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就说,这是毛病,她妈当时非说是中邪了,还请师傅帮忙看,这都是迷信。但是迷信也不能不信,要不是中邪了怎么会长大了也好不了呢。”老太太担忧又遗憾地看着谢小飞摇摇头。
谢小飞还小,又关注着自己盘子里的早饭,还要考虑妈妈的情绪,所以基本上也没听到老太太和老头说些什么。
李小云的火气却已经忍不住了,怼了老太太一句,“我们家去医院看过了,没有毛病,就是眼睛不好,他眨眼睛是因为眼睛有点干燥,用力眨的时候就会脖子动的太厉害,不是什么中邪,你们老人家说话能积点口德吗?”
李小云也没说的有多难听,一旁几个聊的正嗨的老太太却突然注意到了她,立刻同仇敌忾抱成一团,“你这年轻妈妈怎么说话的,你平时也这么跟你儿子说话吗?”
一位老太太刚说完,一旁的老太太连忙帮衬,“吴阿婆说的没错,这种年轻妈妈真的是不懂道理,长辈的话不听,看把孩子养的......”
李小云听不下去了,拉起谢小飞就往外跑,结果谢小飞连厕所都来不及去,就一路忍着到了学校,越是尿急,越是抖的厉害,也越是忍不住发出可怕的怪叫声。
同学看到他倒也不算讨厌,而是跑过来学他的样子,谢小飞脸涨的通红,冲到厕所把早饭全吐了出来。
没事的,李小云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等药来了一切都会好的,这群老太太人老珠黄真是没救了,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
送完儿子之后的时间里,李小云忙了一些日常工作,却发现自己完全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于是叫了一份外卖,半糖的奥利奥海盐奶茶外加一份千层蛋糕,补充了奶茶和蛋糕后,李小云体会到了大脑中糖分满满的愉悦。
吃完蛋糕后的李小云精力旺盛,这让她更加相信恰当地补充营养成分,会让焦躁不安变成惠风和畅,心静如水。
有了糖分之后的大脑运作自如,不到一个小时,处在巅峰状态下的李小云就完成了平时两小时才能完成的工作。
效率一高,李小云也就忘记了早上在麦当劳发生的不愉快,心里想着怎么能和那些老太太斤斤计较呢,这就是不学科学文化知识的遗憾了,不管年岁多老,要是什么都不学,就什么都不会。
一直到下午一点,门铃响起,李小云高兴极了,她知道,期盼了十几个小时的记忆黄金到货了。
拆开包装,李小云将两罐记忆黄金放在电脑桌上,在她眼里,这两罐记忆黄金真的是晶莹剔透,简直比施华洛斯奇的水晶还要漂亮。
李小云看着一颗颗白色药丸心想,这样真好啊,我是不是也可以吃一点,吃奶茶和蛋糕比吃药还贵,而且还会长胖......
终于想到还会长胖,李小云连忙走到厕所,在洗手台的柜子里取了四粒催吐药塞进嘴里。
又走到客厅喝下半瓶农夫山泉,随后开开心心地准备呕吐。
呕吐的喜悦,只有呕吐过的人才知道。
吐完之后,前面的食物就和你没关系了,吐完你就是白吃了那些食物,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负担。
科学发明真是好东西,比运动减肥强一百倍。
人生,要的就是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
李小云打开水龙头洗了脸,把水盆李褐色的食物残渣全部冲洗干净,清水冲到的地方还看到了几颗几乎完整的小珍珠跟着水流前赴后继地挤进了下水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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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午,沐春去了一趟知南附属医学中心,到外科病房的时候,方明正一脸苦闷的在办公室里等着沐春。
沐春没有立刻走进办公室,而是在门口的时候就被方明的眼神拦住了。
同时,沐春还听见两个人争吵的声音,男的声音很轻,而女的却是非常凶,言辞间对男人充满鄙视和不满。
“怎么了?不是爸爸妈妈都来了吗?上周就应该一起来的。”沐春想要尽快见到周明的父母,却被方明拦在了门外。
沐春自然是以为方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他说,在知南医院的外科病房,除了周明的事情应该也没有别的什么事。
不料想,方明虽然说的是周明的事,但却实在不是什么“正经”事,而是满肚子的牢骚。
“沐春,我真的觉得我们医生是不是应该有一点免费福利?”方明关上办公室的门,把沐春拉到走廊尽头的窗户旁,到了窗户旁,方明方才透过气来。
沐春不明白方明怎么突然不————————像平常那么淡定,遂问道:“方明医生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为什么这么问?”方明有些不解,这沐春怎么越来越神乎其神呢,医生可还是别让人觉得太神会比较好一点,要不然,医生看医生会有些瘆的慌。
“我没事,我就是在里面闷的喘不过气了,你们身心科是不是有时候也可以为医院系统的同事做一些精神疗愈之类的工作啊?比如我这种莫名被家属折腾的不言以对的外科医生是不是可以享受些免费福利?”
在沐春看来,方明对他的态度实在有些转变过快了吧,一开始不是很冷漠的吗?怎么几次三番之后变得那么~~~~~难道自己有什么没有发现的天赋?
不可能,也就那么三个看上去很有用,实则完全就像手机店里展示用的模型机一样,看上去系统是完整的,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系统,内在功能根本就不完整。
“好的,如果方明医生有这方面的需要,身心科一定会把您照顾好。”沐春突然认认真真地说道。
方明一听笑了起来,“行了,我也不抱怨什么,现在透了会气就好多了,这个周明的爸爸和妈妈关系非常僵,而且周明的爸爸周同好像又是喝了很多酒,现在办公室里都是酒气,我真担心能把火柴给点燃了。”
方明说了一个夸张比喻,现实却没有比这比喻差到哪里,周同的确是一身酒气,瘫坐在沙发里,看上去是从一早上就开始喝酒喝到来医院的。
醉醺醺的怎么能安全来到医院的?这个问题方明已经好奇了半个小时,现在轮到沐春好奇了。
“好吧,我先去看看其他病人,一会忙完一起回花园桥。”重新走回办公室门口,打开门,沐春走进去并且转身关门的时候,方明还提醒了沐春一句,“小心点,那人酒实在喝太多了。”
沐春明白方明的意思,医生和家属之间随便聊些什么都有可能被家属拿到院领导或者媒体那边大做文章,医患关系的话题市民一向是乐此不疲的,向来给人谨慎的方明对此更是小心,所以经常给病人和同事一种少言寡语,闷闷不乐的感觉。
但是其实,方明这个人真的是非常优秀的。
沐春点点头,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真的是酒气熏天,一个人怎么可能把外科住院楼的大办公室熏成如此味道,只见周同像一只睡不醒的熊一样窝在深黑色的沙发里,这沙发本来就有些老旧,周同这么往里面一坐,有一种返璞归真突然回到上个世纪的感觉。
倒是和周同这个人有一点气质相符。
常年喝酒的人,基本上很难保持进步的势头,能勉强混好日子估计也就不错了。
而周同对酒的依赖和渴望,远远超过了沐春和方明的想象。
按照方明之前的说法,周同这样喝酒,不等身体先垮掉,走在马路上到处都是危险。
这倒是真的,一个摇摇欲坠的酒鬼,的确是交通安全的重要隐患。
“你又是谁?”周明的妈妈戴兰不耐烦地看着沐春。
“我是方明医生的同事,我叫沐春,是身心科医生。”沐春回答。
“方明医生说等会有一位医生想和我们聊聊孩子的病情,就是你?”戴兰又问。
戴兰看起来很年轻,也就30岁上下年纪,而且保养的很不错。沐春推测,从这个年纪来看,也许她和周同结的时候两人都很年轻,后来又为什么会闹到分手的地步呢?
这样的事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一对夫妻最后分手,都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纠结,就算是看似简单的单方面出轨导致的离婚,也不会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