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若是不信,我自是可以随时放手,只是人将心丢了又该怎么找回来?”。
话至此,梅羡之似乎当真儿甚是茫然,似是不知自己身处何地,缘何至此番模样。那疏离的模样叫北海公主心下一紧,却是顾不得阿酷野利的生死,连忙拥住梅羡之。明明二人每日里耳鬓厮磨,竟是觉着怀中之人越发的纤瘦,生了一种欲乘风而去的惊恐。
北海公主忍不住多上几分的力,恨不得将这人牢牢的嵌进自个儿的身体里,生生世世不分离。
“莫要说些叫人生嫌的话,羡之既是不愿这狗奴才死那便不杀了便是,只是莫要不许不理人。”。北海公主搁在梅羡之肩头的脑袋忍不住得寸进尺,餍足得亲了亲怀中之人的嘴角,方才生了踏实之感。
梅羡之却是身子一僵,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复又恢复了仪态,修长的手按在北海公主叠在他腰上的手上,暗自儿嘲讽自己,可恶又可悲,竟是动了心便在难情自已。
“公主杀与不杀与我何干,这人是公主的心腹却不是我的手足,我又何必难为自己?
况公主要杀之人何时轮得到我来求情?公主本也未曾想杀他的罢,何许用我来做筏子?”。
梅羡之的颓然叫北海公主心下一紧,忍不住有些儿急切,报复似的咬了咬梅羡之的嘴角,硬生生儿的将那朱唇咬破了,方才恹下心头的火气。
“羡之何自妄自菲薄,我心与你心自是相通的。我欲杀竹案,不也因羡之之故放他一马,且重用于他?羡之若是不喜,我且又能为之奈何?”
阿酷野利能得北海公主器重,自是不仅仅只是忠心一点儿而已,其才能却也不可小觑,当真儿是有几分本事,且也是这北海之地的常胜将军。若非如此,怎能得北海公主为之侧目,叫她这般儿自傲且又疑心重重的人生了托付之心?
况阿酷野利尤是忠于北海公主,除是心腹外,且也是北海公主与她们的孩儿准备的心腹,且能说杀便杀?便是这次惨败至此,北海公主虽心生痛意却也未曾当真儿生了杀心。到底由才之人不少,然忠心如阿酷野利者却是不多。
梅羡之周人的身世,到底叫北海公主多少儿有些疑心,便是平日里瞧着千般儿万般儿好,然若是一有事儿,却是忍不住第一个猜忌的便是怀中之人。
故而这却也算得上是一场儿北海公主亲自摆与梅羡之的鸿门宴,这里面儿的险恶用心除北海公主一人外在无他人知晓,只却是叫人无端遍体生寒。
“公主莫要在哄我且好?前两日公主曾与我应承不杀那侍女的,只那女子不也落得个暴尸荒野的下场?在前些时候的那俊美儿郎,公主也曾与我道会赐金放还,不也只剩一副白骨?
公主若是疑心于我,何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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