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北海好儿郎,只剩两万残兵败将,阿酷野利,你个废物居然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去死?”。北海公主一脚将颓然跪倒在地的阿酷野利踹翻,尤不解恨,径直提了刀就要将此人给剁了去。
幸而梅羡之将北海公主抱住,方才没有叫阿酷野利血溅当场。“公主,阿酷野利眼下不当死,那两万儿郎还看着。
若是阿酷野利死在了王帐之中,恐生祸端。至少这两万人带回来了北海两个月的粮食,也算是有功。”。
北海公主一把扯开梅羡之,若非此人乃是她心尖尖上的宝,只怕也是一刀劈了去,那里还有甚理智可言?只是即便是如此,北海公主也当真是恼了梅羡之,觉着这人竟是心野了去。
“羡之欲王北海?我这北海之主,竟是砍不得一个狗奴才?”。梅羡之心下一跳,那里不知道北海公主这是疑心病又犯了?尤其是她的身体真正垮掉之后,更是如此。
敛眉冷了神情,说不得的孤寂与哀怨。“公主既是如此说,想来心下也是有了计较,我且又何必多费口舌?
至于这人,想来公主却也不会被我这野心之人左右了去,要杀要剐随公主的便。我原是自作多情,却是叫公主看了笑话。”。
说罢,梅羡之却是再不看北海公主一眼,一副冷清委屈儿的模样。北海公主心下一软,狠狠的踹了复又重新跪拜在地的阿酷野利几脚尤是不解气,只却也不在提喊打喊杀一事,连忙上前拥住梅羡之。
“当真是小气,若是不信羡之,北海的那里能全权托付于羡之,方才不过气急之话。偏生羡之心思浅,竟是这样生气,我不杀这狗奴才了,羡之不生气了可好。”。
北海公主放缓了的轻声细语却是叫跪着和站着的人具是心下一痛。梅羡之自是恨不得将这阿酷野利剁了喂狗,不为旁的,只这人曾是北海公主的入幕之宾这一条,便也该死个十次八次。
阿酷野利却是心下苦涩的紧,他于她眼中原不过是一狗奴才而已,只这狗奴才当初却也在床榻之间叫她极满意的,若不然且又如何能一步步儿得了她的青睐。若非她的青睐,他且又如何一步步儿丢了自个儿的心?而今得来竟不过是一句这狗奴才该杀?
便是活着且又有什么意思?只他到底还是舍不得他的主子为难,便是死,他且也得与他的主子清一条路来,没来由的叫那些狗东西脏了她的手。
阿酷野利跪在哪儿便似一尊儿不会动却又平白无端惹人心生怜爱的石雕儿似的。只是不论是北海公主还是梅羡之皆不是什么护花人,并不曾觉着有甚可怜惜的,反而是心中皆是厌恶的紧。
一个儿是为着眼前事,心生厌恶。一个儿是生生丢了自个儿的心,暗暗儿计较着过往那人的风流韵事,心下一片酸涩。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于他们眼中,阿酷野利迟早便该是是一具尸体才是。
梅羡之兀自生了会儿闷气,却也知晓北海公主的性子,缓了缓方才将胸膛中的郁气吐尽,只冷冷的道:“我心如何,公主应是明白的,莫须有的揣测却是叫人生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