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虎打开食盒。真的是鱼脍,也是清水河大鲤鱼,不过比冯老四捉上来的那条更大,且装饰精美一应佐料齐全,甚至连筷子、餐碟都配备。还有一坛上好的心白,坛口未封,阵阵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你家主人是何人?为何要送我鱼脍?”
郑老虎将一切收拾妥当,起身再次施礼:“我家主人说,楚盟主不用知道他是何人,至于为何要送鱼脍?是因为刚才在船上闻见楚盟主刚刚吃过鱼脍,想必盟主喜欢,正好我家主人多了些,便让小人给楚盟主送来。”
说完,郑老虎拿起食盒一纵身抓住悬在大船外面的软梯向上爬。楚天没有追着郑老虎继续询问,低头看着眼前的鱼脍。做这鱼脍的人定然是个刀法更好的,每一片大小相同,薄厚均匀,且都带着鱼皮没有一根刺。鱼脍放在一大片荷叶上,摆放出鱼的形状,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这依旧是一条整鱼。
楚天拿起筷子就要吃,吴明连忙阻止:“盟主,属下给您上第一课,任何不明来历的吃食绝不能第一个沾嘴!”
胡六子提着船夫走过来,抓起鱼头塞进船夫嘴里。船夫哭的稀里哗啦又不敢吐出来,双股颤颤的将鱼头在嘴里打转,就是不愿意咽下去。冯老四狠狠一拳砸在船夫背上,船夫呃了一声,鱼脍钻进了船夫的嗓子眼。船夫吓坏了,裤子都湿了,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包括楚天在内,所有人都盯着船夫无动于衷。
不知道过了多久,船夫哭累了跌坐在船舱中等死,但过了好久并没有感到不适,让他喜出望外。冯老四嘿嘿笑道:“看来没毒,咱们是不是……”
“不能吃!小心为上!”胡六子端起桌上的鱼脍反手倒进了河里。
大船没动,他们乘坐的小船被大船挤在岸边自然也没办法走,胡六子冲着大船喊话,没人打理。想要上去一则不敢,二则软梯被收了回去也上不去,只能坐在船舱中苦等。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大船上已经张灯,十几艘船一起点灯,将整个河面照的亮堂堂。
郑老虎第二次下来,和上次一样还带着那个食盒,这一次里面装的食物很多,有酒有菜小船的矮桌摆不下,只能放在甲板上。郑老虎越发客气,完全没有独行大盗的凶狠,更像卑躬屈膝的奴才。除了寡淡无用的屁话,楚天等人依旧没能从郑老虎嘴里问出什么。
“这次吃不吃?”冯老四肚子咕咕叫,看着那些见都没见过的菜式咽口水。
胡六子看了一眼船夫,船夫吓的连连退后。若不是担心自己活命的小船,估计早就跳下河逃走了。回过头看着楚天:“要不……”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既然上一次送来的鱼脍没有问题,这一次送来精美的饭食也应该问题不大。不等楚天点头,冯老四第一个抓起烧鸡狠狠的撕下鸡腿,边吃嘴里边嘟囔:“我给你们试试,若我没被毒死你们再吃!”
既然有了第一个动手,其他几个自然也就摁耐不住,连抢带夺,上好的酒席宴被糟蹋的不成样子。饿了一下午,吃什么都很香。肥嫩的烧鸡被冯老四一个人独吞,鲜美的鲤鱼胡六子抱着不松手,张大河一手拎着一只蒸鹌鹑哈哈大笑,郭小川和秋蝉为一盘子酱猪蹄争的面红耳赤。
楚天叹了口气,只能和吴明两人拾一些残羹冷炙下酒。吴明嘿嘿笑道:“看来那位先生倒也没有恶意。”
“谁知道呢,吃着完再说吧!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总觉得吃的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