再次仰躺下去。
今天难道是什么好日子吗？要不怎么大晚上的一个两个都跑来找她呢？而且还一个比一个难缠，井然那边也就算了，结果现在连陆湛跟她说话都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这两个人都是怎么了。
越想眼皮子越重，恍恍惚惚间莫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陆湛还是像之前一样亲自开车送莫殊去公司。
在他准备下车和莫殊一起进去的时候，一只小手按住了他正在解安全带的手。
陆湛抬眼，不明所以的看向坐在副驾驶的那个小女人。
莫殊看了看陆湛，然后移开了目光，她不自在地舔了舔唇，嗫嚅道：“你今天能不能不要和我一起进公司啊？”
“嗯？这么快就开始嫌弃我了？”陆湛垂眸，反手握住了莫殊的手，顺便捏在掌心里揉了揉。
“不是的。”莫殊连忙摇头，甚至都顾不上自己的手又被陆湛给抓住了，“每天都跟你一起进去实在是太招摇了，我怕同事都要对我有看法了。”
陆湛眉头一皱，“有我在，怕他们干什么？你让他们有什么意见来找我说。”
“陆湛，我们不能这么不讲道理。”莫殊忍不住蹙了蹙眉，对陆湛突如其来的霸道感到有些无奈，“我是陆氏的员工，以后还要跟他们一起共事呢，你能护住我一时，难道还能护着我一世啊？”
“你觉得我做不到？”陆湛挑眉，斜眼看向莫殊。
莫殊：“……”陆湛是傻了吗？她说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或许是被莫殊那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给刺激到了，陆湛忍不住干咳了一声，他垂着眼，假装略微思忖了一会儿，然后便从善如流的松开了莫殊的手。
“那个……现在几点了？”
莫殊深吸了口气，努力压抑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先别管现在几点了，你先告诉我我可以走了吗？我这都快迟到了。”
陆湛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那你先进去吧，我在这儿等等。”
“嗯，好。”莫殊抿嘴笑了笑，略带探究的看了陆湛一眼以后便下了车。
莫殊走出停车场，虽然她觉得陆湛刚刚的情绪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儿，但是她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了，因为再不去公司她估计就得迟到了。
再说了，今儿早上她也没做什么惹陆湛生气的事儿啊，陆湛这人一向情绪波动很大，也许这次只是日常生气罢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时隔多日，她终于能够独自一人光明正大地走进陆氏大楼了，没有那么多躲躲藏藏的偷窥目光，也没有那么多的窃窃私语。
莫殊脸上的表情不变，心里却偷偷松口气了，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真的太久违了，也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