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景音将嘴里的三块糕点就着果子露咽下,
“我才被关了一天,被你说的,倒像是被关了十七八年才放出来的一样。”
“含冤受屈,即便一天都是难熬的。”邵靖易递过帕子给她,替她擦了擦脸上的点心碎。“得知你在宫中出了事,父亲与我都是心急如焚,已经在联络大臣准备要上书求情,求皇上彻查此事。我亦一夜未眠想出了此案许多疑点所在,在早朝时上呈皇上,谁知你的行动比我的更快见效,仅一日,就让太后解了禁足。”
“你还别说,这次的陷害还真是有史以来最难办的一次。幸亏了凌素馨有个‘猪队友’,露出了把柄,这才让我至少先恢复了自由,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重头戏,能不能洗脱冤屈,就看后面的了。”
“放心吧,你有父亲和我,还有整个醉花阴的情报网作为后盾支撑,定然不会有事。”
“但愿如此。”
就在这时,一直在走的马车停了下来,
“大人、娘娘,到了。”
白景音这时才忽然意识到什么,
“不对啊,好像从始至终我都忘记说我此行出宫要去何处,连目的地都没有,怎么就到了呢,这是载着我到哪里去了。”
说罢,她掀开帘子,好奇朝外看去,
只见正对着马车的地方,
是一座肃穆威严,同时又有种让人窒息的肃杀与压迫感的府衙。面无表情的狱卒手持兵刃,列成一排把守于前。
匾额之上,是金漆的三字:
‘大理寺’
“我猜的可对?这里便是你此行出宫的目的地。”
邵靖易摆出一副‘瞧我多懂你,还不夸夸我’的表情。
白景音挑眉,拿胳膊肘撞了撞邵靖易,
“真是知我者莫若小邵邵了。”
在邵靖易与白景音刚下马车不久,李典与汤简二人便闻讯赶来门口接驾:
“微臣拜见贵妃娘娘,不知娘娘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
“嘘。”
白景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本来也是偷偷跑出来的,低调,低调,权当没见过我。”
“是。”
“我要见张淮义,还有周侍卫与彩蝶。”
白景音开门见山,
“这……按理来说娘娘如今尚有嫌疑,是断不能接触别的疑犯与人证,若被人知道,会对娘娘不利。”李典十分为难,倒不是害怕蹚浑水,只是站在白景音的立场上提出对她有利的建议。
“我知道这样于理不合,而且大人查案的能力不容置疑。但我平生最恨被泼脏水,必须得亲手找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还请李大人通融。”
邵靖易也在旁边帮腔:
“李大人放心,若出了事我与贵妃娘娘一力承担后果,断不会牵连到大理寺上下。”
“要承担也是我,你凑这个热闹干嘛。”
白景音凑过去,轻声道。